“问吧。”
“事到如今,我与莫航煜的身份您也没必要瞒着我了吧?”
面对着莫兰玉的质问,章落枚故作无奈的样子望着她。
“是,正如你所想,你与莫航煜都是出自我腹中,你俩是我的亲儿女。”说着说着,章落枚红了眼眶,哽咽着。
此时,她或许是释放了真心,才会如此失态。莫兰玉望着她,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她确是从未看到章落枚如此样子。
“当年,我只是王君身边的一个婢女,连小姐都不是,却因为王君的一时醉酒,宠幸于我,谁知,我命好啊,竟产生了双生子,还是龙凤双子,反观贺青婵,却只有生女儿的份儿。生下长公主后,她身子就成了个大冰窟,后来又拼死生下莫兰柔,以此后,有孕对于她来讲都是奢望了。”
“兰玉,我命多好啊,一朝被宠幸,便生下了你与航煜,现在你知道你俩名中为何都带一个yu字了吧,虽不是一个yu,但是这是证明你俩关系的标志啊。”
莫兰玉听着这样一番话,再看看章落枚,又回想着与章落枚的言行,心中竟生起愧疚之感。
“我……我不知道……其实,我是很尊敬父母的……”
听着莫兰玉磕磕绊绊的解释,章落枚扬了扬手,摇了摇头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甚至怪我自己,当年竟信了王君的话,将你俩送到了月牙帐。”
“那到底是为何?为何要将我们送出去!”“因为我没有位份,因为我只是一个婢女。就这么简单,王君说,我就算封了小姐,也与婢女无异,想让你们有好的生活,只能送去月牙帐,交由王妃亲自抚养。可就算这样,王君都没有想过封我侧妃……”
章落枚声泪俱下的说着,言语之中对王君满是愤恨,不难听出,章落枚渴望位份,可是莫兰玉却没有听出,只是觉得章落枚只是想把孩子留在自己身边。
“如今我成了侧妃,但如若不是我这场病,我是不会告诉你们这个实情的,我只想让你们有好的生活。”
章落枚所说的好的生活,其一是让两人在月牙帐真正有好的生活,其二就是做自己的“棋子”,让她也能有好的生活。
可是莫兰玉全都信了,自此她对王君与王妃的恨意逐渐变得越来越严重。
“您以后有什么事儿,就告诉我,夺子之仇,不共戴天,虽然都是父君的命令,但是贺青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听着莫兰玉这样讲,章落枚表面上难过得很,可是内心中早就得意的笑了。
“你也不能这样讲,兰玉,养育之恩大过天呐!”“可没有生我之人哪有养我之人,我本以为母妃……不,是王妃,我本以为王妃是个慈眉善目之人,如此看来,她不过就是伪善之人罢了。”
莫兰玉的言语之间充满对贺青婵的憎恶,一时间,竟全然忘记了贺青婵对她十几年的关怀教导,只是凭借着章落枚的一张巧舌如簧的嘴。
“在这王室之中,我只能与正妃叫母妃,对于庶妃……对于您,我只能唤作一声母亲,不过您放心,迟早有一天,我会把那个伪善之人从王妃之位上拉下来。”
章落枚听后,故作姿态的点了点头,又默默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母亲,我先回去了,晚上再来陪您。”
听着莫兰玉的这声母亲,章落枚更是感动,这个感动是发自真心的。说罢,莫兰玉便起身离开了。
望着莫兰玉离开的背影,章落枚表情骤变,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此时她的随侍婢女阿雯并不在身侧,再其身侧的是一个叫做阿真的婢女。
阿真懂章落枚的心思,所以内室近身伺候都是阿真。
“侧妃,如今二公主对贺青婵恨之入骨,连不共戴天这话都说了出来,您的计划已经是突飞猛进了一大步。”
阿真在一侧说着。说起将狠心自己孩子送到月牙帐,章落枚等的就是这一天,直捣龙穴,才是良策。
“只愿我的狠心,不要让我的孩子们恨我就好。”“不会的,您不说,二公主与王子殿下都不会知道的。”
“本妃能信任你吗?”听着阿真说完这话,满是怀疑的望着她质问着。阿真急忙跪了下来道:“侧妃,您对婢子有恩,又格外照拂我家人,就算给婢子一百个胆子,婢子都不敢背叛您啊!”
“人人都有一张嘴,可是行动力不是人人都有的。”
“侧妃,婢子愿意用以后得行动来证明自己今日的话。”
“行了,以后你就是我帐中的领头婢女,至于阿雯和阿芙,阿雯不用理会她,阿芙,万万不能松懈,该怎样还是怎样,就记住一点,不能让她好过。”
“是,婢子明白。”
其实阿真对阿芙这件事还是很费解,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却遭受如此折磨,但是再细细想想,阿橙是她带到五岁的,有了深厚的感情基础,此后阿芙甚至经常去月牙帐,不知道是去见阿橙,还是另有其人。章落枚对她早就没有了信任。
章落枚帐中暗房
终日不见天日,阿芙头发凌乱,而一旁就是十字架,十字架上满满是血,没有人知道她遭受了什么。
每日阿雯想法设防的给阿芙送饭,这一囚禁便是几年时间,阿芙早就丧失了斗志,更何况吃饭呢。
这天,阿真走进了门,“惩罚”再次开始,婢女们拿着绣花针与长鞭站了一排,阿芙早就没了知觉一般,随着那些绣花针狠狠扎入身体与指甲,甚至还扎在头上,阿芙竭力忍着,可针刑过后,那沾着盐水的长鞭便狠狠抽到阿芙身上,阿芙身上新伤旧伤一大堆。
她也想过自尽,可是她已经没有了力气自尽,就算咬舌自尽,甚至也被人发现,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顿暴打。在她身上就好像有无数个人眼盯着一般。
这样一段时间过后,章落枚为了掩盖罪行,便会治愈其面部伤口,继续让她出去当差,几日后,与外人混个脸熟,便再次受尽折磨,日复一日,反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