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贺青婵在床边叠好了一件大红色婚服,旁边还有一件已经叠好的。随后,她将两件婚服放到一侧,一人走到了衣柜旁,打开后,望着第三件婚服,默默不语。
可转念一想到莫兰玉那日的话,她怎么也没想到爱慕之人竟是穆之风,可是穆之风与夕颜的感情,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只见其叹了一口气,关上了衣柜门,回到了床边。
她拿好了婚服来到了莫兰双的帐子,恰好莫兰柔也在姐姐帐中,两人问着安,随即,三人便去了内室。
“母妃,这是……”莫兰双看着阿弥善手中的婚服不禁问道。“是我为你们准备的大婚的礼服。”
听到母妃的话,莫兰双也惊住了,可是随即便用着一种无奈的目光转过头望着莫兰柔,只见莫兰柔听到大婚便蹙着眉,缓缓低下了头,满脸写着不开心。
“怎么了这是?是不是丹漠王子欺负你了?”贺青婵望着莫兰柔的面容,紧忙担忧问着。
“没有没有,他对我很好,是我自己,不想嫁的那么远……”“柔儿,起初我会以为你不会喜欢丹漠王子,可是如果两人真的爱了,距离不会是问题的,哪天你想母妃,想阿姐,就回来嘛!”
贺青婵的言语柔和如水,可越是如此,莫兰柔就越是舍不得离家人那么远,远嫁他乡。可是母妃都这样讲了,莫兰柔虽掉着泪,却还是克制住了。
“是呀,柔儿,这些天,阿姐看着容瑆虽也是王子,不过他……倒是比莫航煜强不少,你应该放心的。”
听着母妃与姐姐都如此安慰自己,莫兰柔尽力忘却失落,将欣喜之容展露出来。
“好啦,快来试试吧,虽然日子还没定,不过估计明年开春,也差不多了。”贺青婵边说着边舒坦着一件婚服,阿弥善则舒坦着另一件。
几人在内室“折腾”着,随后,莫兰双与莫兰柔两人双双身披拖尾大红婚服,大红之上还镶嵌着缕缕金丝线,更是亮眼。
“两位公主不愧是王妃亲生,这风范真有王妃当年的样子。”阿弥善在一侧连连赞叹道。
而贺青婵也是望着两人,面容上露出的和善的笑容,那笑容之中却带有着缕缕心酸与不舍。
槟城
阿橙自认为那么多天,她的伤也差不多,随即便收拾收拾了自己,便要出门,刚要开门出去,便被开门而入的顾恒奕吓了一跳。
他的手上拿着一卷书便走进了门。
“我就知道,让你好好休息,你也不会好好休息,既然如此,我给你把《琵琶行》带来了,你可以看看,没事儿琢磨琢磨。”
顾恒奕边说着边轻轻拂着衣袖将书卷给了她,阿橙怔怔的接过了书卷,打开书卷。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这样念着,阿橙的脑海中似乎就已经出现了这些词的琵琶曲调,念完后,她摸着手中的书卷,轻轻笑着。
“殿下放心,奴婢会尽快将《琵琶行》作好。”阿橙说着,顾恒奕便望着她,不知不觉间出了神。
“奥对了,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枣泥山药糕,也是为了给你补气血而用,等送过来,必须得吃!”顾恒奕说着,阿橙望着她有些许意外道:“奴婢遵命。”
说罢,顾恒奕便转身准备出门,站在门口,回过头望着阿橙,却默默不语,而阿橙也是充满疑惑的眼神望着他,就这样,四目而视了一会儿,顾恒奕盈盈一笑便离开了房间。
阿橙心里有些惊讶,顾恒奕的举动不免会让自己觉得他对她不只是主子对奴婢的关心,想到这儿,她万万不敢再想下去,使劲用手敲打着自己的头,可是还是不禁看着《琵琶行》,不禁想着枣泥山药糕,很难不让自己多想。
阿橙,你的脑袋瓜里再想什么?等到几秒年后甚至几个月甚至几天后,他就走了,你俩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不是吗?太子殿下这样的人,要什么女人没有,你凭什么?
阿橙心里不免想着,一直用着这样一个理由无数次告诉自己。自己坐到床边,思绪万千惹得烦恼逐渐上了心头。
眼看着新年越来越近,容瑆也准备启程回丹漠了,临行前,她来到了莫兰柔帐口,经过通传便走进了帐子。
“你怎么来了?”“我马上就要回丹漠了,再次见面恐怕就是婚礼了,我知道或许……对你来讲有一点草率,只见过几面,但是……”
“不,一点都不草率,我很愿意嫁去丹漠,唯唯放不下的是我的母妃和阿姐会受到小人之气。”
容瑆知道如今说什么似乎对她来讲也不好道,愣了一会儿,随即拿出了自己的常年佩戴的玉佩交给了莫兰柔。
“小公主,我知道你重视亲情,可你要相信你的家人们,侧妃抵不过正妃,庶女抵不过嫡女。这个是我从小佩戴的玉佩,从我离开后到我们再次见面,它都会替我陪着你。”
听着容瑆的话,原本就泪点低下的莫兰柔此时更是热泪盈眶。
随后,莫兰柔也从头上拔下了一支发簪交给了容瑆,容瑆想到她的一切反应,却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这样。
“来而不往非礼也。”望着容瑆疑惑的神情,莫兰柔盈盈笑着带着满腔哭意的同容瑆讲道。
短短的七个字却让容瑆惊喜万分,那种自己的心意得到了回应的喜悦,更是言不尽意,一把便抱住了莫兰柔,莫兰柔虽很惊讶,但很快她便也紧紧抱住了容瑆的腰部。
不久,容瑆便要离开了。“容瑆王子!”看着容瑆离开时,莫兰柔一下子叫住了他。
“拜托你,保护好阿兰。”“放心吧,公主,我会把阿兰平平安安带到丹漠安葬。”
说罢,莫兰柔轻轻点头,容瑆便转身离开了帐子。
第二日,容瑆在整个朝和军士以及王君王子的注目下离开了朝和,而莫兰柔坐在帐中,心中想的念的无一不是容瑆的身影。
她承认,她彻底沦陷与容瑆的温柔的情谊之中,双向的爱,才更令人向往,这又是多少人祈求不到的福分呐。
望着帐外,就好像心里念着我已经送你离开了,再次见面,我们就不要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