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天,高沐筠心里虽别扭,但是对于皇上绵延子嗣这个问题,早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反倒是特别重视皇子与后妃。
而皇上也对皇后愧疚不已,除了去兰香殿去看望独孤贵妃和日夜留宿凤和宫,再也不踏入除了凤和宫和兰香殿其他嫔妃居所。
转眼间到了除夕之夜,西元皇宫举办了新年宴会,而这么久以来,顾恒奕也是第一次与高沐筠分开过节,如今看着这团圆佳节,高沐筠心中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其实不光是高沐筠,皇上心里也是如此,皇太后更是对孙儿格外思念,可终究是为国,顾恒奕才远赴他乡。
将军府中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用了晚膳,在正厅守岁。看着洛嘉姀没有一点恢复记忆的意思,每天如此快活,洛仁骁与萧林芳也放下了心。
洛嘉姀与洛嘉城还有父母还有几个丫鬟守岁之时,为了打发时间,决定一同剪窗花。
看着嘉姀一剪子一剪子的剪着,惹来了哥哥的目光。
“你这莫不是在瞎剪?”“并非如此啊,你看我的刀法看似乱作一团,实则剪子剪下的内每个部分,都是对的。”
洛嘉城接过了妹妹手中的剪纸,仔细端详,顿然震惊且大悟道:“你这是……”
洛嘉城并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他看出了些什么,萧林芳看着洛嘉城神情不对,便拿过来他手中的剪纸。
瞬间,笑容便凝固了起来。洛仁骁也看到了剪纸,也并未露出任何笑意,看着父母如此,洛嘉城并未讲话。
“阿爹阿娘,我只是觉得,阿姐如今与我们不在一块,这个她小时候的剪纸就好像她在我们身边一样,我没有其他意思。”看着父母的神情,洛嘉姀急忙道。
“没关系,阿娘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没关系的。”萧林芳温和无比道。“是啊,而且你剪的很像啊,就好像真的看到本人一般。”
洛嘉姀的剪纸的确活灵活现,得到了父母的肯定后,一家人继续一起接着边谈天边剪纸。
另一边朝和已经有了新年的氛围与气象,因为阿橙并不在朝和,所以贺青婵作为主办方,也并没有邀请阿橙。
可出乎她意料得是,王君早就向槟城送去了请帖,毕竟顾恒奕独自一人在外过年,王君也是为人父者,就算再看不惯顾恒奕这个“黄口小儿”,出于人情,他还是送去了请帖。
除夕夜,宴会帐中,灯火通明,彩带高挂,一片热闹祥和的气息。顾恒奕身为太子坐在前座,比莫航煜坐的还要靠前。
而阿橙作为顾恒奕的贴身侍女,自然而然也要跟随出席,她静静地待在顾恒奕身后,低着头。而坐在顾恒奕对面的莫航煜,却盯着两人,眼神之中满是疾厉。
而面对着莫航煜毫不留情的眼神,顾恒奕也丝毫不畏惧任何疾厉的眼神,对于他的充满敌意的凝视,顾恒奕根本就不予理会。
宴席开始,歌舞升平,阿橙看着夕颜带着与自己曾经朝夕相处的舞姬们走进来,盈盈起舞,心里生起一种怀念之情。
看着她们的舞姿愈发出众,舞衣也更加靓丽动人,便知道了自己离开后,王君真的“厚待”了舞房吧。
待一曲舞毕后,王君突然道:“早在不久前,大家就知道我们明年的水神临世宴与新年宴一同举行。接下来的节目就是水神临世舞。”
听到这个,阿橙脑海中满满都是曾经自己所扮演的水神,竟不自觉的有些怀念那时候的自己。
回想第一次穿上那套衣裙,还是自己五岁那年,如今白驹过隙,物是人非。
随着琴月渐起,贺青婵身着水神衣裙,走进来盈盈起舞,阿橙努力看着扮演水神的是何人?却奈何其带着水纹面纱,无法看清其容貌。
贺青婵的舞蹈动作,虽过去了这么多年,却一点都不生疏,依旧让人有着身临其境的感觉,王君看着更是逐渐入迷,被贺青婵的舞姿,清丽脱俗的气质深深吸引。
舞毕,贺青婵随意的摘掉了脸上的水纹面纱,露出真容的那一刻,让阿橙有些惊讶,何止阿橙,就连整个宴会帐中的所有人,都为之惊艳。
“过去了这么多年,王妃的舞姿依旧不减当年啊。”“王君谬赞。”
“真不愧是母妃,这段舞蹈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了。”莫兰双坐在那说着。而一旁的莫兰玉却神情冷漠。
“是啊,我只知道她与水神气质相仿,没有想到竟如此惊艳。”莫兰柔也在一旁赞叹不绝道。
“不就是一段舞蹈嘛……”莫兰玉冷言冷语道。随后站起身道:“父君,女儿有一个想法,母妃的这段舞蹈可谓是水神本人,不光是气质还有相貌身段,可是这么多年来,都是阿橙来扮演这个水神,女儿提议让母妃与阿橙共同舞一曲。”
说罢,一整个帐子的人,都纷纷望向了顾恒奕身后的阿橙,虽然听到莫兰玉的话,顾恒奕还是有些惊讶,不过他喜怒并不行于色。
而大家都明白,莫兰玉的提议无非就是针对了贺青婵与阿橙,让阿橙再度成为众矢之的,将贺青婵的地位与曾经的舞姬相较。
“王君,如今奴婢已经不是朝和的舞姬,更遑论能与王妃同台起舞呢?”“阿橙此言差矣,只不过是因为你是曾经几年的水神扮演者,而母妃也是,同台起舞,又有何妨呢?”
听着莫兰玉的话,贺青婵丝毫不以为然,更是阴着脸不予理会。
“二公主,同台起舞就罢了,奴婢已经很久没跳过,也很久没练过了,早就生疏了,您应该也不愿意让奴婢呈现一个不完整的水神舞,毕竟那是对王君的大不敬,也是对王妃的不尊重。”
阿橙此行,便知道莫兰玉定会抓到机会为难自己,面对莫兰玉的话,阿橙必得自保。而顾恒奕也是端着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面色阴沉。
贺青婵眼尖,看到了顾恒奕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