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日内,莫航煜久久不愿出门见人,而对于这些,风菊也是束手无策,而青瓷得知此事,对于莫航煜也是爱搭不理。
至于夕颜,只好几日后带着章落枚的“秘密任务”离开了朝和,奔赴槟城。
贺青婵得知莫航煜多日不曾见人,便来到了他的帐中。她掀开帐帘,发觉正厅空无一人,便转身去往了内室。
内室之中,莫航煜坐在地上,默默不语,面容暗沉消瘦,可对于贺青婵来讲,确实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航煜,听说,你不吃饭不睡觉,是在和母妃还有父君赌气吗?”
听着贺青婵的话,莫航煜抬起头用着无比冷漠的眼神望着她,而这个眼神也吓住了贺青婵,她从未见过莫航煜用如此眼神望着她。
那眼神之中满是敌意,没有一丝温和。
“你不是我的母妃,一定是你,因为章侧妃有了儿子,你就狠心夺子。为了你自己的地位对不对?”
“航煜,我对你对兰玉包括你们的母亲章侧妃,都问心无愧。从未曾有过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夺子的心思。”
“你凭着一张嘴,就想说出什么所以然?你如此伪善,必遭天谴。”
莫航煜的话,让贺青婵寒心无比。
“事到如今,我就算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那我何必非那些口舌,总之,我养育你二十年,对你我可谓是尽心竭力。但我也得告诉你,你和兰玉出生的时候,你们的母亲章侧妃是没有权利养育你们的,这是朝和的规矩。”
说完贺青婵转身便离开了莫航煜内室,似乎所有的母子之情,都在莫航煜恶语相向的那一刻起消散殆尽。
贺青婵走出门后,天气便阴沉了起来,走到半路之时,下起了瓢泼大雨,阿弥善只好去找莫航煜借伞避雨。
可是,莫航煜的帐子却不再让月牙帐的任何一个人进入。阿弥善只好离开,护住贺青婵便紧忙往回走。
“阿弥善,你们先回去吧,我还不想回月牙帐。”“王妃,这么大雨,您就回去吧。”
“我命令你们,回去。”
听着贺青婵的话,阿弥善只好作罢,愣愣看着贺青婵朝着远处越走越远,阿弥善只好紧忙回去找伞回来再接她。
而她刚赶回月牙帐的时候,便看见阿芙举着雨伞往外跑。
“阿芙,你干什么去?”“善姑姑,我去给王妃送伞啊。”
而这些都被一侧的贺浮丞看见,紧忙走上去。
“行了,你俩别争了,阿芙,把伞给我。我骑马去找王妃。”“贺公子,这么大雨,还是婢子去吧。”
“听话。”贺浮丞双手抚着阿芙的脸,一脸认真的对她说着。对于贺浮丞的行为,阿芙和阿弥善都愣住了。
随后,贺浮丞便从阿芙手中一把抢过了伞,朝着马房跑去,骑出一匹马,在大雨之中狂奔而去。
“行了,有贺公子,你就放心吧。”说完,阿弥善便拉着阿芙走进了帐子中。
回到帐子里的阿芙愣愣的看着帐外,眺望远方。阿弥善扑打了一下衣服上的雨水走到阿芙身侧。
“阿芙,你也到了许婚的年纪,我看出来了,自从贺公子来了,你和他关系非同一般。”
“善姑姑,您莫要胡说,那一阵子贺公子因为丧父之痛,整日郁郁寡欢,婢子不当值的时候就去陪陪他而已。”
“是,所以你俩是日久生情?”“善姑姑!”
“好啦,你看刚才,贺公子对你的举动,谁看了都会这样觉得。”“是嘛?”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没感觉吗?”说完,阿弥善便一脸笑意的离开了,去给王妃准备干衣服了。
而阿芙自己依旧愣愣望着帐外,心中突然间暖意洋洋的,这么久以来,自己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却未曾想到,这种感觉竟然如此美好。
不久过后,贺浮丞便找到了贺青婵,将她带回了月牙帐。
自己站在外面,看着阿弥善众人急忙扶着贺青婵进了内室,贺浮丞这才放心了下来,而此时的贺浮丞也已经湿透。
一旁的阿芙紧忙走上来道:“贺公子,您快回去吧,换一件干衣服,不要着凉了。”听着阿芙的话,贺浮丞便轻轻点了点头。
“我屋里没有婢女,你来伺候我。”说完,贺浮丞将伞留给了阿芙,自己又淋着雨回了自己帐中。
阿芙都接到了贺浮丞的命令,只好打开伞去了他的帐中。
阿芙刚进门,便看见贺浮丞赤裸着上身,此时他已经擦了擦自己湿透的头发,而阿芙吓了一跳,紧忙转过身。
“怎么,你想违背我的命令?”阿芙一向唯命是从,听着贺浮丞的话,只好转过身,低着头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阿芙拿起了一旁床上的干衣服,动作谨慎,而贺浮丞的眼神却从未曾阿芙的身上离开一秒。
阿芙为贺浮丞穿着衣服,刚刚穿好,顿时,贺浮丞突然一阵眩晕,嘴唇微微泛白,眼前愈加模糊。
一下子双腿跪在地上,而阿芙正在整理贺浮丞的衣服,吓了一大跳,紧紧扶住贺浮丞的手臂,一同跪在。
贺浮丞眼神迷离的望着阿芙,逐渐垂下了双手,头搭在了阿芙的左肩之上。
“贺公子,贺公子!贺公子,来人啊!来人啊!”阿芙大声吼道,很快,门外的护卫便破门而入。
得知了情况,传唤了医师。经过检查,得知是淋了大雨,染了风寒。
经过贺青婵的同意,阿芙寸步不离的守在贺浮丞身边,照顾着他,为发着高烧的他冷敷降温,擦拭身体。
帐外雨停了,不久过后,天气也晴了起来。贺浮丞渐渐退了烧,缓缓睁开了双眼。
“您醒啦?我去给您拿药。”阿芙刚要离开,被贺浮丞一把攥住了手腕。
“你别走。”他浑身无力,虚弱道。“好,我不走,但您得吃药啊。”
“我没事儿,你只要在我身边陪着我,我就不用吃药了。”“贺公子,您别这么讲。”
阿芙听贺浮丞说的话听红了脸,轻轻埋着头,可是贺浮丞却很喜欢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