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人比我更恨你了。”林曼曼语气平静,但眼神中的仇恨却不能让任何人忽略。
“原主李玉的确是个嫉恶如仇,恶毒的女人,我代替了她之后,你只知道我处处针对你,却压根不知道那个李玉为何要害你,为何这么恨你。
因为恨你的人不是她,是我,李玉本身就是我,我只是用她的身体和记忆生活在一具躯壳里而已!”林曼曼语气激动,安耐不住的火气也要说出来。
在南沫的印象里,林曼曼性子温婉,待谁都很好。可此刻,林曼曼双眸充满血丝,眼角泛着泪水,显然已经到达愤怒边缘。
她的话无异于惊雷炸响。
“林曼曼,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啊!你为什么会如此恨我!”南沫疑惑的质问着,声音中带着一抹凄楚的颤抖。
南沫不敢相信好朋友竟然也会变成这个样子,越来越不可思议了。
“因为沈伯岳是我先喜欢的人,” 林曼曼咬牙切齿:“我暗恋了他七年了,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贱的,让你们认识,也许现在他身边的人就是我了。
我把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就算你们当时在一起了,我也愿意祝福你们,成全你们,可是你把他当成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是你跟他提了分手。
他在大雨里面淋了一夜,是我带他去了医院,是我照顾的他,我肯说我照顾他体贴入微,可是到头来,只换了他一句谢谢,他从未给过我回应,甚至连看都不曾多看我一眼。”
林曼曼说的揪心,痛苦万分。
“我爱了他七年,暗恋是见不得天光的,我为了你,我为了你这个朋友,我情愿我的爱不受回应,只想默默守护他!”
林曼曼显然是在跟她撕破脸,不留情面的把自己的心事全部说了出来。
林曼曼继续哭泣,像是在向她诉苦,又像是在倾吐自己的委屈。
她说了许久,才稍稍冷静了一些,目光落在南沫身上,带着深深地怨恨:“南沫,我仿佛一直在为你做嫁衣。”
南沫抬头望向林曼曼,张口想要解释,但刚开口就被林曼曼打断了。
“你别急着说什么,我知道我没有机会了。”林曼曼绝望的说道。
南沫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其实,我并不知道一直以来你这么痛苦,真的不知道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阴影。”
林曼曼听到她这么说,嘴唇轻启:“现在说这些没用了。你死了之后,沈伯岳选择把我乱刀砍 死。”
“他为了你,果真什么可以做出来。”林曼曼喃喃自语,目光呆滞。
林曼曼难过得很,她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对比于南沫的开心,她知道,他很宠着南沫,什么事情都依着她来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她好。
她低下头,似乎想起了那段难熬的岁月。
大学的时候,天公不作美,下了一场很细的大雨,她艰难的举着一把伞给自己遮风挡雨,看着自己暗恋的人没有伞可以打。
她把伞递给了他,撒谎说自己还有另一把,他理所当然的接了过去,给南沫打上了,留下自己在雨中难熬,淋湿了衣服,这种看似只是一件暗恋的小事,只是一种日常。
却也是感同身受的人才能理解到这种痛处,那种明明喜欢他,但却永远不敢表露的滋味,简直快要折磨死她,林曼曼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悲凉的暗恋往事。
那是她青春期的梦魇,每每想起,都令她觉得窒息。
仿佛在这一刻,终于说出来的时候,算是结束了,更算是一种解脱了。
林曼曼捂着脸在原地没动弹,任由南沫自己离开,她现在又能如何,她没有再害人一次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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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穿过云层,落在了城市里,下了飞机,沈伯岳拖着行李箱,走出了机舱,站在了外面,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空气清新宜人。他伸展着四肢,深吸了一口气,享受着新鲜空气。
看向窗户外,一栋栋高楼大厦映入他的眼帘,他不由的勾起了嘴角,眼眸中闪烁出一缕波澜。
随后他就被接到了疗养院继续疗养身体,其实他感觉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奈何沈母不同意,也不放心,非要他多养一段时间。
沈伯岳只好住了进来,这样也省的沈母再为他担心了,免得每天都要打电话过问身体状况。
走出疗养院!,沈伯岳就发现沈母已经等了他很久了,沈母立马转过头来,关切的询问:",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我早就说了,不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妈你不用担心我。"沈伯岳笑着安慰沈母。
"那就好,你现在住在疗养院里,都有专业的人照料,你可一定要好好养病,不要给自己的身体留下什么病根。"沈母说道。
"嗯,谢谢妈,不过妈最近有没有南沫的消息?南沫有没有找过您?”沈伯岳问道。
"她?"沈母一怔,摇了摇头:"你们是串通好了的吧,她问我你的行踪,你也问她的行踪,你们分手了三年多,怎么突然过问彼此?你别忘了,你可是有未婚妻的。"
"那不是我未婚妻,我没说过,是您自己说的。"沈伯岳淡淡道。
"唉......"沈母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沈母看了看沈伯岳,说:"你现在身体虚弱,要多休息一下,南沫的事情你不要想那么多,不许做对不起你未婚妻的事情。"
"妈,那不是我未婚妻,我也不喜欢她,我就是为了躲着她才出国旅行,我就是想避开她。”沈伯岳认真的说着实话。
“这种事情以后再说,休息吧,我不想听了。”沈母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沈伯岳看着沈母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烦躁,但是也没办法。
沈伯岳回忆着一切,也在害怕这一切是自己的臆想,而非是真实的,他害怕这是梦。
他不希望自己的梦醒了之后,一切都变了,一切都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