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哲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发现下面的人都围在一起,似乎是在搞什么活动。
“这是每半年的一次大比,热闹的很,基本上所有的人都会参加。”
在他心中疑惑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温和的声音。
何哲后背的汗毛刷的一下竖了起来,他自认为警惕性还算不错,没想到有人居然能够在不知不觉中靠近,他慢慢的扭过了头,干笑着说道:“大……大长老,您什么时候来了?”
大长老微微一笑,略带积分深意的说道:“有一会儿了。”
何哲身体微微发冷,对方能够在不知不觉中接近他,当然也就能干其他事情,比如说痛下杀手。
他晃了晃头,将这些不愉快的想法驱逐出脑海,岔开了话题,好奇地问道:“这些人在比试什么?”
“张家以医药传家,比试的当然是医术了。”
“原来如此,想必应该是一场龙争虎斗吧。”
“差不多,张家不是那种抠门到只进不出的人,每次的前十名都有丰厚的奖励,尤其是第一名,我们可以满足他一个不太过分的条件。”
何哲心里一惊,以张家的财力和物力,这个条件的含金量相当惊人,恐怕会有无数人挤破头的想参加。
大长老似乎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转过头似笑非笑的说道:“要不你也去试试?”
何哲心中一动,脸上带着嬉笑之色,试探性的说道:“我可是个贪心的人,要是拔得了头筹,开出的条件肯定不小。”
大长老大手一挥,豪情万丈地说道:“堂堂张家还不至于小气到这种地步,你尽管放心,话我放在这里了,只要你能拿到第一名,不管提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大长老既然如此豪爽,那我就斗胆去试一试。”
话音一落,何哲也不拖泥带水,沿着青石台阶下了山,来到了人山人海的报名处。
距离闹得沸沸扬扬的谋杀案还没有过去几天,大家对此事普遍还都有印象,见到他过来,纷纷在背后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起来。
何哲权当没有听见,面色如常地来到了报名台前,神色平静的说道:“杨秋丰报名。”
八字须管事抿了抿嘴唇,捏着笔的手腕有些颤抖,作为全程参与了冯安谋杀案的人之一,至今回想起来,他心中五味陈杂,一时间竟然顿住了笔,忘记写名字。
“不允许我报名吗?”
何哲眉头一挑,风轻云淡的问道。
八字须管事身体一抖,脸上堆出了笑容,连忙摆手说道:“当然不是。”
说着他麻利地在纸上写下了“杨秋丰”三个字,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把报名表递了过去。
这一幕让许多旁观的人脸色微变,立刻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妄自议论。
何哲拿到了报名表之后,随意找了个地方,闭目养神休息了起来。
周围的气氛明显变得怪异了起来,没有人敢像之前那样大声喧哗,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触到了霉头。
何哲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报名的尾声,没过一会儿就结束了,八字须管事站直了身体,大声的说道:“报名截至到此为至,下面请参与比试的人到餐厅去,参加第一关笔试。”
何哲随着人群的簇拥,来到了吃饭的餐厅,这里已经被打扫干净了,按照报名单上的编号找到位置坐下,很快就统一发下了试卷。
他扫了一眼,大多数都是基础性的问题,对于他来说,就跟大学生去做小学题差不多,抓起笔驾轻就熟地写了起来。
八字须管事神色严肃地四处巡视着,看有没有人作弊,他表面上一本正经,但如果有心人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神始终都在瞄着何哲。
今天一早,他同时收到了两份信息,内容基本上雷同,都是让他在大比上,注意搜集“杨秋丰”的资料。
当时他还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双面间谍的身份暴露了,惊疑不定地想了半天,确定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就只能认为目标太过重要。
被一个猥琐的男人老是盯着看,何哲心里挺膈应的,于是加快了速度,堪称是运笔如飞,在旁人刚写完半张的时候,他就已经举手叫来了监考。
“我写完是不是可以提前退场了。”
监考不知道他的身份,狐疑的说道:“你写完了半张没有,就嚷嚷着要交卷?占着茅坑不拉屎,不想参加比试,不报名不就拉倒了,还要辛苦大爷去印卷子,浪费东西。”
何哲安静的听完他的抱怨,又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可以提前交卷吗?”
能当上监考自然背后有些关系,要知道这可是个油水活,那些准备开小差打马虎眼的,哪个不得提前上货?
可能是这个时间听惯了奉承话,脾气养的刁钻了,监考脸一耷拉,阴沉沉的说道:“你是听不懂人话?写完了才能走!”
“我已经写完了。”
何哲一脸的无奈。
“怎么可能?”监考怪叫了一声,不屑地说道:“现在才刚开始十分钟,你要是能写完,我就把这张桌子吃下去!”
何哲不想再说那么多废话,抓起卷子递了过去。
两人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力,纷纷停下来笔,把目光转了过来。
只见监考面带不屑之色,拿起试卷看了起来,十秒钟之后,他脸色有些微变,三十秒之后,脑门上已经全是汗珠,一分钟之后……
何哲抚摸着一米多高的实木桌子,笑眯眯的说道:“你是打算从哪里开始吃呀?”
监考面色铁青,四面八方讥笑的眼神,让他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远处的八字须管事看到这一幕,急忙跑过来解围,抓过卷子,训斥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多事儿,人家写完了,自然可以随时交卷,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赶紧滚吧。”
总算找到了个台阶下,监考如蒙大赦,怨毒的瞪了一眼何哲,灰溜溜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