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蹂躏出了心理阴影,小白狼跑的特别快,很快就冲进了藏书阁内。
这里还有个小插曲,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看到张文桃抱住了小白狼,就以为那个传说是假的,兴冲冲的跑上去也想试一试,顺便占个光什么的。
可结果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只见小白狼脑袋一扬,空气中顿时犹如湖面一样泛起了涟漪。
故伎重施用出了音波攻击,周围人一阵耳鸣,满脸痛苦地捂住了耳朵,而靠得最近的那家伙更惨,直接被超声波震破了鼓膜和眼球,当场成了一个聋子和瞎子。
众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勃然色变,停下了脚步,再也不敢上前乱来。
就在众人乱作一团的时候,小白狼成功的钻入了藏书阁内,追寻着那股熟悉的气息,直奔二楼而去。
张文桃紧随其后的追了上来,她心中纳闷不已,这到底是在找谁呢?
咚咚咚!
楼梯板被踩得一阵狂响,她火急火燎的冲了上来,定睛一看,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恍然,神色复杂的说道:“我果然猜的没错,看来冬伯最后还是选了你。”
何哲坐在地上,手里捧着书,嘴里叼着手电筒,全神贯注地看着,小白狼趴在地上,亲昵的拱着他的脚。
从刚才乱象纷呈的时候,他就一直待在这里看书,颇有一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气概。
“如果可以选的话,我宁愿不是我。”
他头也不抬,风轻云淡的说道。
张文桃坐到了他的身旁,撇嘴说道:“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可是在张家仅次于家主和大长老的职位,无数人梦寐以求呢。”
何哲头依旧埋在书中,只是眼神明显有些散乱,心不在焉的说道:“可是我不是张家人。”
张文桃挠了挠头,说道:“是啊,这恐怕就很麻烦了,我爷爷那帮老顽固恐怕很难认同……”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下意识的扯了扯衣角。
在张家长大的她,耳濡目染之下,对于政治斗争的手段也并不陌生,想一个人陌生人融入家族,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联姻。
那么问题来了,守护者如此尊重的地位,普通的一个女子肯定是不行,而张家最尊贵的女人,就只有马月如和她了,以前的已经结婚了,那么……
藏书阁内的气氛一时怪异了起来,两个人心里都意识到了,但是也没有提前开口,打破这个沉默。
“把藏书阁内封锁了!谁都不准进出,遇到所有人,全部都格杀勿论!”
这个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高声的叫喊,沉默的气氛被打破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张文桃站了起来,厉声喝道:“什么格杀勿论?这是谁在胡说八道,我还在上面呢!难不成你们要把我也杀了?”
楼下带头的是个身材壮实的中年人,也是之前带头围剿巨狼的黑巾人之一,他硬着头皮说道:“您不要误会了,我只是奉大长老的命令而已。”
“荒唐!”
张文桃面带寒霜,疾言厉色的说道:“这就更不可能了,爷爷对我疼爱有加,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怎么可能派人来杀我?是不是你趁乱,假传圣旨,想要谋害我。”
中年人被她咄咄紧逼的话语说得六神无主,这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他可是吃不消,手忙脚乱地解释道:“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的。”
张文桃冰冷的脸色稍缓,淡淡的说道:“你没有这个意思最好,以后说话讲清楚,否则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她弯下腰抱起了小白狼,另一只手拉着何哲,扫了他们一眼,淡淡的说道:“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让开啊,折腾了大半晚上,还不让睡觉啊。”
中年人心中暗暗叫苦,大长老让他封锁藏书阁,如果要是就这么让开,回头非挨训不可,可如果要是不让的话,眼前这小姑奶奶的脾气发作起来,就够他喝上一壶的。
正当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大长老终于及时赶到,风轻云淡的说道:“出了什么事儿啊,你在这里发这么大脾气,我大老远过来就听到了。”
张文桃脸像是变戏法一样,立马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可怜巴巴的说道:“还不是这帮混蛋,居然说你要杀我,这简直是太荒唐了。”
大长老久经沙场,跟别人斗了一辈子心眼,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儿,扭头瞪了一眼面带黑巾的中年人,说道:“马福,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耳朵聋了不成,我什么时候让你杀过文桃?以后不要胡说八道,赶紧给我滚蛋吧。”
马福心中纵然有一千一万个委屈,可此时也知道不是发作的时候,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张文桃眼睛滴溜溜一转,抱着大长老的胳膊,娇声说道:“不知不觉中这么晚了,我都要困死了,熬夜对身体不好,您回去睡觉吧。”
大长老不动声色的挣脱了她的手,笑眯眯的说道:“既然你这么困,那就先回去休息吧,我有些话想要跟杨秋丰谈一谈。”
张文桃嘴巴一抿,眼睛立刻瞪圆了,说道:“我突然感觉不瞌睡了,你们有什么话说吧。”
大长老对于她的这些小花招深感无奈,只能摆了摆手,将其他人驱赶出去。
经历了今夜之后,大长老命令的管用程度,明显又抬高了一个档次,山顶上的人虽然不甘心,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散去了。
藏书阁内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大长老神色有些复杂地望着那个又坐在地板上看起书来的年轻人,轻声的说道:“或许我们可以聊一聊。”
何哲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刻,所以并不意外,合上了书,深吸一口气,却蓦然发现,自己不知应该从何开口。
“这件事情其实挺出乎我意料的……”
他挠了挠头,老老实实的说道:“我只是想把下午的那本书给看完,没想到冬伯突然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