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今年的最后一天。
在那天喻苓苓痛哭流涕的表演之后,王春回一直在寻一个合适的时间,想跟她谈谈话。
喻苓苓知道她狗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但毕竟还同在一个屋檐下,毕竟还是得勉强维持一下表面上的脸面,于是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不过呢,她又没有让她进房间,而是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谈的。
王春回小心翼翼的试探喻苓苓,“咳,那个苓苓啊,你跟厉小少爷相处的怎么样了?”
“就,还是那样呗。”喻苓苓猜不出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只能斟酌着谨慎回答。
“哎呀你这孩子,”王春回感受到了她言语之间对自己的抗拒,还话还得硬着头皮说下去,“妈妈这不是关心你的情感状况吗,你跟厉小少爷,到底能不能发展下去?”
这下,敏锐的喻苓苓反应过来了,好家伙,合着这是在试探她会不会因为厉星渺的病而让他们两人中间产生芥蒂啊。
喻苓苓清楚,王春回怎么会真心在意自己的情感状况呢,她只不过是害怕厉星渺这个“烂摊子”没人收拾起来了而已。
她明白现在王春回跟喻熙怡肯定没有在想厉星渺的会好,她们只希望喻苓苓一股脑的跳进未来的“深渊”。
想到这里,于是喻苓苓故意摆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唉,既然妈妈您都这么问了,我就实话跟您说了吧,我也不清楚我们之间应不应该继续发展下去。”
王春回心中警铃大作,连忙就对她说,“哎呀,你们这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不能发展下去呢?”
“毕竟,星渺的病……”喻苓苓隐晦的说着。
“嗨呀,你担心这个啊!”王春回立马就接上话了,“厉小少爷不也没说出怎么样吗?很复杂又不代表治不好,他们厉家这么有钱,什么医疗资源用不上,就算他一只脚踏进了阎王殿,只要有钱照样也能拉回来。”
看着王春回似乎是一副真的热心为她着想的样子,喻苓苓心中不免就一阵冷笑。
是啊,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如此极力的劝阻自己的女儿别往“火坑”里跳呢?
“可是妈妈,我毕竟又不是只有厉星渺这个一个人选啊。”喻苓苓看着她的样子,故意想惹她着急。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王春回果然如她所料的稳不住了,“人家厉小少爷对你这么一颗真心,你不能辜负人家啊!”
今天王春回来找她谈话的目的,就是要让喻苓苓死心塌地的吊到厉星渺这棵树上,这在她看来既是一个精心为喻苓苓设计的火坑,也是让喻苓苓以后不能插足喻熙怡跟厉宇濯之间的一个保障。
毕竟,之前厉宇濯对喻苓苓的态度,她可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虽然不知道这个贱丫头到底哪里有魅力,可偏偏厉家大少爷也是偏心于她的。
要是喻苓苓这个死丫头哪天心里一转悠,也去抢厉宇濯了怎么办!
王春回要做的,就是为了她女儿未来的幸福生活荡平一切障碍。
“那妈妈,您说,我应该嫁给厉星渺吗?”喻苓苓又问她,并且还悄悄地在话语中埋下了一个坑。
王春回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应该啊,只要厉家那边点头愿意,咱们家这边肯定是欢天喜地的把你嫁过去!”
“可是,”喻苓苓微微一笑,“想想总感觉不太合适呢,妹妹跟大少爷在一起了,我要是在跟小少爷在一起,这可怎么论呢?”
这话说的王春回是一下子哽住了,在这之前她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她如今已经掉进了喻苓苓的坑里,要么就是承认喻熙怡今后不会跟厉宇濯有关系,要么就得说喻苓苓跟厉星渺不合适。
“这,这……”王春回憋憋屈屈的,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
“按理说,应该是我跟大少爷,妹妹跟小少爷才合适对吧妈妈?”喻苓苓继续笑着,释放出柔和的攻击。
对?对你个头啊!王春回在心里想,厉家大少爷只能是我们熙怡的,厉家将来也只能是我们熙怡的!
这么想来,得亏是之前有苏丽丽从中作梗了一下,要不然当时就让喻苓苓这个贱丫头白的便宜了。
“其实,其实吧,”王春回无话可说,只能在牙缝里挤出一句,“这种事情都是看感情的,具体怎么样,还得看你们自己判断。”
“嗯,确实是这样,”喻苓苓顺从的点点头,“至于我跟厉星渺之间会怎么样还有待考虑,不过现在我是先要嘱咐妹妹跟厉大少爷了。”
在他们面前,喻苓苓一直假装不清楚喻熙怡跟厉宇濯之间定亲的真相,她越是摆出这么一副无知却时时刻刻提起的模样,王春回和喻熙怡就恨得牙痒痒,可偏偏又不能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她们两个啊,可是无论如何都讲不出那种,“其实这个定亲不是真的哦”的话。
喻苓苓看着王春回像是被扼住了气管一样窒息的难看脸色,就觉得心情大好。
既然厉宇濯是你们的最优选择,那你们就尽管去追好了,至于我的以后,不管会过成什么样子,但绝对不会过成让你们开心的样子!
她们之间的谈话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当然了也只是王春回单方面觉得煎熬而已,就当她正准备结束掉这次谈话的时候,二楼的书房里传来了喻父的喊声。
“王春回!王春回!我叫你呢听不见吗?”
听语气,他现在似乎是有点儿生气。
王春回不明就里,之间喻父气冲冲的从书房里出来,站在楼梯口对王春回喊道:“你把我书房里那个牙雕的笔筒弄到哪里去了!”
这种语气,根本不是询问,而是质问。
“笔筒?”王春回莫名其妙,“疯了吧,谁闲的没事动你那个!”
牙雕笔筒?这个名词,喻苓苓倒是听着有些眼熟,猛地却想不起来从哪里听过。
毕竟喻父的东西,她也没在意过,尤其是他的书房,通常情况下只有他叫喻苓苓的时候,喻苓苓才会进去一趟。
“你要不问问王管家?”王春回向喻父提议。
“我刚刚就是问了王管家,”喻父说,“她说可能是你拿了!”
等等,喻苓苓突然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牙雕笔筒这么耳熟了,因为前世喻父也发现过这个东西丢了,并且由此而发现在不注意的时候,家里的很多东西都不见了踪影。
可最后不知怎么的,查来查去,这个“偷东西”的罪名竟然查到了喻苓苓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