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珠珠看着他,没说话。
“囡囡是我的女儿,即便不是女儿,她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我不会不管她。”
“哦,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我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
赵珠珠眼神淡漠,“是吗?机会?可以。”
承司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可能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赵珠珠会答应的那么痛快,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没底。
“真的吗?”
赵珠珠近乎决绝的冷漠眼神令承司夜心里不禁一紧。
“把我经历过的都经历一遍,或者你死。”
赵珠珠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承司夜双手攥紧,全都经历一遍?
赵珠珠的遭遇不管是放在谁身上都会令人崩溃,而赵珠珠之所以还能坚持到现在,囡囡的存在功不可没,他要感谢自己的女儿让他拥有一次重新挽回赵珠珠的机会。
“要是我死了,你能原谅我吗?”
赵珠珠眼神冷彻,“你还没死就要和我谈条件吗?”
“ 我死了就没办法和你谈条件了。”
“那你死了我们还需要谈条件吗?”
“谈。”
就算是真的死了,承司夜也要和赵珠珠谈清楚,如果他能以死求得赵珠珠的原谅,他死后也能瞑目。
赵珠珠鄙夷的看着他,她想看看承司夜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她以为承司夜闹着出是想跟她抢囡囡,她现在没死绝不会把囡囡交给承司夜抚养,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她绝不松口。
“行,你死了,我就原谅你。”
赵珠珠冷冷的说完这句话后,便从他身边走过去。
囡囡醒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妈妈,她做手术之前没有看到赵珠珠,所以做完手术一定要先见到赵珠珠。
秦晴正要出去找就看到赵珠珠出现在楼梯拐角处。
“囡囡醒了,你快进去,找你呢。”
赵珠珠小跑着去了病房。
她看到囡囡安然无恙的躺在病床 上看着她,再也忍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
“囡囡。”
赵珠珠扑到病床前,轻轻抚摸囡囡的额头。
“妈妈。”
囡囡小声的喊了她一声。
她看起来还很虚弱,刚做完手术,需要多些日子将养着才能慢慢恢复。
“囡囡,妈妈在这里,对不起,你做手术之前妈妈没能陪着你。”
囡囡轻微的晃动两下她的头,
“我一点都不怪妈妈,妈妈你现在来了我就很开心。”
“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的,等你好了,你想吃什么想玩儿什么妈妈就带你去吃去玩好不好?”
“好。”
赵珠珠看到囡囡这么虚弱心里就揪得慌,“宝贝再睡一会儿吧。”
囡囡应了一声,乖乖的闭上了眼,赵珠珠替她掩好被子后就出去了。
赵珠珠想打电话,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把承司夜的手机还给他了。
“晴晴,借我你的手机用一下。”
“给谁打电话?”
秦晴一边问着还是把手机掏出来递给她。
赵珠珠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你在这里帮我照看囡囡,我先出去一趟。”
出了医院,赵珠珠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盯着手机屏幕想了好一会儿才把一串手机 号码输进去,她看了一眼那串号码觉得应该没错,才把手机放在耳边接听。
赵珠珠等了好久都没人接电话,她开始以为是不是手机 号码记错了,正准备挂了再重新输一遍的时候,手机里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谁?”
“唐栀,是我,赵珠珠。”
赵珠珠开门见山的说道:“咱们见一面吧。”
“你要见我?赵珠珠,你现在见我是想看我的笑话吗?”
赵珠珠还真的很应景的笑了两声,
“你猜得对,我确实是想看你笑话,被最喜欢的人背叛是种什么滋味儿,你如今也体会到了吧。”
“你,你到底对司夜做了什么?为什么?”
不等唐栀说完,赵珠珠接着她的话说,
“为什么他现在不站在你那边了?你是想问这个对吗?”
“我告诉你为什么。”
赵珠珠脸上的笑容瞬间被冷漠所代替,“因为囡囡也是他的女儿。”
“你,你说什么?”
赵珠珠不做过多解释就把电话挂了,就让唐栀带着这个疑惑自己想象吧,有时候,想象往往比真相可怕的多。
这几天囡囡恢复的很不错,医生说她应该会提前出院,这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消息。
然而,赵珠珠还没高兴太久,就有一个她听完后头皮发麻的事情。
承司夜出事儿了。
这几天承臣一直在医院里和赵珠珠一直照顾囡囡,所以没怎么回家,也就不太清楚承司夜的行踪,赵珠珠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承臣也在她身边听到了。
“妈妈,爸爸他怎么了?”
承臣虽然听到了几句,但关键的话一个字都没听到,他这时着急问道。
“臣臣,你在这里,我去看看。”
赵珠珠临走前为了让承臣放心,特意叮嘱他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阿元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当赵珠珠出现在视野中时他仿佛看到了救星。
“赵小……夫人,您总算是来了。”
阿元一开始想称呼赵珠珠为赵小姐的,后来觉得这个称呼好像已经不太合适了,于是又改了口。
赵珠珠也没对称呼纠正什么,“承司夜到底怎么了?你急急忙忙把我找过来。”
“承总他,他快死了。”
阿元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不礼仪的,拽着赵珠珠的胳膊就往屋里走。
阿元带她上楼来到承司夜的房门口,赵珠珠隐约从空气中闻到了一股腥味儿。
”夫人,他就在里面,您赶紧进去看看他吧,最好是让承总同意打120,否则他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赵珠珠听阿元说的这么邪乎,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她推开门, 一股更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屋里黑漆漆的,刚开始赵珠珠什么都看不到,等眼睛适应了之后,她看到承司夜软软塌塌的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双眼,他头低垂着,像是睡着了。
“承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