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二婶,二叔冲陈子豪一通埋怨。
“阿豪,我也就跟你那么一说,你说你这不是吧咱村还没得全的好处,往外推吗?”
见自家二叔一脸患得患失的表情,陈子豪笑了。
“二叔,钱不是这么挣的,咱既然有技术,当然得带着大家伙一起富裕起来,只不过咱村的人,还是太少了。”
“啥?”二叔一听直咋呼,“还少,马上过年的时候,全村人都在一起,差不多能有大几百号人呢,还不够你使唤呢?”
“二叔,是五百四十七人,其中有一百二十三人,还是行动不便的老人,实际上其中能像您一样帮忙我做事的,不到两百人,总不能接下来,还像以前让孩子下地吧?”
“怎么就……”二叔一听陈子豪的话,颇不以为然,可是立马感受到传自陈子豪身上的一股威压,二叔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那样的话了。
陈子豪刚刚已经在村里面的大会提到过,来年家里有孩子的,必须上学,不允许下地,否则自家种自家田,他不再管了。
这话当时大家伙全答应了,吃了机器牛的甜头,村民们对自家孩子上学,再也不像过往,只不过像二叔这种孩子已经大了在外打工的,依旧还是老思想。
不过陈子豪也没过分苛责,毕竟这件事是一个长期行为,宜疏不宜堵,等到村民真正感受到知识的力量后,自然而然就会咬牙供自家孩子上学了。
“二叔,孩子是咱村的未来,你总得给我安排接班人吧?”陈子豪动情的说道:“总不能说,我走了,这村就又恢复成为往日的样子吧?”
“你要走?”二叔心里一惊,旋即反应过来。
自家侄子虽说是个村官,但好歹也是个官,一旦做出成绩,被上面的人赏识,肯定要升官离开村子的,哪时就不是谁说能留就能留下来的。
陈子豪笑了笑,“现在我肯定不会走,但是将来的事,谁说得准呢?我爹曾经总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二叔,咱们得把一些事做到前面,所以您得帮我!”
听到自家侄子这么说,想通道理的二叔,立马点头道:“阿豪,你怎么说,我怎么做,没说的,谁要是不听你的,我第一个绕不了他!”
陈子豪又笑了,“这才是我的好二叔,所以我接下来,想把包括梨疙瘩村以及挨着咱村旁边的陈庄村和李店村并进咱村来。”
“啥?”二叔这是今天第二次震惊了,不过这次震惊,比刚刚强烈多了。
“梨树疙瘩?陈庄?李店?阿豪,你这是咋想的啊,别想不开啊,那三个村都穷的家家锅都揭不开了,你居然还想着把它们给兼到咱村来?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二叔,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别的事,咱们爷俩儿好商量,但是这事儿,没得谈。”二叔蒲扇大的巴掌挥动着,“你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想着往火坑里跳,这事儿绝对不行。”
能被二叔形容成火坑的,足以可见这三个村的处境艰难到什么程度!
不过越是艰难,才越好操作,陈子豪还真就怕是个富裕的村,否则到时候还不好跟镇上面的人谈了。
“二叔,咱也是穷过来的,而且咱村那些小媳妇,包括二婶,不都是从这些村里出来的吗?说起来大家都是亲戚,咱现在有本事了,怎么也不能说忘了那些穷亲戚吧?”
二叔听陈子豪劝起自己,更着急了,“阿豪,那就是三个无底洞,真的没法填,你接过来,就是往自己手上接了三颗雷,会爆的啊!”
可不接自己马上就要爆了!陈子豪这话可不敢对二叔讲,只能循循善诱对二叔解释。
“二叔,我啥时候做事,没有做好万全的打算,会脑子一热就下手的?”
陈子豪玩味冲二叔一笑,“就像二叔您想的,防着那些人,可真就村里面谁都跟您一样想着,不会胳膊肘超外拐吗?”
二叔闻言表情一滞,确实如此,村里面的事儿,都是村里人传出去的,否则梨疙瘩村怎么会那么快得了消息,说要来人看看,保不定就是自己婆娘传出去的。
一听到这里,二叔表情有些难看,陈子豪赶紧乘热打铁,“二叔,您挖过河沟,应该清楚,水这玩意儿,最好是把它疏导出去,而不要想方设法堵住它,因为堵是堵不住的。”
“咱村的人,就跟这水一样,无孔不入,但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咱干脆主动点,把这三个村接过来,兼并成一个大村。”
“这样三个村的劳力有了,孩子们来年就不用再下地了,而且二叔你想过没,如果镇上面有人看咱村眼红了,让那几个比咱村好的,来人学习咱的技术……”
听到陈子豪说到这儿,二叔顿时急了,脱口而出道:“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吧,阿豪,就照你说的办,这事儿交给我了,我来跟这几个村的人说,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
鹰江村可是吃过这样的亏,曾经有过几次机会,结果都让镇上的人以各种名义,最后让其它几个富裕的村摘了果子,所以二叔对这种事儿,特别敏感。
而听到二叔这么说,陈子豪会心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有二叔出马,就不用他这个村长跟人直接谈条件了,农村毕竟有农村的规矩,真要让陈子豪跟那些个上了年纪的村长,为争一点小事脸红脖子粗,他也做不来。
但又不能不争,否则鹰江村就会吃亏,所以必须的有人站出来替陈子豪来说,二叔就是最佳人选。
当然,陈子豪最后跟二叔说的,也是陈子豪担心的,这年头,有好事太多人容易盯上。
所以陈子豪也必须未雨绸缪,把一些事情做到前面,先把人嘴给堵上,这样才能够让自己接下来的任务,能够顺利的进行。
只不过陈子豪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顺利地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