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豪,在家呢!”这天傍晚,陈子豪正在自家院子里看书,二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陈子豪抬眼一看,二婶一个人从院门外走进来,表情看着有些古怪,一副讨好又带着欲言又止犹豫的表情,陈子豪用读心一测探,立刻就明白过来。
“二婶你一个人过来啊,二叔呢?”陈子豪热情给二婶搬来椅子,倒上茶水,“晚饭吃过了?”
“吃过了,吃过了!”二婶连连答道,紧跟着却又像难为情,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样子,半天才挤出来一句,“二婶来,是,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嗯,二婶您说。”陈子豪正襟危坐看着自家二婶,村长天赋威严启动,眼神烁烁看着二婶的眼睛。
二婶被陈子豪盯得浑身不自在,心说自己这是怎么了?咋在自家侄子面前,竟然变得如此怯弱,不就来说个事吗,怕个啥?
二婶在内心里给自己打着气,可是每一对上陈子豪的眼睛,她就有种想打退堂鼓的冲动,而且这种冲动感,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强烈,就让她有种想夺路而逃的感觉。
“二婶,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说吗?我这儿没别人,二叔也不在,您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我能办到,一定帮您办到。”
陈子豪把话说得漂亮,可是二婶听了,心里却不断泛酸,话到嘴边几次,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最后忽的起身,讪笑道:“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我走了。”
说完,二婶都不等陈子豪起身,自己就快步往院门外走去,走出院门后,直接一路小跑着,眨眼就消失在陈子豪的视线中。
陈子豪看着自家二婶消失的方向,微微摇头叹了口气,旋即又忍不住好笑,今天多亏自己有系统村长天赋,否则二婶要真把话给说出来,还真是件麻烦事。
二婶一口气跑回自己家,看到门口蹲着正抽旱烟的二叔,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上去就给二叔的头一巴掌,“抽抽,成天就知道个抽,抽不死你是不是!赶紧给我回屋去!”
二叔被二婶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脑子嗡嗡作响半天,好容易反应过来,看着二婶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却忍不住乐了,“没说出口吧,我就知道!”
听到二叔幸灾乐祸的口吻,二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扑上去连打带骂,“叫你说,叫你说……”
二叔被二婶打骂着,一路追进屋里,二叔瞅了眼屋外,把家门关上,回身瞪了眼还想不依不饶的二婶,“差不多了啊,话你没跟阿豪说就对了,你说你这揽的一摊子事!”
“我是为了我自己吗?”二婶一听顿时炸了,“家里面三催四请你也不去,让我一个妇道人家出面,你说我能怎么办?”
“那你能代替阿豪做决定吗?”二叔一瞪眼,“上面文件都下来了,阿豪到现在身上还背着个处分,都以为你侄子无所不能啊?”
“还有这事,当初是他们哭着喊着求着要并进咱们村,结果并进来这才几天,一个两个都不安分,连偷东西的事儿也干得出来,丢人啊!他们还有脸找你向阿豪求情,我呸!”
“那是我娘家人,我能怎么办?”二婶被说哭了,嚷嚷得更加厉害,“你当我不要脸啊,我刚刚想了又想,几句话哽在喉咙里,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我这不也是觉着丢人吗!”
“那你还跟我嚷嚷啥?”二叔一脸的莫名其妙,“你又跟我闹啥,这事儿镇上已经定了,区域也都划分好了,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你就给我消停点得了。”
“可是……”二婶还似乎心有不甘,结果二婶一下翻脸了。
“我告诉你,你少拿这点破事瞎折腾,要不明天你滚去城里打工去,别在这家呆了,那般孙子就知道柿子捡软的捏,有本事让他们来找我啊!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脸!”
二叔说的振振有词,斩钉截铁,二婶被二叔这么一唬,再也不说话了。
梨疙瘩村二婶的娘家人,在获悉陈子豪去市里拉来投资和水产销售渠道的事后,都后悔不迭,又想着托二婶的关系,重新并进鹰江村。
二叔压根没给好脸色,二婶被磨不过,去找陈子豪却又说不出口,还遭二叔一通埋怨。
本来嘛,这事儿梨疙瘩村做得就不地道,当初挑头要并进鹰江村的是他们,后面闹事跳投的也是他们,偷机器牛,最后闹到打架的,还是他们。
二叔是彻底恼了这帮人,说起来大家都是亲戚,可有这么做亲戚的吗?
都说亲戚是亲人,可他们做的叫人事吗?总觉着占了个亲戚的名头,然后仗着年纪大倚老卖老,谈不拢就耍赖,再不行就全武行。
二叔当时找他们理论的时候,也是梨疙瘩村那些所谓的亲戚先动手打的二叔,所以二叔是对他们彻底的寒心了。
乡里乡亲,又沾亲带故,全是苦过来的人,谁人心不是肉长的,可就是因为肉长的,才会觉着寒心。
当初陈子豪开年说带着大伙搞水产养殖,梨疙瘩村没有一个参与的,全都在一旁观望,后来没便宜占更没人参与,那时候二叔就已经看出来,这是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有时候,老一辈流传下来一些道理,确实也是那么回事。
穷,是有原因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穷,穷的根源就在于,人是不是在犯懒,如果没犯懒还是穷,那才是没找对方法,属于瞎忙。
可通常情况下,一个地区的贫困,主要还是人懒造成的,而且这里的懒,不光指的是身体上的,还有思想上的。
身体上的懒,就会造成颗粒无收,而精神上的懒,才是贫困的原罪,才是主要根源。
总想着坐享其成,天上掉馅饼,哪有那么好的事情等着你,就算有,你最起码也得赶早,谁还会巴巴给你送上门来,你以为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