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被逼到了极致,人也不会想着要有所改变,陈子豪其实并不想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可是王强刚刚那些陈述,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善良。
相反,正是因为像王强这样的人,知道这个世界许多人都非常的善良,所以他们才会变本加厉,尤其当这样的人,手上有了所谓的权力,那就变成更可怕的事情。
如果不是陈子豪发现得早,要不是他有钱,要不是二叔早就对村干部的职务没有丝毫留恋,今天的就会是另外的结果。
一旦二叔被定罪,不说家是肯定毁了,陈子豪绝对是会被连累丢官,届时鹰江村与陈子豪之间的承包关系,也会被解除,所有大棚收归公有,直到新任村长就任分配。
而不出意外的话,梨疙瘩,陈庄和李店这三个村的人,都会打鹰江村的主意,而群龙无首的鹰江村,根本没可能抵挡得住来自外人联手的狙击。
所以刚刚好,陈子豪归来知晓这一切,没有丝毫犹豫,决定用雷霆手段处理这一切。
当然他最终还是顾及了某些人的面子,只是几个村的人知道这件事,再就只有刘局长知情,否则这件事一旦被在大河镇传开,那某些人肯定会比死了更难受。
但这种事情,就必须快到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总是要有人来做这个恶人,陈子豪并不介意让梨疙瘩等三个村那些人恨上自己。
当王强等人被刘局长带人押上警车,绝尘而去后,梨疙瘩,陈庄和李店村的人够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离开了鹰江村。
只不过这些人在离开的时候,都不约而同朝陈子豪投射过来愤恨的眼神,即便他们知道错不在陈子豪。
可是在这种时候,他们却都认为,如果不是陈子豪把事情做绝了,自己村的村长,怎么可能说会被这么屈辱的被带走。
他们完全忽略掉了他们之前是怎么对待鹰江村的人,也忽略掉了刚刚当王强说那些诋毁二叔的话时,他们是用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对待鹰江村的人。
所以说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只是这个时代,人的思想都有种奇怪的扭曲,总是莫名其妙的同情弱者,而且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境地当中。
明明犯了罪,却表现出一副弱者的姿态,就认为自己该被同情,该被原谅,不应该遭受到任何惩罚。
事实上这种事情,确实在社会上,甚至某些国家都曾有过发生,而且那些装可怜的弱者还有人成功过,但在陈子豪这里,绝对不可能。
错了就是错了,你既然害我,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没把你抄家灭族已经算是对你仁慈了,还想就这么放过你?没门!
望着远去的警车,二叔期期艾艾来到陈子豪跟前,欲言又止,陈子豪早就注意到二叔的样子,心中清楚二叔想跟自己说什么。
“叔,真不是我故意的,经过今天的事情,你觉得婶儿在村里,或者梨疙瘩村,还有待下去的可能吗?”
陈子豪目光炯炯看着二叔,二叔满脸羞愧,几乎都要无地自容了,自己婆娘干的好事,好好一个家,愣时差点就毁掉了,但即便现在没毁,也差不多了。
陈子豪当时就跟二叔说得明明白白,这件事要想善了,二叔跟二婶,在鹰江村都没法继续待了,包括彪子,都得离开。
“可是这一走,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二叔可怜巴巴的看着陈子豪,“阿豪,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陈子豪有些好笑的看向二叔,“二叔,从王强当着全村人的面,把那些事,还有照片拿出来的时候,你觉得还有别的路能走吗?”
“而且二叔,如果你要真想严惩王强那班人,你跟二婶也必须得走,不能说你们事后做了补救,就能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吧,即便你们是这么认为,村里其他人呢?”
陈子豪苦口婆心看着自家二叔,“当然回来还是有可能的,但绝对不会是马上,更不可能是现在,二叔你要是想未来有一天能够重新风光回到故里,就得做出成绩出来。”
“什么成绩?阿豪,你快告诉我,只要能有朝一日回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二叔是真的急了。
人临到老了,还得背井离乡,虽然错处不在他身上,但也没什么区别,如果有能够回来的可能,他是绝对不愿意机会溜走的。
“二叔你的鱼塘,我会让人以替我看管的名义,继续养殖,所得收益,除去给人家的工钱之外,其余的都是二叔你们一家的生活费。”
“我的想法就是,你们在德市能够成为咱们村的中转办事处,以后咱们村的人,到了德市,都有能落脚的地方,并且能够被你们安排工作。”
“这样就相当于你们即便人不在村里,但还是在替村里办事,而且还都是大事,等到你们为村里贡献做多了,找个机会我说说让你们回来,大家要是同意,你们就能够回来了。”
“可是现在,二叔,恐怕你们一家子得受点委屈,当然我不会真的让你们受委屈,你们去德市的一切费用,我都包了,而且德市那边,我会尽快给你们安排好住处。”
“我的打算是,在德市设立一个批发点,反正咱们现在品种也多了,干嘛不自己自产自销,当然前期先做得小一点,后期看情况再慢慢做大,不知道二叔你觉得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二婶还有彪子做生意?可我们没有本钱啊!”二叔一脸愁苦。
“开店的钱我来想办法,交通运输我跟钟艺婷去谈,货源村里全都是,就看二叔你敢不敢做了,这事儿要是做成了,二叔,以后村里恐怕很多人都会指着你吃饭。”
“到那时候,我都担心你都没有想回来的心思了。”陈子豪打趣着自己二叔,二叔却还是一脸愁苦,看到二叔这样子,陈子豪嘴巴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