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韩苗苗冷笑，这种软硬不吃，什么都讨不到好的男人，你勾搭错对象了。

“周刚，告诉航空公司，这个女人从此以后不需要再上飞机了。”

“不要啊，秦少——”怎么能断了她的后路呢？这不明摆着就是以后她也别想继续做空姐吗？

秦恕等着那个盖在毛毯下面，自始至终，好像没一点动静的女人。

咬牙恨声说道：“她再吵一句，我保证，她以后都别想找到工作！”

头上的毛毯被掀开，他脸色阴冷地压了下来。

“看着别的女人的对我献媚，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是吗？”

她要有什么感觉？

她悲哀地看着他，在一个把你不当做人的男人面前，她的感觉还重要吗？

他撕碎了她的衣服，深深占有她。

她的目光空茫，没有焦点，身体被占有，思想却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从今以后，她，就是一只囚笼里的鸟了吗？

她，还有未来吗？

对于韩苗苗来说，A市是一个让她感到即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她没想到有生之年自己还能踏上A市的土地，这里承载着她的喜、怒、哀、乐，以及太多太多她不愿面对的记忆。

飞机降落的瞬间，她的心也莫名的沉重起来。

吃饱喝足的秦恕，一扫之前阴霾的心情，在穿好衣裤之后，看到韩苗苗像只小猫一样缩在被子里，不禁道：“阔别A市三年多，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回归故里的喜悦之感么？”

韩苗苗冷冷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应该有自知之明，凡是有你出现的地方，都不会让我感到喜悦。”

“或许你该换个角度考虑问题，人活一世，总该给自己找个依靠，苗苗，你的人生走到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你小姨进了疯人院，你周围的朋友都离你远去，在这个世上，你无依无靠，就连曾经对你信誓旦旦喜欢得不得了的朱修哲，现在还不是一样弃你而去。”

这番话令韩苗苗为之气结。

她别过脸，不去理他。

秦恕却固执的走到她面前，强迫她正式他。

“苗苗，我并不想通过这些事情来打击你的自尊，你我在一起纠缠了这么多年，我是秦恕是什么样的男人，你就算不了解全部，也该了解得八九不离十。”

“很早以前我就对你说过，这辈子，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既然这话已经承诺出去，便不会轻易更改。与其整日这么与我做对，你不如试着来顺从我。”

“秦恕，事实证明，顺从你，并不会让我得到快乐！”

他挑眉一笑，“这话从何说起？”

“曾经我为了维持秦家的安定，所付出的努力，你若有眼，应该看得到。”

这是韩苗苗的心里话。

可是最后，她的妥协所换来的，是秦恕变本加厉的折磨，以及小姨不故亲情的陷害。

似乎感应到她内心深处的想法，秦恕自知理亏。

当初在韩苗苗的事情上，很多决定他做得的确过于武断。

失去她的这三年里，他不断的反思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虽然直到现在他仍旧没有勇气承诺自己早就已经爱上这么个小女人，但这三年里的思念和纠结，让他深深意识到，这辈子，他已经离不开她。

想到这里，他露出妥协的表情。

“如果我说，从现在开始，我可以试着与你和平相处，你会不会暂时放下对我的怨恨，接受新的生活？”

韩苗苗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样的秦恕令她觉得陌生。

虽说三年多未见，可秦恕为人一向我行我素，他不会为任何人妥协，更不可能放低姿态在她面前作小伏低。

秦恕却不理会她脸上的不信任，指着机窗外对她道：“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现在飞机已经成功抵达A市地面了，如果你想光着身子裹着被子就这样被我抱出去我想我不会介意……”

听到这里，韩苗苗才意识到自己此刻还光着身子。

她哀怨的瞪了他一眼，本能的想要起身，却发现秦恕正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自己。

“你转过身去！”

秦恕觉得她的提议十分好笑，“我们老夫老妻这么多年，没想到你这把年纪了居然还会害羞。”

话虽然这样说，到底没再难为被子底下的那只小猫。

慢慢转过身，嘴里还不忘道：“其实你浑身上下哪个地方我没看过，就算闭着眼，我也清楚的知道你左胸上有一颗痣，屁股上有个粉红色的胎记，双腿之间还有……”

话才说一半，韩苗苗气极败坏的将被子兜头丢到他身上，狠狠骂了一句：“闭嘴！”

秦恕身娇肉贵，从小被人当成祖宗一样来养着的大少爷，此时被个女人用这种野蛮的方式砸中，不但没有露出半分生气的模样，反而还像个恶痞一样笑得十分得意。

韩苗苗用最快的方式将衣服穿好。

而同一时间，秦恕已经将头上的被子拿了下来，转过身，就看到她正红着脸慌忙的系衣扣。

“喂，我还没有让你转过来……”

秦恕上下睨了她一眼，“如果你想这样走出去的话，我自然不会反对。”

韩苗苗满脸不解。

秦恕抬起头，优雅的将她扣好的衣服又重新解开。

“你又想做什么？”

“你扣子扣错了！”

她垂头，这才发现由于手忙脚乱，衣扣居然扣错位了。

秦恕很有耐性的帮她解开重扣，动作小心而轻柔。

有那么一刹那，韩苗苗觉得这样的画面很不真实。秦恕一向高傲自大，在她的世界里，这个人就像是一个恶魔，而且还是怎么打也打不败的那一种。

恶魔居然会如此体贴的给她系衣扣，这实在有些超出她的想象。

失神之际，衣扣已经扣好了。

一抬眼，竟无意识的对上秦恕温柔的目光里。

这个男人，即使经过三年的时光洗礼，仍旧没有敛去他身上傲气和霸气。

凭心而论，他是个可以令女人不顾一切主动投怀送抱的男人。如果当年两个人不是在那样的一种环境下相遇，那么现在属于他们的人生，也许也会被历史重新改写了。

可惜的是……伤害造成了。

她没办法将过于发生的一切视为空气，也没办法忘掉他给她带来的种种伤害。

刹那的心悸，就这么被韩苗苗泯灭在心底。

而这时，秦恕却突然打横将她抱起，她失神低叫，愤怒的想要问他又耍什么花样，却听他道：“这一路旅途劳顿，再加上之前你又和我运动了那么久，我知道你腿软不好意思说，所以我不介意抱着你出机舱。”

韩苗苗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得脸色青红交织，她痛骂道：“谁说我腿软？”

“噢？莫非刚刚我没把你喂饱？还是说，这是你对我变相的勾引和自我推销？”

“秦恕，你恶劣得已经无药可救了。”

他无所谓的笑笑，“反正在你眼里，我秦恕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话虽这样说，手下抱着她的力道却十分轻柔。

当一行前来接秦少回家的下属，看到英姿焕发的秦恕抱着一个小女人步下飞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选择对这样一幕直接忽视。

这三年来，跟在秦恕身边的人都知道，老板为了韩苗苗几乎肝肠寸断。

如今好不容易把人给逮到手，大家伙私底下只希望这两人别再没完没了的闹腾了。

人生短短几十年，为什么这些有钱人就是放着好日子不知道珍惜呢？

被霸道控制在秦恕怀里的韩苗苗觉得自己此时的形象实在是太过丢人，下意识的将脸韩到他的怀中。

秦恕对韩苗苗的表现很满意，忍不住低下头，小声在她耳边道：“如果你能永远这么乖巧，那该有多好。”

这话他说得极小声，也许只是说给自己听，所以并不期待韩苗苗听到。

不过即使他将音量放低，韩苗苗还是听了个真真切切。

是她的错觉吗？有那么一刻，她仿佛从秦恕的眼中看到了淡淡的无奈。

她不想去追究那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因为很快，A市的一切便勾起她太多不愿面对的回忆。

坐进车子里，车窗外飞逝的街景，有新的，有旧的，三年的变迁，让这个一线大都市产生了飞跃一般的变化。

这三年来，不知道小满可还好？小姨父可还好？还有那个为了爱情，为了男人，拼命将她送进火坑的小姨……可还好？

“秦恕，为什么我小姨会进疯人院？”

“因为她疯了！”

“是真疯了，还是被你逼疯的？”虽然那段时间她不在国内，但这边发生的事情，她稍微动动脑子，也想象得出来。

秦恕忍不住哼笑道：“一个能将自己的至亲送给足以当她爷爷的男人为玩物的女人，你不觉得她早就已经疯了吗？”

韩苗苗的脸色蓦地变得难看起来，这段记忆，是她最不想面对的，没想到秦恕居然很久以前就知道。

每次想到自己的小姨对她所做的一切时，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发冷，连衣袖下的双手，都无意识的抖动起来。

“苗苗，宋湘云能有今天，是她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