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完气后，杜逸凡打开了电脑，他想在网上发泄一下自己的郁闷。他径直登上了QQ，没想到孙小木的头像亮着，他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快。自从省城分别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孙小木，也没有收到孙小木的信息，当然他自己也没主动给孙小木发过信息。

杜逸凡问孙小木：“忙吗？”

孙小木很快回了一个字：“不。”

杜逸凡又问孙小木：“你惜字如金吗？”

孙小木先发过来一个调皮的笑脸，接着问了杜逸凡一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又遇到了化解不开的心结吧？”

杜逸凡越来越好奇孙小木了，她怎么那么聪明呢？她似乎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

“哈哈，你真像我心里的一条蛔虫。”杜逸凡故意玩笑地说。

“我可做不起你的蛔虫。当然，多的是人愿意做你心里那条蛔虫。”孙小木好象真的不忙，发过来的消息也格外的快。

杜逸凡盯着孙小木的话，却不知道如何接。每次他拿话试探孙小木的时候，都被孙小木以这样的方式绕开了，他至今搞不懂孙小木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孙小木又发过来一句话：“说说你为什么纠结？”

杜逸凡又有感动流于心间，他知道自己是热爱孙小木的，孙小木的一句话，他会感动，会心跳，会猜测，会紧张。可李冉春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却总在不经意之间去淡忘她的存在，她的关怀，甚至是她那种热烈的爱。

杜逸凡把今天会议上的情况告诉了孙小木，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详细地对孙小木讲他的工作。孙小木一直静静地听着，直到杜逸凡表述结束，她才问了杜逸凡一句：“你为什么要改革？”

杜逸凡说：“你如果去乡村看看那些老教师，看看那些孩子，你就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去做这样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柳县的官员们，如何去解那些绕在一起的利益之绳。”

孙小木沉默了好几分钟，才对杜逸凡说了一句：“能把你的改革方案借我学习一下吗？”

杜逸凡一愣，他没想到孙小木会提这样的要求。孙小木好象并不关心官场上的事情，但是他又感觉孙小木其实一直生活在官场中，也许真的是旁观者清。杜逸凡这么想的时候，就把那份他写了三天的改革方案发给了孙小木。

孙小木收到改革方案后，对杜逸凡说了一句：“我会认真学习的。不过，我的杜帅，据我所说，任何一场改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呵，你真的要改革，就要做好面临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当然你要是混日子的话，也容易，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官员到处都是，你也可以学学摆摆样子，渡一层金再回武江市任个局长、秘书长之类的，也不错是不是？”

杜逸凡看着孙小木发过来的这一段话，越发堵了。他不知道孙小木为什么要这样说，他潜在内心深处不希望听到孙小木说这样的话，他希望从孙小木哪里得到支持，得到力量，得到继续往前冲的勇力，可孙小木的这段话让他有些失望。他缓慢地打了一排字发给了孙小木：“你难道就希望我成为一个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官员吗？你难道就认为我下基层锻炼就是为了渡一层金好回武江市升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