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小木这样去问他的时候,他除了沉默,除了去抬头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外,他还能回答什么呢?
孙小木见杜逸凡沉默着,她也不再说话,也抬头去看月亮。乡村的月亮,静得那么轻盈,那么明亮,她不自由发出了赞叹声:“真美啊!”
杜逸凡侧头去看孙小木,他的心里又涌出了很强烈的欲望,他想把孙小木拥过来,可手刚一伸,又感觉不妥,缩了回来。杜逸凡的犹豫,孙小木看在眼里,她假装没看见,继续盯着月亮问杜逸凡:“从前你这样陪过别人看月亮吗?”
杜逸凡一愣,很快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孙小木点了点头。杜逸凡就开始讲。以前有个男孩,父亲死于一次矿难,他和母亲相依为命。为了出人头地,他一直很努力地学习,他想离开他所在的地方,想去远方打拼世界,渴望有一天荣归故里。后来他终于如愿离开了他的家乡,去了很远的大城市。他在哪里念完了大学,在哪里找到了工作,可一天天的劳碌奔波,换来的只是为了解决基本的生存,他的荣归故里,他的理想和抱负在一天天挤公交车中慢慢消退。直到有一天,他被一位姐姐式的富婆看中了,可他没有丝毫的快乐和乐趣,在无奈中,他离开了曾经无限向往的城市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可他发现他的工作实现不了他的抱负,于是他再次拼命地学习,终于跳到了他认为可以实现自己抱负的地方。第一天上任的时候,他来到这里,那个夜晚没有这么好的月亮,可是松涛声吸引着他,他很想远方的那个她,他想总有一天,他会牵着她的手,去听松涛,去看月亮。那天,他满脑子都是她。
杜逸凡讲完后,侧着头去看孙小木,孙小木已经明白了杜逸凡在讲自己,她的眼里又有泪水涌动,在月亮下闪着珍珠般的光亮。杜逸凡伸手想去擦她眼角的泪花,就在这个时候,孙小木却尖叫起来,一阵钻心的痛,让她恐惧地叫了起来。
杜逸凡惊呆了,以为是自己的举措吓着孙小木,可看到孙小木一边跳,一边往裙子里指,他才估计孙小木是被虫子咬了。他赶紧让她坐了下来,让她把裙子往上拉,一条胖乎乎的牛黄正在往孙小木的小腿里钻,孙小木一看这个肉乎乎的怪物,吓得声音都变了调,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杜逸凡再也顾不上自己的犹豫,紧紧地抱住了她,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说:“别怕,有我呢!”
孙小木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杜逸凡才松开紧抱着的双肩,用手去拍打孙小木的小腿,牛黄往外退,等牛黄退到小腿上时,杜逸凡赶紧用手把牛黄摔进了清河里。可孙小木的小腿被牛黄咬得出血了,杜逸凡想也没想,低下头扒在她的小腿上,用嘴去吸那些血。
孙小木刚刚停止住的眼泪又往下掉着,她没想到杜逸凡会这么紧张她,更没想到杜逸凡会这样去处理她的伤口。杜逸凡连连吸了几口血,吐掉后说:“应该不会中毒的。不过,我们还是回县城医院去清洗一下,这样安全些。”说着,就把孙小木抱了起来,往车子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