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才抽了一根烟的时间，梅伊曼就拿着子公司上报的会打篮球的人员名单进来，她说：“陈总，总部这儿不要了吗？”

我笑道：“你觉得能要吗？就算以前打过校队，你看他们坐了那么久办公室，一个个都已经被摧残，不行，必须是子公司的，还得是工厂里面干苦活那些。”

梅伊曼嗯了声，出去了。

我翻起了资料。

选择还真的不不太多，那些子公司大概都是颤颤兢兢的，怕输了要承担责任，所以都非常默契地只上交七八个，而且就只有一两个符合要求的，别的要么身高不够，要么高而不壮，或者有点什么毛病。最悲剧的是，大多都是坐办公室的主儿，勉强才选择出三个比较强壮的，天啊，怎么办？难道要我自己下去找吗？

想了半天，我忽然想到陈俊，就给陈俊打了个电话问：“陈俊，你会不会打篮球？”

电话另一边的陈俊说：“会，怎么了？”

“打的好吗？”

陈俊笑道：“还可以吧，在部队的时候经常打，和别的连打，一个月一次，十几个连，不是第一就第二吧！”

“我真的假的？”

“真的。”

“那行，就这样吧！”

挂断电话，我心里偷笑，陈俊会打就好，我得把他弄成队长，够强壮了吧？呵呵，不过他现在不属于擎天集团，我得想办法弄好，比如给曹方怡打电话，她在忙吧，接到我的电话有点儿不淡定：“干嘛呢，你能不能早五分钟，或者迟五分钟？”

“怎么了？你不方便吗？”

曹方怡说：“老娘那个来了，在厕所换片片，你说怎么了？你说方便不方便？”

我愣了愣，骂道：“我你说话能不能说的文明点？”

“少说废话，赶紧说正事。”

“好，这样，陈俊不是当时被我炒鱿鱼了吗？你把档案弄回去，然后给他安排个职位，办公室助理之类，反正就是把他弄成擎天集团的员工。”

“就这样是吧？没有问题。”

“那……你慢慢换吧，挂。”我话没有说完，曹方怡那边就先挂断了。

下班了，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袁巧云，而是先去办正事，把凌倩签好的合同拿去给付仁，顺带把实施的日期谈好，那至少都需要一星期做准备，才能顺利的交接，我还要烦恼该派什么人负责，方丽群原本是最适合的人选，但她休假，哎。

和付仁分别后，我才去白云社区。

在我去过一次那个别墅里，我见到了袁巧云，以及躺在床上的凌董事长，他气色比那天在擎天集团总部见到的时候差了许多，整副要死的模样。我悄悄问过袁巧云才知道，好像是快不行了，结果改变不了，所以不愿意去医院，就在家里，让我劝劝，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我谁啊？让我劝？真看的起我。

袁巧云离开了房间，我站在床边，等待着被训话。

“陈熙，找把椅子过来坐。”凌董事长给我指了一个方向，让我去搬椅子，我搬来坐好，他说，“你的计划我已经知道，非常不错，能证明我没有看错你，倩儿就想不到那样的计划。不过，那样的计划有弱点，就是擎天集团会慢慢变成一个无情的企业。”

我有点恶寒：“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有好，亦有不好。”

哎，很无语，这家人是怎么了？凌倩说话恶毒，不给人留面子。袁巧云说话高深难懂，说一半不说一半。凌董事长说话则是好几个答案，你追问，再说的还是几个答案，模棱两可。凌微算比较正常了，尊重人，易懂，有见地，思想能力高。

“其实，那应该是个必然的转变吧，我想过，只是没有勇气去实施，毕竟是自己一手一脚建立起来的，经过那么多年，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一样。钱，有时候不是最重要的，但能赚钱也是好的，一个企业能不能站稳固，看的就是盈利与否，盈利的话各方面都好，不盈利各方面都不好，一点点问题都会被无限量的放大。”

“你……就是想对我说这些么？”

“当然不是，说起了，就顺便和你说说，或许不会有用，理论这东西听多了反而影响判断，影响雄心，要强大自己就得有个冲到头破血流都不后退的信念，坚持，再坚持，光明和胜利就在前方等着，有些人之所以失败，不是没有坚持，而是没有坚持到最后一刻。记住我的话，但不要盲目的相信，更不要盲目的坚持。不要盲目的相信，因为时代的变化，我今天和你说这句话，明天不一定有用。不要盲目的坚持，因为各种环境因素都在发展，坚持是需要技巧的。”

我稍微想了想，说的很简单，但其实很高深，这个小老头不是一般人啊，单纯就言行比袁巧云要高深许多，完全就不是凌倩可比的，凌倩或许都不会有机会达到那种高度，凌微倒是有机会。

无论如何，我很感激他对我说这些，因为可以预见，这对我的未来非常有用。

“唠叨完了，说正事。”凌董事长很缓慢地爬起来，靠着枕头，看着我说，“十年前商会开始举办一些比赛，项目试过许多，羽毛球、兵兵球、跳舞等等，去年是游泳，我把擎天集团弄的很好，但从来没有在各种比赛里拿过奖。今年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了，我希望拿个奖，这个奖意义很大，刚赶走林华，士气上不能输给他，必须给他泰山的感觉，这是为公司。为我私人，我都想看看，有个荣誉，这个事情我知道你在负责，也只能是你负责，希望能行吧！”

我说：“我会尽力而为。”

“嗯，会有人帮你，你的干爹，是你让他找我的对吧？”

“啊？这个……他问过我一下，所以我就对袁姨说了一声，他来找你了？”

“谈过了，达成一个小协议，各取所需，他会支持你，呵呵，看我这话说的，他原本就支持你。”

我有点无语，你倒是说什么协议啊。

“协议我就不说了，现在不能说，会给你压力。”凌董事长笑了笑，“我问你一个事情。”

“你问。”

“你觉得倩儿怎样？”

我点头：“从某方面来说，很好，聪明、冷酷，足够心狠手辣，工作能力无疑非常强，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她能管理好擎天集团。”

凌董事长叹了口气：“就知道你这么说，其实那不是真正的她，而且你们都猜错一个事情，她能够管理好擎天集团，我觉得不一定，她比较善于守成，不善于攻克，明白我意思吗？开发新思路那是她的弱项，不要忘了，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被逼出来的女人。当初，她去擎天集团，是我逼她去的，两年多前，然后她的性格就开始大变，变的冷酷无情、心狠手辣，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逼她的，教了她，以及被她看见许多不好的事情。”

我想，我开始有点理解为什么现实里的凌倩与微信里的凌倩不是一个人了，但我誓想不到竟然是她老子造就了这悲剧的一切。

“但某种程度上说，商场就是无情的，你不冷酷，不无情，只会被别人吃掉。”凌董事长露出一个苦笑，“知道为什么擎天集团女人多吗？还都是掌权的总监。我没有儿子，都是女儿，微儿……还恨我，只有倩儿，擎天集团都是留给她的，女人多，对她来说安全，对公司来说更安全。但正如我刚刚所说，任何事情有好，总是有不好的，太多女人，力量会弱许多，她们有能力，却没有那种霸气。”

我很郁闷：“我开始有点不明白你说什么了，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我意思是，擎天集团需要一个男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觉得你还不错，我这样说，你能听明白吗？”

我摇头：“不明白，我现在不是在擎天集团吗？”

凌董事长摇头：“不，你签的合同我看过，最多只是一年，你敢担保不会出现第二个林华吗？”

“你当时在会议室里说过，等凌倩站稳脚就不怕了，我没有忘记吧？”

“傻孩子，当时是哄你，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真够坦白，也不怕别人听了心里难受，“我看你还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一个女婿来共同经营擎天集团。”

我冷汗直冒：“凌倩？”

凌董事长点头：“是的，她始终是个女人，当个总经理可以，当个董事长不是长久之计。”

“不是，这关我什么事？凌倩啊，我无法接受。”事实上我被吓到了，我何德何能？先不说这个，就算我条件适合，凌倩啊，我想死了，和个那样衰神生活在一起，至少要短命五年。

“倩儿很差吗？那不是真正的她，如果她工作压力没那么大，多点时间在家里，就会慢慢好过来，其实有时候她自己都分不清楚那个才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