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周亦川接过笔记本电脑道，“我倒是想感受一下杨总监怎么吓人。”

我没有说话，不过我能感受出来，周亦川说的言不由衷，如果不是李溪灵在中间拉线，估计周亦川不会有这种考虑，毕竟白云还有个比劲霸强许多的同类型公司。不过随着周亦川很深入的看了方案，脸色就开始变化了起来，不自觉露出了欣赏和喜爱，我和李溪灵都把这些看在眼里，心里都激动不已。

等周亦川看完，李溪灵正准备说话，忽然敲门声响起来，要上菜，真不是时候，但还能让他们先别上么？不能。

菜是集中一起上的，两分钟之内全部上完，服务员打好饭，摆好餐具就又退了出去，李溪灵道：“我们先吃饭吧！”

我道：“李总，你还没告诉我方案你是否满意，你不说我会吃不下的。”

李溪灵道：“这还用说么？我都已经求你去天鸿集团，你开个条件，真的，只要能办到，我都给你办。”

我道：“这问题我们已经谈过，不太好，我和劲霸还有合同在身呢！”

“合同算什么？跳槽不犯法吧？那合同其实就是废纸一张，周亦川你说是吧？”

“啊？嗯，对，废纸一张，杨总监你真要考虑一下，这是一个机会，凭你的能力和李总在天鸿的基础，你们绝对是惊天动地的绝佳拍档，不久的将来必能成就一番丰功伟业，名动中国。”

李溪灵不满道：“你会说人话不？别说那么官方化行不行？”

“行。”周亦川咳嗽了一声，又对我道，“杨祖然，我跟你说实话吧，李溪灵真的做梦都希望你去天鸿集团助她一臂之力，我都已经快让她给烦死，每天都说没有帮手，我公司有能力的人我都已经偷偷把资料给她，结果她一个都看不上，就是看上了你，让我想个办法把你拐带过去，你看这办法我要怎么想？要不我和她一样，我也求求你吧！”

李溪灵把周亦川搞定到这种程度？不对，我觉得不对，这太夸张，肯定周亦川看了方案，有底气，能说服公司里的其他人，而且是对公司有好处而没有坏处的，否则做为一名及格的领导，周亦川不会为了友谊，或者说为了爱情，而那么大程度地帮助李溪灵，他还得对公司负责。

我道：“周总你这样说，我真的吃不下了，怎么办？”

周亦川道：“没关系，不就一顿饭吗？你不答应李总，我是天天都吃不下啊。还有，其实这个方案不是天鸿集团的，而是圣地集团的，不是什么新型的洗发水，而是服装。”

我露出了必须露出惊讶的表情：“啊？”

“真的，我绝对不骗你。”

“我不是说你骗我。”我连忙道，“如果是这样，这个方案还能有修改得更好的空间。”

“已经很完美，这水平绝对是一流的，要不你来我公司，我们组建一个广告部，虽然有点困难，不可能签到电视台的合约，但投放方面我们可以外包是吧？你觉得呢？”

李溪灵打断道：“停，周亦川你好了吧？我让你来帮忙说好话，你现在这是浑水摸鱼你知道不？你算什么朋友？你打算挑战我们的友谊是不是？”

周亦川道：“怎么不是朋友了？在商言商，朋友的感情等会再说，现在先说生意的事情，你别插嘴。”

李溪灵暴躁了起来：“哪有你这样的，你别吃饭了，赶紧走吧，这儿不欢迎你。”

“我买单好吧？要走你走。”

“我请我来的。”

“对啊。”周亦川抱了抱拳道，“我谢谢你帮我请了我来，现在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先走了，我们改天再见，再谈友谊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李溪灵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道，“故意找茬啊？想打架是不是？”

周亦川笑道：“说到打架，你肯定绝对百份之一百不是我的对手，而且我从来都不打女人，所以你懂的，你走好，恕不远送。”

“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李溪灵拿起筷子砸过去，距离近，正正砸中周亦川，“我砸你怎么样？打吗？”

“你讲理不？”周亦川也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道，“别以为你是女人就可以不讲理。”

“我跟你个不讲理的人我讲什么理？你不和我讲理凭什么我要和你讲理？你到底讲不讲理？是你不讲理还是我不讲理？你竟然还厚颜无耻的质问我不讲理，真是岂有此理。”

“会绕口令很了不起吗？小女人，回家抱孩子去吧，你做什么事业？丢人的货。”

我听着他们吵，好久都反应不过来，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怎么变成了这样？天，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一时间真的看不出来，如果是真的，太真了吧？而且这两人的关系太过于脆弱了吧？既然这么脆弱当时不可能达成一起攻陷我的目标。而如果这是假的，是演戏，李溪灵当时不说出来？要是我选择错误了呢？那不白费心机？

我还没有想出个之所以然，李溪灵又对周亦川道：“我不跟你个小气的男人一般见识，我们找裁判，我你说，你要到天鸿集团还是圣地集团？你今天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周亦川道：“对，杨祖然，你说，她给你什么福利，我给你加百份之十五，说到做到。”

“你故意抬杠是不是？”李溪灵转向我道，“他给你什么福利，我再加百份之五十，一样说到做到。”

周亦川道：“我再加。”

李溪灵不甘示弱道：“我也加。”

我这次能确定下来了，真的是演戏，他们绝对是商量好的，李溪灵没有说是想我的表情看不出来问题。这事情真的很奇怪，李溪灵和周亦川演戏骗我，但同时我又和李溪灵演戏骗周亦川，虽然都是善意的，但计算起来对不起周亦川，因为最终得利的是我和李溪灵，周亦川只是挨了一顿骂。

我站了起来道：“停停吧，别吵了，我已经看出来。”

李溪灵道：“你看出来什么？”

周亦川道：“对啊，看出来圣地好过天鸿了对吧？你真有眼光，你选择对了……”

“我说我看出来你们是故意的了，是吧？”我做了一个手势，“都坐吧，我们谈谈，周总，你刚刚说方案其实是你们公司的，我不知道你具体是什么意思，你能说清楚点吗？为什么是你公司的？”

“被你识穿了，李溪灵赢了，说你能看出来，你真能看出来，佩服。”周亦川坐回去，喝了口茶才又开口道，“方案确实是圣地的，前阵子我们和另一个公司的合作出了点问题，一直都解决不下来，我们不想再和摩尔合作，但是结束合作关系也非常的麻烦，尤其是财务方面。另外就是我们和另外一家公司接触过，进度非常慢，而且没有让我们满意的方案，所以想找找别的公司，比如你们劲霸，刚好李溪灵来找我说天鸿和你们合作，还不错，所以我觉得既然有这样的机遇，可以和劲霸尝试合作。这个方案是试一试你们的实力，结果我非常满意，不过我一个人满意没有用，要超过一半的董事会成员满意才有可能达成合作。”

周亦川总算说出来，我内心笑的抽筋了，脸上保持着镇定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明白了，但仅仅是明白了这个方案为什么是圣地集团的了！而你想我去天鸿集团，那是什么意思？用这个合作关系来做交换吗？或者说让我给公司拉这个生意，换公司对我放行？还是有其它的意思？”

“交换放行这是有的。”周亦川笑了笑，“其实意思还要更多些，我们公司事实上真的想换合作公司，既然天鸿做的那么好，我们可以尝试，如果能弄好，是三赢，我们这是三份友谊，你说呢？”

李溪灵道：“我同意，所以杨总监这次我真的很希望你能郑重考虑，刚刚的事情就当看了一场笑话，不然我要给你跪了知道吗？”

我道：“受宠若惊，更多的是压力，如果我做不好，不是辜负了两位的祈望？”

李溪灵道：“除了适应期，你绝对不会出现做不好的状况。”

周亦川道：“我赞同，人才去到哪儿都能发光，就看什么时候发，发的程度多大，光芒能照多远，反正必须肯定会发，绝对发。”

我装模做样的思考了几秒，然后道：“既然你们已经这么说，我就说点心里话吧，首先我非常爱劲霸，其次我有自己的计划和目标，之前来说我真不愿意离开，因为没有达到目标之前离开，很是失败。但是，现在看来失败或许是一个特别的契机，可以轻身上路，去寻找更大的成功。或许说这些话有点酸，事实上是近来高层之间闹的很不愉快，各种不愉快，心有点冷。”我勉强笑了笑，转向李溪灵道，“对不起，李总，拒绝了你那么多次，我想我应该尝试一下接受你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