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清马上说：“没，当然没有，阿湛喜欢看的话，我跳给你看。”

　　显然，她有点自以为是了。

　　避免明湛的眼神被台上的人黏住，不惜亲自上台献舞。

　　没等明湛开口，已经站起身往后台去了。

　　更衣室，文妤已经卸了装，正要换衣服，看到宋清清进来，主动开口：“五百万。”

　　宋清清蹙了蹙娇俏的眉头，本来是火急火燎地想上台的，但想到之前受的气，耐着性子，把其他人撵了出去，只剩文妤。

　　此刻，她也不装了，冷言冷语道：“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己，跳十分钟就五百万，抢钱呐。”

　　文妤也不跟她吵吵，知道对方性子急，逼急了可能要撕架，她不想做跟她一样粗鲁的人。

　　“行，刚才那支舞算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了，只不过宋小姐言而无信的事，我肯定会让大家伙都知道。”文妤从容道。

　　宋清清果然有些急了，三两步上前，一双杏眼，瞪得比灯泡还大，“你敢！”

　　文妤似是无所谓，不理会便是她的态度，她扭过身继续脱衣服。

　　宋清清最看不得文妤这副蛮不在乎的样子，她不争不抢，却能拥有自己努力争取也得不到的东西，这让她自信掩盖的外表下，那颗自卑的心理，越发地被刺痛。

　　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火气，她伸手抓住文妤身上的舞服，想将人转过来面向她。

　　可惜衣服太脆，文妤又强硬，两番一拉扯，“刺啦”一声，肩膀上的布料被扯下了大半块。

　　文妤皱眉，“你——”她忍了忍，拿外套披在身上，转身冷冷看着宋清清。

　　宋清清被文妤怒视着，有点惧怕，下意识说道：“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空间静默了几秒，文妤想算了，明家两兄弟都不是善茬。

　　正准备离开，宋清清忽然反应过来，现在的文妤又不是以前的那个文家二小姐。

　　她今天都落魄到需要跳舞来赚钱了，自己怕什么。

　　她一把拽住文妤的胳膊，大声道：“我还没同意你走。”

　　文妤转身，轻笑，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行，那你转完钱了我再走。”

　　“什么？”宋清清气的秀眉紧皱，正当她要回怼时，门外有敲门声，是宋远程的助理。

　　他隔着门说：“宋少在问，二小姐您是否放弃了，如果不打算跳的话，他那边也会应付的。”

　　其实宋远程是不想自家妹妹再丢脸，话都说到这份上。

　　但宋清清，一心扑在明湛身上，自然没察觉助理话里有话。

　　她急忙说道：“我马上就来，让三少等一下。”

　　回头看向文妤，她说：“你给我等着，等我跳完舞了，再来收拾你。”

　　文妤干脆将包一放，坐在椅子上，“宋小姐是要亲自登台吗？看来台下的看客很是大方，不知给宋小姐定价多少？”

　　“你这话什么意思？”宋清清自知文妤在嘲讽自己，但一时没懂，默了几秒，她怒声道：

　　“我跟你才不一样，我是——”

　　“不用解释，二百五十块，我已经转过去了，当做观赏小费。”文妤晃了晃手机，显示打款页面，打款对象是宋远程的私人账户。

　　“你放心，不管跳的好不好，我都会鼓掌的，剩下的二百五也会言而有信地转给你哥。”

　　宋清清脑瓜子嗡嗡嗡的，她怕再说下去，自己跳舞的心情都没有了。

　　扭身进了旁边的化妆间。

　　这边等宋清清上场，保安便拦住了后台的大门，显然是不让文妤离开。

　　文妤一边喝水，一边听旁边的舞蹈演员抱怨，说时间已经不早了，今天的演出完全超时，而且得不偿失。

　　文妤本想安慰两句，可一想到她们所遭的，应该是自己带来的，说再多好听的话，还不如拿出点实际行动。

　　她主动开口道：“我再给你们五十万，算是加班费了。”

　　领头的女孩很是诧异，“这——”

　　什么意思？

　　她们今晚的酬劳是十万块，每人一万，对于在校学生来说，已经是天价了。

　　文妤大方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怨我，要不是我来，你们应该早就回家了。”

　　给富家子弟跳舞，本来就有些不好听，她们也该是冒着清白被毁的风险才答应了，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免不了遭受流言蜚语。

　　“卡号发给我。”文妤笑了笑，直言道。

　　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递过手机，赞赏说：“你跳的很不错，像是专业舞蹈演员。”

　　文妤说：“谢谢夸奖，其实荒废了几年了。”

　　国外课余时间，她也当过舞蹈老师，但在明家的压制下，总归有些力不从心。

　　尤其左脚，在一次上课后，更是被人狠狠敲打过，她一直擅长的芭蕾，便再也不能完美展现。

　　看着面前风华正茂的女孩子，她们青春靓丽的模样，兀自记起从前。

　　好像也是这样的夜晚，外面下着雨，她紧张地在后台准备独舞，姐姐文姝已经在台上演奏钢琴曲。

　　台下，第一排的最佳位置坐着明家两兄弟，明奕捧着鲜花，欣慰地看着台上。

　　明湛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旁边是一把黑伞，他时不时看向窗外，应该是想快点回家吧......

　　女孩看文妤有些黯淡的眸子，想问为什么，又忍住了。

　　从后台可以看到台上努力表现的宋清清，尽管她想翩翩起舞，可总归有些笨拙，好似那四肢各长各的。

　　台下的一众人谁也不敢议论，只有明湛那桌。

　　宋远程捂着眼睛，不忍直视。

　　明琮干脆低头看手机。

　　明湛皱着冷眉，对一盘的陈列说道：“去把人带过来。”

　　陈列正要问带谁。

　　明湛抬眸，眼底是责备。

　　他要是再不懂事，干脆别跟着他了。

　　陈列喉头一紧，幸亏没问。

　　径直走向后台，他对文妤 说道：“文小姐，三少请您过去一趟。”语气虽然强硬，但态度已经很客气了。

　　文妤应了一声，本想换了衣服再去，但猜到一会有可能还会表演，尤其宋清清没放那些舞蹈演员走，登台的概率很大。

　　再者，在后台的时候，大家坦诚相见，也没觉得别扭。

　　所以，她只将舞服拢好，再穿好大衣，便跟着陈列来到明湛跟前。

　　男人微靠着沙发，双腿|交叠，手掌交|合放在腿上，气场冷冽。

　　在她到来的时候，好似他的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文妤以为自己听错了，认真看了一眼他的手。

　　修长的手指，似是随意，但每一根都在较着劲，空落落的，该捏着什么东西，才能发泄他的怒火。

　　文妤不由想起他落在自己腰上的痕迹。

　　心里瑟缩了一下，她主动开口：“三少，您找我？”

　　明湛抬眸，冷淡的视线在她脸色足足看了十秒，才道：“你好像很喜欢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