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湘越说越觉得丁宁要是真成了她的干妹妹就更好了,“梨花妹妹,我娘如今就在家中,你要是想,可以请假出去。”
丁宁想到了瑞哥儿的仇,摇了摇头,“我爹小心眼,他不会同意的。”
说完这句,丁宁心里暗地里和丁爸说了声抱歉。
“那我下次去见徐叔,一定说服他。”卫湘还是不死心。
丁宁不知道怎么说了,幸好她上插花课的时间到了,便立刻跑了。
经过近一个月的课程,丁宁的插花技术有了质的飞跃,等级升了一级,老师对她也颇为赞赏。
上完了课,丁宁收拾东西正要走,有一女孩叫住了她,“老师说在花卉园那边等你,有话和你说。”
女孩是个生面孔,不等丁宁反应,女孩就转身走了。
抱着疑惑的心丁宁到了花卉园,花卉园里空无一人,她以为在更深处,往里继续走时,听到两个女子的对话声。
“你看到那个徐梨花了吗?长成那样,怎么配得上新科状元?”女子的声音有些尖锐,丁宁辨别不出来。
另外个女子声音里夹杂着嘲讽,“见过了,和县主完全没得比,难怪县主压根不想搭理她。”
“当初开学时,状元郎还送她来的呢。”
“那又怎么样?她一个农户出来的,能给状元郎当个妾室就不错了,还妄想正妻的位置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据说日子都要定下来了。”
“日子定了又怎么样?就算成亲了,只要县主想要,她能活着就不错了,要是我,我肯定离得远远的,在大梁,除了公主外,谁还敢和池国公府抢人?”
……
丁宁不知道是谁,她也没有兴趣继续听下去,她们说的话无非是她配不上瑞哥儿罢了。
但是配不配得上,是她们能说得准的吗?
池家,池盈盈……
丁宁一离开,池盈盈便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她的身边是她的贴身丫鬟葡萄,葡萄看着丁宁的背影道:“县主,这徐梨花也不是傻子,肯定能听懂的。”
这一出戏,就是特意演给丁宁听的。
池盈盈的美目里露出一抹轻蔑地笑,这笑意不达眼底,“她若是这都听不懂,那在这京都,也不必呆了。”
……
丁妈觉得瑞哥儿最近晚归的日子越来越多了,有一次甚至只让人回来说不回家,但人也不在皇宫里。
丁妈多少知道一点瑞哥儿的仇,她担心瑞哥儿,自然先问了丁飞,“你知道最近瑞哥儿在干什么吗?都几天没回家用晚膳了。”
丁飞心里其实也不清楚,但为了不让丁妈担心,他说了谎,“最近瑞哥哥忙着事情,需要探查的东西很多。”
“我看你每日都回来得挺早的,有空了就帮帮瑞哥儿。”丁妈皱眉。
丁飞:……
丁飞觉得自己在亲娘那里的地位真不如瑞哥儿了,苦着脸道:“我知道了。”
丁飞找了个空,就等在宫门口,看到瑞哥儿出来也没有马上出现,而是跟在瑞哥儿的身后。
瑞哥儿乘着马车一路到东边的一处宅院,随后便径直走了进去。
丁飞远远的看着,没有靠近,他第一感觉告诉他,瑞哥儿有着他一家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他找了个偏僻没人看得到的位置等在那里,天色渐渐暗下来,瑞哥儿却依旧没能从里面出来。
他不知道瑞哥儿究竟在里面做什么,他心里想进去看看了,他才一站起身,就见那本来紧闭的宅院打开了门,从里面出来两个人,一个是瑞哥儿,另外一个是带着面具的男子。
“公子,今日就到这里,不知碧桃、序之用得可顺手?”
“还可。”
碧桃?序之?
那不是前几天瑞哥儿买回家的两个奴婢和奴仆吗?
丁飞觉得瑞哥儿这秘密有点大了,他没有跟随瑞哥儿一起回去,等过了半个钟才回家。
他一回家,就径直找了瑞哥儿。
“今日陪太子这么晚?”瑞哥儿是听到丁飞回来动静的。
丁飞正色地看着他,认真的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和瑞哥儿说了。
“瑞哥哥,我们是一家人,你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和家人说的?我们来之前怎么说的?我们不是要患难与共吗?”
丁飞的情绪有些激动,他一方面担心着瑞哥儿,一方面又觉得瑞哥儿事事都瞒着他们,这好像将他们一家隔.离在外了。
“当时你说的赚钱,什么救了码头老大也是说谎的对不对?我们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瑞哥儿一直都知道丁飞聪明,可面对丁飞的指责,他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我娘已经为你和我姐定下婚事了,以后你的事情和我们都有关联,你若什么事情都不说,那我们和外人有什么区别?”
丁飞越说越激动,瑞哥儿怕他一会儿吵醒了丁爸丁妈两人,忙道:“我和你说,你先坐下,听我慢慢和你说。”
丁飞激动得脸都红了,他咬着唇,“你要是不全部交代了,那我就和我爹娘说。”
瑞哥儿蠕动着唇瓣,过了好一会才将事情全盘说出。
当初碰到老嬷嬷的时候,老嬷嬷给了他薛家的信物,带着他找到了薛家的人,应该说是归属薛家的人。
薛家劳苦功高,有自己的情报网,这个情报网当初被破坏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一直在蓄积力量,当初以为瑞哥儿已死,他们已经暗杀池国公好几次了,但每一次都让池国公逃脱。
如今有了瑞哥儿,他们就打算为薛家的人鸣冤,还薛家一个清白。
瑞哥儿成为新科状元,无疑是个开始。
“所以说,江湖上最为神秘的玄商门就是当初薛家的旧部?”
玄商门,是大梁最神秘的门派,据说专杀.贪官污吏,神龙见首不见尾,没人知道它的根据地到底在哪。
“对,他们都是薛家的旧部,有一部分是当初存活下来的薛家军,当初不仅我外祖一家惨遭,薛家军的人也在这些年一一被池家的人杀害,但凡和薛家有关的人,朝堂上如今都没了。”
话及此,瑞哥儿乌黑眸里满是沉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