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洞里没有人,但却有一个和我们一样的行囊。
“人去哪了?”程栋到山洞外看:“喂,喂,有人吗?”
胡多水说:“别费劲了。喊破喉咙也没人。”
程栋返回到山洞,又四下瞧了一眼,不解的说:“他们去哪了?”
胡多水把留在洞里的行囊打开,里面的东西基本没有动,他把里面能用的装进了自己包里,直到装不下后,他对我们说:“你们要吗?”
“这不好吧?”程栋有些不好意思。
胡多水嗤了一声说:“你们不要就算了,我用来烧火。”
“别别,我们要。”
我和程栋把里面的东西分了,每个人包里都鼓鼓囊囊的。烧起一堆篝火,程栋肚子叫了起来,他说:“真饿啊,老庄也不说给我们准备点吃的。看来只能是我们自己寻食吃了。这大山里找吃的应该也不难,就是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唉……”
我看了胡多水一眼,他坐在篝火前闭目养神,似乎没有听到程栋的话。
洞里有前面人遗留下来的东西,胡多水对此好像一点也不诧异。
那些人继续赶路,把东西落在这里了?
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程栋说:“有这种可能,他们觉得当天就能翻过无头岭,觉得带着行囊太重。老胡,你说呢?”
胡多水睁开眼,说:“别操心他们了。还是操心操心我们自己吧。”
“我们有什么课操心的?”
“空气里有血腥味。他们,可能出事了。”
我心头一惊,可嗅了嗅除了大山里的潮气,并没有血腥味。
程栋也皱着鼻子闻,半晌才说:“没有吧,我怎么没闻到?陈安你闻到了吗?”
我摇头表示没有。
胡多水嘴角撇了撇,孤傲的说:“你们说没有就没有吧。”
我和程栋对视了一眼,程栋笑嘻嘻的走到他面前蹲下,说:“老胡,咱们是一个队的,你别总整的我们跟外人似的。你的能力我还是知道的,你说说,血腥味是怎么回事?”
胡多水看向山洞外,现在是下午三点多,可外面黑的跟晚上一样,雨哗哗的下个不停。
“山洞外面,右边五十米外,有血。不信你去看看。”
“好,我去看看。”程栋起身要出去。
胡多水继续说:“不过,你要小心点。”
程栋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了为难。
我说:“我跟你一起去。”
“好。”
我和程栋出了山洞,顶着用芭蕉叶用手电照明,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右边走,大约走了六十来步,果然发现了一具尸体,那具尸体赤·裸着倒挂在树上,胸膛被剖开了,经过雨水长时间的冲刷已经没有了血,里面的肠子和五脏六腑看得十分清楚。
我和程栋快步走过去,发现那人的脸已经花了,像是被野兽啃噬过似的。
程栋难以置信地说:“什么情况,说好的团建,怎么闹出了人命!”
我掏出匕首,把绑在尸体上的绳子割断,放下尸体仔细查看,肚子上的伤口很整齐,是被利刃切开的,然后又故意把人的脸给刮花。
此时,我也十分不解!
庄墨给我们五天时间翻过无头岭,当时我们都觉的是在开玩笑,翻过小小的无头岭居然给我们五天时间,太看不起我们了。
但现在看来,他是知道这里的危险的。
甚至不排除,就是他安排的!
我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程栋摇头说:“应该不是庄老安排的,他绝不会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
“即便不是他安排的,那他肯定也知道这里的危险。”
程栋点头,说:“应该是。”
回到山洞,我们把外面看到的情况告诉胡多水,胡多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在我和程栋讨论时,胡多水继续闭目养神,也不参与我们的讨论。
我心说,这个人性子可真怪。
后半夜三点多,外面的雨变小了。
程栋想马上动身,争取天亮之前翻过无头岭,安全起见我建议天亮再说,不急于这一时。
问胡多水的想法,胡多水说在雨停之前,他都不会离开山洞。
第二天雨还在下,淅沥沥的,且整个无头岭都笼罩在一股白色水汽中,我和程栋经过讨论后决定,等雨结束在走。
雨一直下了三天,我们就在山洞里待了三天,饿了就到山洞附近找些野果子充饥,运气不错的时候还能打几只松鼠烤肉吃。
到了第四天,天终于放晴了,下了三天雨,整个世界都湿透了,在太阳炙烤下,水汽蒸发,让人全身上下都是潮气。
我们走的并不快,走走停停,沿路还做了标记,在经过几次鬼撞墙后,终于爬上了无头岭。
无头岭上有个亭子,亭子里的桌子上放着两个手包。
庄墨说,亭子里放着六个手包,每到一队就拿一个。现在只剩下了两个手包,说明已经有四队到了无头岭。
在我们后面还有一队没到。
会是遇难的那一队吗?
程栋拿起手包,手包很轻,里面鼓鼓囊囊的。
程栋捏了捏,有嚓嚓的声音,他说:“像是某种植物,要不要打开看看?”
胡多水拿过去,将手包打开,里面果然是一些植物碎屑,他闻了闻,说:“是艾草。”
艾草是菊科蒿属的多年生草本植物,是一种传统的草药,具有温经散寒、祛湿止痒等功效,常用于艾灸、驱虫及节日习俗。
除了在医学上的药用价值,艾草在民俗中还被认为具有驱邪避秽的作用,比如民间有些地方在端午节会将艾草悬挂于门前。
胡多水捏了一些,放在嘴里咀嚼,最后梗着脖子咽了下去,让我和程栋不明所以。
程栋问:“你怎么吃这?”
胡多水说:“深山老林里,雨后容易产生瘴气,艾草可以化解瘴气。”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也抓了一些放在嘴里咀嚼。
苦、涩、寒……
真难吃!
胡多水递给程栋一些,程栋连忙摆手,说:“我不服这个味,我不吃。”
胡多水又放进嘴里一些,说:“如果你掉了队,可别怪我们不管你。”
我说:“老程,吃一点吧。”
程栋摆手坚决不吃,说:“放心,我不会掉队的。”
三个人继续赶路下山,头顶上的天时阴时晴,渐渐地林子里雾气多了起来,有些山坳处,还聚集着一大片雾蒙蒙的水汽。
正走着,程栋突然停了下来,说:“那边有人!”
我和胡多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雾蒙蒙的林子安静的连个鸟叫都没有,更看不见人。
我说:“你们留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我走过去查看,林子后面就是悬崖,别说人连个动物都瞧不见。
虽然没看见人,但在接下来赶路时,我们都加着小心。
大约走了二十多分钟,程栋又停下来说:“有人,那边有人!”
我们再次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可依然没看到人。
我还想过去查看,被胡多水拦下,说:“别去看了,我们继续赶路。”顿了顿,他又说:“不管是人是鬼,只要不过来打扰我们,我们就不要管。”
我看了一下天,又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我们下山走的并不慢,按说三个小时早该走下山了,可往山下敲瞧还是看不见尽头。
我觉得有些奇怪,见程栋和胡多水也是一脸的凝重,便说:“我们方向没错吧?”
胡多水掐指定位,说:“没错。”
“可为什么还没到山下,难道又是鬼撞墙?”
“快看,快看,那边有人!一个男人,和我们穿的衣服一样。”
我和胡多水看过去,但依然没看见人。
胡多水,戏虐的伸出三个手指,说:“程栋,这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