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山里成精的白大仙!
我恨得直咬后槽牙,拔腿就追那只逃跑的白大仙,那白大仙化作本身,不知道钻到了什么地方。
我默念招灵术,召出体内的猫鬼,数十只猫鬼喵喵乱窜,只是片刻的功夫,就把一只白大仙从石头缝里赶了出来,我几步追了上去,抬脚将白大仙踹飞。
白大仙重重的撞在了树杆上。
等在追过去,白大仙嘴里流血,只剩下了半条命。
我捡起一块石头,就想把它砸死。
白大仙学着人的样子跪在地上作揖磕头,模样颇为可怜。
我心中虽恨,可瞧见它这幅模样,还是心软了,石头砰的一下砸在了白大仙的身边。
白大仙浑身颤抖,依然不停地作揖磕头。
我怒声道:“竟敢戏耍我,真是活腻了。你们把谁杀了?把程栋杀了?”
白大仙连连摇头,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踢了它几个滚,厉声道:“跟我来。”
我在前面走,白大仙就唯唯诺诺的在后面跟着,来到刚才放置尸体的树下,那具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只野山鸡。
是幻术!
山里成精的东西,最擅长使用幻术。
我气得又踢了白大仙一脚,说:“你们有没有杀过人?”
白大仙连连摇头。
我又问:“这些天我们走不出去,是不是你们在搞鬼?”
白大仙又摇头,有点头。
我大致明白了它的意思,这山里精怪有很多,阻拦我们翻过无头岭的不仅仅有它们,还有别的精怪。
“你知道程栋和胡多水在那里吗?”
白大仙点点头。
“在哪,带我去找。”
白大仙赶紧再前面带路,它走的很慢,我也不催促,同时边走边加着小心,生怕它耍什么花招。
在东边泛起了鱼白时,白大仙带着我走到了山下,山脚下有条河,有两个人正蹲在河边洗脸。
白大仙伸出又短又小的爪子指,它的意思是,程栋和胡多水在河边。
那两个人看背影却实像程栋和胡多水,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让白大仙继续带着我往河边走。
距离河边三四十米的时候,程栋发现了我,他站起身朝我招手,大声喊:“陈安,陈安,你出来啦。”
我快步朝河边走,走了几步回头瞧,发现那只白大仙已经跑了。
我也就不在纠结,小跑着到河边跟程栋和胡多水汇合。
胡多水性子还是那么高冷,说:“不错嘛,居然走出来了。”
程栋笑着说:“大家都是749局的人,这点小事能难得住么。不同的就是,看是怎么走出来的。”
我问:“你们是怎么走出来的?”
程栋苦笑,说:“说起来惭愧,我被一条花斑蛇给缠住了,不小心还被咬了一口,但关系不大。”
我问胡多水:“你呢?”
胡多水从包里掏出一张白色狐狸皮,说:“我被这玩意给迷惑了。”
程栋说:“还是老胡厉害,咱们什么都没得到,他还得到了一张白毛狐狸皮。”
经过细聊,分析各自的经历得知,我们从离开避雨的山洞,就被山里的各种精怪给盯上了,胡多水所说的瘴气,其实并不是瘴气,而是掺了黄皮子尿的雾气。
黄皮子尿可以致幻,让人迷失心性。
所以,我们离开山洞后,根据自身情况受到影响大小也不一样,也就说我们所遇见的事,听到的话,看到的东西,都是真真假假。至于那些是真,那些是假,都无法求证。
不过有一点是真的,就是我们在无头岭顶上的亭子里拿到的手包。
胡多水掏出手包,里面也放着艾草。
程栋笑着说:“艾草里还掺放了少量的乌头和天仙子。我不让你们吃,你们非吃。”
天仙子和乌头都是一种采药,天仙子可以引发谵妄、瞳孔散大等神经毒性反应。乌头也是一种剧毒草药,食用后会产生幻觉,肢体麻木等。
由此可以推断,庄墨是故意想让我们致幻,增加翻过无头岭的难度。
我洗脸的时候,程栋从河里抓了几条鱼,吃完烤鱼我们继续赶路,程栋挪噎说:“老胡,你也是够狠的,那狐狸杀就杀了,你还把它皮给剥了。”
胡多水冷言说:“不剥皮怎么凑路费去贵阳机场。”
我和程栋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程栋笑着说:“还是老胡考虑的周全啊。”
走出大山并不难,我们出了山后,找到当地一个集市,摆摊把狐狸皮卖了八百块钱。
白毛野生狐狸皮很少见,要是懂行的买家,少说也能卖好几万,可惜我们没遇见懂行的,两天时间必须赶到贵阳机场,我们等不了,所以只能是低价处理了。
把狐狸皮卖掉后,我们找地方吃了一顿饱饭,然后乘车赶往贵阳,先是汽车,然后是火车,接着是打车,一路省吃俭用,等我们两天后赶到贵阳,全身上下只剩写了五块六毛钱。
庄墨也没给我们联系方式,我们只好在飞机场出口转悠,从下午三点转悠到了晚上八点多,才有人跟我们接头,把我们带到了飞机场附近的一个酒店。
我们三个浑身上下都臭了,第一时间先洗了澡,然后又去酒店吃了自助餐。晚上是十一点时,才有人通知我们去酒店十二楼会议室开会。
在会议室,我们看到了参加团建的所有成员。有的人喜形于色,有的愁眉不展,浑身还脏兮兮的。
这说明,我们这一队并非是最后一个赶到的贵阳。
这次在无头岭团建,我是本着重在参与的心态,不争第一,只求不是最后一名,所以相对于成绩,我们还是比较满意的。
庄墨还没有到,我们十八个人坐在会议室闲聊。听别人说翻越无头岭的经历,跟我们大差不差,都遇到了各种精怪的迷惑。
不过其中有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三队的叶子枫,叶子枫岁数不大,其貌不扬,看起来也沉默寡言。
听大家说,当天他就带领着三队另外两个人翻越无头岭,然后又用了一天时间赶到了贵阳。
别人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只是笑而不语。
我捅了捅程栋,小声问:“叶子枫是什么来头?”
程栋说:“这个我还真不清楚。”
我撇程栋一眼,在京城的时候,他跟我吹牛说,每个人他都熟悉,现在居然又说不不清楚。
程栋笑着说:“他跟你一样,也是今年才参加团建的。”
胡多水说:“我认识他,我在云南待着时,跟他打过一次交道。别看他又傻又呆,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是个很厉害的家伙。”
程栋饶有兴趣的问:“他有多厉害?”
胡多水刚要开口,庄墨走进了会议室,乱糟糟的会议室立刻安静了下来。
庄墨先是表情严肃的扫了一圈众人,然后才开口说话:“我们这次团建效果很不理想,本以为你们都能提前赶到贵阳,可除了三队用两天时间赶到外,其余的队伍最少都用了五天,太让我失望了。”
“甚至还有队伍,没有按时赶到。”
“我看呐,你们是平时养尊处优过的太好了。”
庄墨黑着脸,目光凌厉,让人不敢和他直视。
笃笃笃!
庄墨敲着桌子,继续说道:“五天之内没赶到的人,全都给我写一份检查报告。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大家有气无力,稀稀拉拉的回答。
“大声点。”庄墨厉声说。
“听到了。”众人大声回答。
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上学,遭老师训斥的情景。
庄墨再次环视众人,突然,点名说:“陈安,你给我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