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打趣她,白秋云哼了一声,说:“我觉得你更适合去给少男少女讲趣味心理学,或者给他们讲讲心灵鸡汤什么的。”
我笑着说:“不要这么大的火气嘛。你也说了,咱们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该说两家话,更不能彼此分的太清,你说呢?”
白秋云一时不知道我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警惕的看着我,不说话。
我继续说:“白姑娘你不就是想要残虹剑么,残虹剑只有一把,想要的人却很多,所以必须有能者居之。这点你认同吧。”
“认同。”
“残虹剑是把神兵利器,使用不当就会伤了自己。所以拥有残虹剑的人首先要拥有非凡之能……”
“别说这些废话了,你有话就直说。”
我笑了笑,说:“我们是一家人,舞枪弄棒伤了谁都不好看。不如我们比比文的。”
白秋云斜了我一眼,哼笑说:“拳脚比不过我就想比文。好啊,我不跟你计较,你想比什么?”
我摆手说:“咱们都是玄门中人,每个人擅长的东西都不一样,公平起见我们每人选自己擅长的领域比试,怎么样?”
“要是还分不出胜负怎么办?”
“那就一直比下去,总会分出胜负的。”
白秋云说:“好。你先出题。”
“还是女士优先吧。”
白秋云不在跟我浪费口舌,她先环视了一圈酒店房间。酒店房间是张恒给我们定的,总统套房,里面各种设施应有尽有,除了办公区域,甚至还有一个高尔夫球区。
白秋云用高脚杯倒了一杯水,走到办公区的茶几前,示意我过去坐下。
我们两个隔着茶几面对面坐下,她不屑的瞧了我一眼,然后用手指蘸水杯里的水,在白色茶几面上用水珠滴出了一个规整的八卦图形。
叮!
白秋云手指轻弹高脚杯,水面晃动产生了了七颗气,慢慢定格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这是茅山派下钉的起手势!
我笑着说:“原来白姑娘是茅山派。”
白秋云看我的眼中多了些内容,说:“好眼力。”
我笑着说:“还行吧。之前跟几个茅山道士打过一些交道。”
白秋云掏出了一枚铜钱,放入了高脚杯里,再次轻轻一弹。
叮!
水面上泛起了寒气,很快在玻璃杯沿凝成细密水珠,接着白秋云用黄纸折成了三角令旗,蘸着水在高脚杯底画出敕令符脚。
水面突然漫起薄霜,让白秋云手上的汗毛蒙上了雾气。
手指伸进高脚杯,指甲在水面轻轻一划,水面荡漾渐渐凝结成了冰!
茅山术冰咒,可泼水成冰,化为利剑!
我用手掌扣住高脚杯,说:“白姑娘,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不用这么霸道吧?”
白秋云似笑非笑,说:“既然是比赛总要分个输赢,残虹剑我志在必得!”
寒气在高脚杯中越聚越多,透过玻璃杯已经可以看到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
“那我可就接招了。”
说完,我咬破指尖在杯沿一抹,血珠顺着酒杯壁上凝结的冰纹路渗入水中,同时扔出沙发上的靠垫,靠垫打在化妆台的化妆镜上,化妆镜倾斜向窗户,折射的阳光照了过来,在水杯上方交织成金色八卦。
白秋云瞬间动容,伸手压在了我捂在高脚杯口的手背上。
我俩同时发力,水面开始剧烈震颤,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睛,谁也不肯率先撤力!
啪!
白秋云空闲的手弹出一枚铜钱,飞出的铜钱把化妆镜击碎,让水杯上的金色八卦消失。
高脚杯里的水,已经凝结成了冰渣,不过在冰渣中却形成了一个血色咒文。
渐渐地,我感觉到了寒意像一条冰虫一样从钻进了右手掌,彻骨的寒意沿着手臂传达到了全身每一处。
不过,白秋云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脸红扑扑的,额头已经浸出了汗珠。
我寒,她热,彼此的手叠压在一起,就是冰火两重天!
这小娘们是想把我冻成冰啊,我心中发狠,咬破左手食指,迅速在桌子写了一个“雷”字,然后往茶几上一拍!
砰!
高脚杯毫无征兆地炸裂,混着血丝的冰水溅在了我和白秋云身上,和真皮沙发上。
我们看着彼此,谁也不说话,好像两人之间的空气都凝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秋云捡起茶几上的那枚铜钱,背面还粘着半干的血迹——那是我生辰八字里的地支。
“厉害!”白秋云由衷的说。
“是白姑娘厉害,竟然能用癸水封住我的离火。”
“水火相克,彼此彼此。”
“那算我们打了一个平手?”
“平手。”
“白姑娘爽快。”
我起身走茶台,拿了个茶碗往办公桌上一扣,说:“白姑娘请吧。”
白秋云跟过来,不解其意的看着我。
我说:“猜一猜里面是什么。”
白秋云眉头微皱,说:“隔物猜物?”
我点点头,在办公椅上坐下,摸出一支烟点上,默念字诀吸了一口烟朝茶碗轻轻一吹,烟雾把扣在桌面上的茶碗笼罩了起来。
白秋云等了片刻,见烟雾没有半点消散的迹象便拍出了一掌,掌风把烟雾吹散,茶碗静静地扣在桌面上。
她抬眼瞧了眼我的右手腕,脸色慢慢变的复杂了起来。刚才我手腕上戴着手串,可现在不见了,她一定是在怀疑茶碗中放着手串。
但是我右手夹着烟,右手腕展露的一览无余,她又怕我是在故意误导她,在给她挖坑。
所以她现在很纠结,到底说不说茶碗里扣着的是手串。不说等于认输,但要是说错了,就又会显得她太蠢,我故意买破绽她都看不出来。
盯着茶碗看了半晌,白秋云才说:“我猜不出来。”
我笑吟吟地说:“就这么放弃了?随便猜一猜吧,只要猜就可能猜对了,什么都不说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
白秋云再次瞟了眼我的手腕,说:“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我本想阴阳她,既然只做有把握的事,万一今天她跟我的斗法输了怎么办,但一想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一个大男人实在没必要在嘴上占她的便宜。
于是,我说:“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就由你放东西吧。”
说着我把茶碗掀开,茶碗下面扣着的正是我右手腕上的胡桃手串,在白秋云看到是手串后,白皙俊俏的脸一下就黑了。
我照顾她的面子假装没看到,把手串戴回手腕上,说:“请吧。”
说完,我转过了身去,片刻之后听到茶碗扣在桌面上的声音,我问:“好了吗?”
“好了。”
我转过身来,茶碗扣在桌面上,茶碗上面放着一枚铜钱,铜钱四周隐隐有股煞气,把整个茶碗包围了起来。
这股煞气可以隔挡阴阳眼,但可惜我根本没打算用阴阳眼。
我笑了笑,闭上眼默念咒语通灵,然后将手右手放在了桌面,用心灵占卜很快脑海中出现了一枚漆黑的戒指,而且戒指上绑着一根红绳,这说明戒指不是用来戴的,而是系在某处的。
我缓缓地睁开眼,忽然心中一动,仅仅说出是枚戒赢得岂不是太没意思了。
要赢就要赢得彻底,让白秋云心服口服才行。
我面带笑容,朝扣在桌面上的茶碗伸手,在快要碰到时,白秋云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说:“你想干什么?隔物猜物是不许碰的。”
我笑着抽回手,说:“我不是要碰,而是要掀开。因为我知道里面什么都没有。”
白秋云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说:“陈安,我原以为你有多厉害,看来也不过如此。”
“哦?里面有东西?”
“当然有东西,我才不会像你一样耍小聪明!”
女人还真是记仇,居然还在对手串的事耿耿于怀。
我后背轻轻靠在椅子上,说:“既然你说有东西,那就打开让我瞧瞧吧。”
白秋云哼了一声,可在她掀开茶碗的那一刻,满是不屑的脸上瞬间变成了惊讶。
因为正如我说的,茶碗下面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