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 落种？”

路平生瞬间把炁释放出去，大厅一楼的场景在他脑海里呈现。

一个金色连衣裙的小姐姐不知什么原因，从二楼摔了下来。

那小姐姐全身湿透，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还在不断地往外渗水，头颅和身体已经扭曲错位，四肢不停地抽搐，血水混合物溅得到处都是。

楼下有几个人不小心碰到地面的血水，直接凭空消失了。

“刚刚有一个忘说了，”小余紧紧地抓着路平生的手，急切地说道，“部分普通人，在旧灾的刺激下，也能强行控制自身的炁，但是……”

“嘿，哈……”一阵怪异的笑声传来，刚刚那个小姐姐竟然还活着，她挣扎地撑起自己的身体，想要站起身来。

“代价就是丧失自我意识，为了活下去，它们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小余的声音压得很低，情绪变得非常低落，要不是路平生正释放着炁，都听不太清楚。

“跟我们这种自主觉醒的清醒者不同，我们称它们为堕 落种。”

那堕 落种小姐姐的腿似乎摔断了，挣扎许久都没站起来，最后干脆俯下 身，像只蜘蛛一般，往楼上爬去，在台阶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水印痕。

二楼有什么东西？

路平生下意识想要查看二楼的场景，随即心头一紧，仿佛有人拿针往他脑袋扎了一下。

这是，死亡预感。

上一次出现，还是他过马路时，差点被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撞上。

在这场暴雨旧灾中这么久，他第一次感到死亡危机。

二楼有人，而且还是一个很强的清醒者。

他反手拉住小余，想要悄悄地退出去。

门外却传来一阵喧闹。

“哈哈，老大，这地方也太好了吧，我们要发财了。”

一个短寸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穿着大花衫和人字拖，流里流气的，一路上对着小姐姐们蹭来蹭去，“他娘的，全是金子，美女又多。”

又是一个清醒者。

路平生立马松开小余的手，两人退到角落，伪装成现场的普通人。

这个应该跟楼上那人是一伙的，等他上去，再找机会开溜。

“二狗，你先在下面等着，”楼上传来一阵压抑的声音，气息不太稳定，像是在跑步似的，“别乱碰，等下把她们刺激成堕 落种，有你好受的。”

二狗撇了撇嘴，眼睛四处乱瞄着，“老大，你这就不够意思了，自己在上面玩，还让我在下面干看着。”

说完掏了掏裤裆，拉过一旁站着笔直的服务员小姐姐，坐在沙发上就是一顿乱摸。

角落的小余此时哪还不明白楼上发生什么，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把这群人渣全给废了。

“妈的，狗杂碎。”

小声咒骂一句，转身时不小心把桌上的杯子碰倒。

杯子摇摇晃晃，最终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要糟。

路平生脸色一变。

楼下这个二狗看起来倒是好对付，怕的是引起楼上那位的注意，在旧灾中还能想着干这事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办？

他看着周边还在照原有轨迹行动的众人，一咬牙，立马作出一副很生气的模样，朝小余走过去，一顿劈头大骂。

“废物，端个盘子都不会，你被辞退了，滚。”

说完眼色示意小余赶紧走，又对着一旁的空桌低头哈腰，脸上满是谄媚之色。

路平生在赌，赌二狗这帮人不知道当天这里发生什么。

他就当这里原本坐着一个清醒者，现在时间回溯了，没在这，但他还是按照行为模式继续走着。

“不好意思哈，这个服务员笨手笨脚的，我换另一个人来给您服务，稍等片刻。”

说完倒着退了几步，才转身朝门外走去。

幸亏今天出门穿得比较正式，装成一个主管也不会太离谱。

“楼下怎么了？”

“没事，有个服务员打碎了杯子。”

二狗似乎信了这是原来发生过的一幕，跟楼上说完，又转头回去，专心致志对付起怀里的小姐姐。

“嘿嘿，这里的女人就是水嫩。”

谁都没注意到，他怀里的小姐姐眼神开始出现挣扎，真的慢慢地在往外渗水。

小余心有不甘，还是强行冷静下来，跟着路平生往外走。

只是接下来他们的路线必定会经过二狗身旁，他刚好就在坐离门口不远的沙发上。

一步、两步……

当路平生他们靠近的时候，二狗不知为何突然抬头。

看到小余的瞬间，眼神都直了，直接扔下怀里的小姐姐，跑了过来。

“哇，别走别走，这个妞简直了，极品！”

刚刚现场小姐姐比较多，看得他眼花缭乱，再加上路平生有意遮挡，他才没有注意到小余。

现在走进一看，微胖的娃娃脸，再加上低头不见脚尖的身材，这形象直击他的心巴，伸手就想抓住小余的肩膀。

“啪——”

一个身影从二楼坠落，是刚刚爬上去的那位堕 落种小姐姐。

路平生一直维持着炁的运转，看到堕 落种即将落地的那一瞬间，他一个转身，右手捂住二狗的嘴巴，爆发全身的力气，抓着他的头朝大理石的桌面猛地一掼。

沉闷的撞击声混在坠楼声之中，二狗浑身一软，瘫倒在地面，眼中还残留着茫然的神色。

这TM不是个NPC吗？怎么会突然袭击我？

路平生屏住呼吸，维持着动作一动不动，炁的范围在一楼开到最大，关注着楼上的动静。

低沉地呼吸声持续传来，看来是没发现。

路平生转头刚想示意小余快跑，下一秒差点叫出声。

只见小余抬起脚，愤怒地朝二狗下方的位置使出了断子绝孙脚，还用恨天高那十厘米的鞋跟狠狠地怼了下去。

“你哔哔，草哔哔！”

路平生赶忙扑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姐，你干什么？”

奇怪的是，这么大动静，楼上也没反应。

小余努了努嘴，示意他松开，见没有回应，又是一口咬下。

“嘶，你属狗的嘛。”

“你才是狗，全是狗东西！”

小余胸口一上一下地起伏着，气鼓鼓地说道，“放心吧，楼上听不见。”

她伸手示意着，“我的属性是无声，声音只会在我炁的范围内传播。”

说完又是一脚踩了下去，目光不善地撇了路平生一眼。

嘶！

难怪。

路平生摸了摸鼻子，转过头去。

终于可以松口气。

精神从刚刚一直紧绷到现在，后背全湿了。

“我们得赶紧走，楼上有一个清醒者，等下他发现二狗一直没出声，会怀疑……”

路平生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刚才还倒在地上的二狗，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