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数庸双手揉着脑袋,似乎在回想:“三天前……三天前我下午3点钟就离开公司,然后去接了几个……朋友。晚上一直在翠山居和……朋友喝酒,后来醉的断片了……”
“公司的事情,我临走的时候交给许副总了,你们去问他啊!”
李清扬面无表情:“你说你下午3点钟离开公司,然后去喝酒,一直到深夜,你有什么证据?”
陈数庸低头回忆:“证据……证据……监控,对,监控!我一路的行程,都有监控!”
李清扬闻言,也不说话,而是掏出了灵复局内部特制平板电脑,进入江城市的监控平台,开始调取相关的监控。
灵复局在江城市的权限是非常大的,只要不干涉官方正常施政,各种要求基本都是开绿灯。
查看了半天,发现确实有陈数庸从公司出来,到翠山居进门的监控视频。
但是……
只见李清扬又在平板电脑上点了几下,又调出一批监控视频。
李清扬向陈数庸展示其了这几段视频,道:“陈数庸,这几段监控视频你怎么解释?”
陈数庸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天下午,自己离开公司之后,不久又回到公司的视频。
在监控视频中,自己又回到公司之后,就进到办公室里,用电脑查看抖声直播的直播间热度,在属下向自己报告热度最高的那个直播间可能有问题之后,自己还下令不要对直播间做任何限制!
而和自己下午交接了工作的许副总,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陈数庸吓的冷汗直冒,连连摆手:“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确实离开公司了!那天下午的人不可能是我!我也不可能亲自下令保着这么危险的直播间!”
李清扬扶了扶眼镜道:“你们公司的员工都已经确认,那就是你,经过鉴定,那个人的指纹和你也一模一样!陈数庸,你还有什么说的?”
陈数庸双手抱头,带着哭腔道:“不可能,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李清扬还要说话,方铭却伸手制止了她,他对着陈数庸道:“陈数庸,抬起头,看着我!”
陈数庸下意识地抬起了头,一下就看到方铭猩红色瞳孔中的三个黑色勾玉,立刻就进入了被催眠的状态。
方铭道:“陈数庸,我现在问你,那天和你交接工作的时候,许副总有没有什么异常?”
陈数庸闷声道:“许副总没有什么异常,我当时交代的是,我可能要离开的时间长一点,一两天都有可能,许副总好像看起来心情不错。”
方铭又道:“我再问你,那天和你去翠山居的是什么人?是你主动请人还是别人找你?”
陈数庸老实回答:“那天是别人找我。是江城市的几个高层要请一个从京城来的人,但是那个人挺神秘的,自始至终没有透露他叫什么,但是那几个高层应该是都知道。他们叫我去,无非是要我付钱,并让我代他们给京城来人准备一些礼物,这都是很熟的套路了,也不是第一次,所以我也没多问。”
方铭道:“那你在第二天,为什么不回公司,反而一直在自己的别院里待着,直到我们找上门?”
陈数庸道:“因为席间那个神秘人跟我说了一句话,说我工作太累了,不如在家休息几天,这几天就不用回公司了,我不知怎么的,听到这句话,觉得很有道理,就没回公司,也没联系别人。”
方铭心下已经了然,对陈数庸道:“一会儿我们会放你回去,你回去之后,正常工作,正常生活,记住,你没被我们带走,你只是在你的别院中休息了两天。记住了吗?”
陈数庸道:“是,我没有被带走,我只是在别院中休息了两天。”说完,他就失去了意识,倒头昏了过去。
方铭见他已经昏了过去,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一会儿通知张所长,低调点,把他送回别院,别的不用管了。”
李清扬道:“那他刚才说的那些人呢?包括那个许副总?”
方铭道:“那些人现在抓了也问不出什么,不如先不动,包括那个许副总,也就是个执行的人,暂时不用管。
这件事的核心,应该就是那个京城来的神秘人。我们只要把这些鱼饵都撒出去,不愁大鱼不咬钩。”
李清扬却有些神色复杂:“方铭,刚才你是用的催眠术吗?”
方铭哈哈道:“简单的催眠术,也就对付对付普通人吧!”
李清扬却没有说话,因为她记得,在她第一次方铭对战的时候,似乎就是因为看了他的眼睛,而精神恍惚了一下,导致自己战败。
那个时候,方铭的眼睛好像是红色的……
可是,他不是火系异能吗?今天早上还当着她的面,烧了江城办事处的楼……
李清扬感到,方铭身上的迷雾,似乎越来越多了……
此时时刻,在距离江城两千里之外的京城。
哨鸽成群的在天上盘旋,发出嗡嗡的声音。
古老的红墙散发着沧桑的气息。
两个京城随处可见的老头,穿着背心,对坐在红墙边上的阴凉里下棋。
俩人手里攥着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不约而同的紧盯着场上的局势。
几回合过去,其中一个的老者四肢细长,脸颊削瘦,眼睛不大却透露出精 光,此刻明显是场上局势堪忧,似乎开始出汗了。
坐在他对面的老者浓眉大眼,长相极为方正,身上肌肉虬结不输年轻人,此刻看到对手吃瘪,不禁眉开眼笑:“老关头,快认输吧!我马上就可以将死你,你再拖几步也没用了!”
老关头显然是不服气:“老李头,你别得意的太早,看我怎么反将你!”
那瘦瘦的老关头本待还想放点什么狠话,突然看见远处一个中年人跑了过来,就拿蒲扇点了点:“诶,老李,回头瞅瞅,你大儿子来了。”
老李头轻蔑一笑:“我说老关,七十多快八十的人了,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呢?上次你拿这招骗我掀了棋盘,这次我非要眼看着将死你不可!”
老关头道:“这都哪跟哪啊,我这回没骗你!”
老李头不屑,刚要说什么,只听身后传来声音:“父亲!父亲!”
老李头这回转头一看,真是自己大儿子!
这边老关头见老李转过头去,也不犹豫,一下就把棋子都打乱了!
老李头看着坏笑的老关头,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发作,只能没好气的对自己大儿子说:“喊什么喊?没看老子正忙呢吗?你们一个个的,也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有什么事处理不了,天天来折腾老子我!”
中年男子神色有些尴尬,先是跟老关头打了个招呼,然后才道:“父亲,和东瀛岛国那边我家的分支有关。”
老李头怒道:“岛国分支有什么事,还用我亲自过问?你干什么吃的?你不行,还有李靖华!他干什么吃的?”
中年男子神色更加尴尬,他看了一眼老关头,用词都变了:“爹,不是我和靖华找你,是娘找你回去……”
老李头瞬间好像很多话被噎住了。
老关头神色精彩,似笑非笑。
老李头脸色变幻半天,一甩蒲扇,恨恨道:“这个老婆子,几天不收拾她,就开始作妖,老关,我们下回再战,我回家去收拾收拾我家那个不省心的!”
老关头揶揄道:“老李呀!咱年纪大了,别逞能,搓衣板上别忘了放块垫子啊!”
老李头转身就走,头也不回,挥了挥手,竖了一根中指。
老关头见状,哈哈大笑,转身回去。
几个早在身边待命的保卫人员赶忙拉开一直等在路旁的大劳车门,待老者上车之后,七八辆轿车把大劳护卫在中间,启动离开。
听着车队离开的声音,老李头一脸不屑:“呵,他们老关家,就是爱摆谱,还弄个车队,哪像我,从来都是安步当车!”
老李头大儿子在旁边却心中腹诽:“人家在二环外面住呢,哪像您离的这么近。”当然他是不敢说出来。
父子二人几步走进了红墙旁边的一个小门,门楼站岗的士兵立刻敬礼,两人这就算是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