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看着药方上的字将信将疑,“只要扶着他,在石子路上,来回走三个时辰,他的病就好了?”
“是的,老夫人。不出三日,老太爷一定能除去病根。”李大夫道。
老太爷也憋得难受,在一旁搭话,“死马当活马医医吧。”
躺在床上,让他更加难受。
走出李府,上了马车。
沈七七大声地笑了起来,憋了一路了,她再也忍不了。
年过五旬,竟然还吃那种药!
药性残留在身体里,挥发不去,才会面色红润,脉搏跳动异常。
老太爷估计惧怕老夫人,只得憋着不敢说出口。
其他的大夫知道内情,也不敢向李老夫人直言。
“幸亏,七七,你想出这个办法,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开药方。”李大夫眼底闪着微光,“你的那瓶药,是治疗什么的?”
沈七七笑了笑,“秘、密。”
欺负二姐的人,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临近巷子口,一群小孩蹲在大榕树下的土地庙前做游戏。
沈七七下了马车,与小朋友们玩在一起。
不一会,李大夫拿着冰糖葫芦走来,让小朋友们排队唱童谣,得以免费获得冰糖葫芦。
“小神童,小神医,年龄不大,本领大,求子得子,求女得女,人人见了笑哈哈……”
李大夫朝吃冰糖葫芦的小朋友问道:“你们唱的小神医,是谁呀?”
小孩们全都围着沈七七,“是她、是她,就是她……”
沈七七双眉一挑,扬唇笑了起来。
小朋友们的情报网,传得十分迅速。
傍晚,沈母带着沈七七来到牢房看望徐临宇。
牢房里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味道,让人有些窒息。
斑驳的墙壁伤痕累累,都是犯人们用手指抓出来的痕迹,血渍有新有旧。
一向爱干净的徐临宇,怎么受得了。
沈七七眉毛几乎要拧到一处了,咬着唇,将眼底的泪憋了回去。
不能哭,哭了徐临宇哥哥会伤心的。
狱卒将她们带进了最里面的一间房,本以为这里会像外面牢房一样肮脏不堪。
转角看过来,却是另一番场景。
房间摆设可以用奢华表示,床铺被褥、桌子茶碗一应俱全。
哪里像是牢房,更像某家客栈的房间。
徐临宇见她们来了,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笑嘻嘻地喊道:“快请进。”
那语调,就好像这里是他的家,她们是来做客的客人。
看着满桌的菜肴,蒸鱼、柴火鸡、卤鸭翅……
“哥,你…真的…是在…坐牢吗?”
徐临宇憨厚地笑了笑,“坐牢不一定要吃苦嘛。”
【钞能力!我喜欢……】
沈母看见满桌的好酒好菜,不动声色地将篮子放在地上,徐临宇眼尖,早就看见了。
连忙将篮子从地上拿起来,“婶娘,你一拿进来我就闻到味了。”
他喊狱卒帮忙把桌上的东西撤掉,又亲自将苞谷粑粑和一盘卤肉端了出来。
“哇,太像了。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苞谷粑粑,好多年都没吃过了,没承想婶娘竟然给我做了。”徐临宇语气真诚,一连吃了三个,哄得沈母抿着微笑。
有种丈母娘看女婿的神情,越看越满意。
“徐公子,这次真是连累你了。”沈母满脸歉意。
徐临宇豪爽地摆了摆手,“没事,这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七七没事就好,子玉他怎么样了?”
“我们把他接回来休养,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沈母道。
徐临宇气得捶了下桌子,“沈文,那个狗养……”
说出口才想到,沈文是沈母的侄子,沈文是狗养的,岂不是连沈母和七七一起骂了嘛。
立马改口,“沈文这个腌臜货,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他跪在我面前,然后一脚将他踹得远远的。”
接着徐临宇将昨天晚上发生时,气愤地说了一遍。
沈七七气得小手拍桌子,【没想到这个沈文还有点脑子!】
“七七,疼不疼?”徐临宇关切问道。
她低头看了一眼发红的手掌心,眉头微蹙,隐隐作痛。
哎……不能对自己太狠。
走出牢房,天色渐晚,路上行人匆匆。
沈母抬眼看向远处的天空乌云压城,“七七,要下暴雨了,我们得快点回去。”
前脚刚进门,哗的一下,大雨倾盆而下。
秋风夹带着大雨,气温又冷了几度。
沈母把冬天的袄子翻了出来,见沈七七在廊坊下,伸着小手淋雨,“别在廊下,雨水都溅湿你的裤脚了。”一把将她拉回去。
给她换上棉袄,生怕她冷着。
另外一边,李府。
大雨哗啦啦地下个不停。
雨夜里,佝偻身形的老天爷穿着厚重的棉衣,脚上是穿着秋日里的白袜子,走在石子路上,一边走一边哀嚎地喊疼。
小厮在一旁打着伞,耐不住雨水太大,老太爷的裤腿都湿透了,秋风一吹,夹着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冻得直哆嗦。
“老太婆,可不可以了?实在是太冷了。”
坐在屋内靠着炭火的李老夫人,冷眼道:“还有一刻钟,你咋忍忍,还有叫唤的声音小一点,吵得我耳朵疼。”说完,还揉了揉耳朵。
老太爷连叹三声,在寒风冷雨中继续走石子路。
好不容易挨过一刻钟,老太爷像一只落汤鸡一样站在夫人面前,老夫人咯咯地笑了起来。
“呐,把这颗药吃了。”老夫人从紫瓶倒出一粒棕色的小药丸。
老太爷伸出发白干皱的小手接过,就着温水服下。
后半夜身体血脉蹦腾,老太爷浑身难受,摸着旁边冰冷的身体,他只觉得舒服,不禁欺压过去,朦胧中老夫人的身影变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正朝着他抛媚眼。
第二天一早,老太爷满意地睁开眼睛,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儿。
整个人瞬间清醒,怀中的人竟然是老夫人,她正一脸娇羞地锤他的胸,“讨厌,坏死了。”
一个晚上连叫三次水。
多少年了,老太爷没有这样待过她了。
久违的感觉,让她重回二十岁。
老太爷扯了扯嘴角,眉心乌云笼罩。
老夫人如二八少女媚眼含春,将虎鞭汤端到老太爷面前,老太爷嘴角哆嗦,“早饭,喝这个会不会太补了?”
老夫人娇羞地笑了笑,“身体要紧。”
老太爷眼底闪过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