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腰间的玉佩,挂在腰间,沉甸甸的,好重呀。
门外经过三个身穿黄色道袍的男子,背着包袱,余光瞥见门内熟悉的面孔,不禁放慢了脚步,朝里面深深看了几眼。
他们好奇,连他们都无法收服和驱赶的游魂,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将游魂收服的?
直到看见被众人环绕的沈七七散发着金光,道士们满脸惊奇。
一个小小的人儿,居然有如此多的功德。
难怪那些游魂能被驱散,他们耷拉着脑袋离开了凯丰县。
不一会,一辆马车远远驶来,停在路旁,车窗正对着慈济堂,马车里的人挑帘往那边看。
“县令和县令夫人!”沈思思瞳孔放大,满脸诧异,更多的是嫉妒,“娘,他们怎么会抱着老七?”
李花眉头紧皱,“你问我,我才从乡下来,我哪里知道?”
“你和你哥在县城里待着,难道不会关心一下这边的情况吗?”
李花吃味地多看朝沈七七两眼,沈七七笑得越欢,她心中的刺扎的越深。
凭什么那个结巴,能受到这样的待遇?
她的思思的相貌、身材和绣功,哪样不比结巴强?
“娘,药堂开起来的前两天,生意就不好,我和哥哥以为他们会开不下去,所以就……没有留心。”
她肚子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忙着给孩子找个爹,哪里有心思盯着这边。
李花甩掉车帘,转身用食指指了指沈思思的眉心,“一个个蠢得很。”
“娘……”沈思思娇弱地喊了声。
“罢了、罢了……走吧。”
眼下最重要的是思思的婚事。
至于老二一家,哼,自然有其他人。
“先去你哥那边,我有点事让他做。”
马车朝着宏光书院驶去。
沈文见母亲来了,赶紧迎了上来。
母亲却白了他一眼,他眉头微皱,用眼神询问身后的妹妹:怎么回事?
沈思思也白了他一眼。
“娘,你们这是怎么了?”沈文直接开口。
李花拍了下桌子,责问道:“老二一家,你就不管不顾了?”
他忙着应付向他庆贺的人,哪里有时间管那边的事。
“娘,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
“胡说!”李花将刚才看到的事,全数说了出来。
沈文满眼诧异,“不可能吧……”
“还不可能?县令和县令夫人将她抱着怀里,哄得她哈哈大笑。难道我看错了?”李花十分不满,将气撒在儿女身上。
“娘,你别生气,我这就让人去查查。”沈文端上茶水。
李花接过,喝了一口,将入口的茶叶,又吐回了茶杯里。
片刻之后,小厮回报。
惊得三人,不禁站直了身子。
李花眼波一转,命令道:
“文儿,赶快写一封信回去。要写些什么,你应该知道。”
写完后,立马快马加鞭寄了回去。
慈济堂。
送走县令等人后,沈七七赶紧跑去后院,看她的烤地瓜熟了没有。
扒开火灰,将地瓜拿出来一看,全都成了黑炭。
【啊……我的地瓜,我的地瓜,呜呜……】
看着腰间的玉佩,她就来气,要是他们到来,她的地瓜也不会烤煳了。
她扯下玉佩,打算扔掉出出气。
沈母看见了,紧张地扑了过来,“七七,这可不能摔呀!”
抢过来,收进袖口,“娘,给你保管。”
她瘪着嘴,盯着黑炭地瓜。
沈母知道她贪吃,“七七,娘给你做拔丝地瓜吧。”
一听见吃的,她皱巴巴的小脸,立马舒张开来,拍着手,在沈母身后跳来跳去,“拔丝地瓜、拔丝地瓜……”
没留意厨房的门槛,扑通一声,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疼得她呜呜直叫。
沈母心疼地将她抱起来,泪眼鼻涕糊了一脸。
“七七,想不想吃烧鹅腿?”
她止住了哭声,呼出的鼻涕吹出了个泡泡,“想吃!”
沈母给她擦了一把脸,让她出去玩木马,等会儿做好了叫她。
她玩了一会木马觉得没意思,跑到二姐面前蹲着。
沈梅正在整理药材片,拿起一片甘草塞进她嘴里,“少吃点上火的东西,天气干燥,容易生口疮。”
她撅了撅小嘴,跑到沈放的房间,见他正在写字。
爬进他的怀里,看着桌面上的娟秀的字,吵着让他教自己写字。
“七七,还不会写自己的名字呢。”
沈放宠溺一笑,拿出一张宣纸盖上面,“那三哥,教你写你的名字。”
“我们要将笔拿着虎口这里,笔与纸之间要有一定的角度,第一笔下笔时要轻……”
本来兴致勃勃,被三哥繁琐的要求消磨殆尽。
“写个字,要注意那么多吗?”她抱怨道,“随心所欲地写,不就行了吗?”
沈放笑了笑,“那七七,你随心所欲地写一个,我按照我的方法再写一个,我们俩对比一下?”
“好咧。”
她四下挥舞,三个横七竖八的字跃然于纸上。
沈放手劲收放自如,三个隽永刚劲的字体赫然出现。
对比之下,她的字如爬虫。
她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哎,不比了,娘亲的叫我吃东西。”
灰溜溜地跑出了门。
太阳西斜,随着最后一点阳光的消散,冷风吹响了黑暗的号角。
沈父回来了,带回一只野山鸡。
她依偎在沈父的怀里烤火,听着爹爹与娘亲的对话,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你这次能跟我说,你这段日子去干嘛了呀?”沈母这次一定要问个清楚。
沈父憨憨一笑,“我去了乡下,将半山腰的房子修好了。”
“你修房子干嘛?”沈母诧异。
“刚开始,我也以为药堂会开不下去,我就去打了点散工,赚了一点钱,想着先将房子修好,万一这边不行,我们也还有个落脚的地方。”
低眸看了一眼怀里的小人,欣慰一笑,“没想到我们家七七本事那么大,不仅药堂越做越好,而且还救了那么多人。”
回来的路上,他都听说了。
“看来是我多虑了。”
沈母握住沈父的手,心疼道:“辛苦你了。等孩子大了,我们老了,我们回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