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阳亲自照顾我，在护士的指点下为我换药，输送葡萄糖，我心里有气，也消了一点点，大致消气十分之一。

可苏羽阳后面的话，让我的怒火再次上涨百分之两百，这说什么狗屁呢！

我愤怒地看向苏羽阳，眼中燃起的怒火足以将他变成十二分熟的牛排，从嗓子里挤出一个愤怒的声音：

“苏羽阳你说什么屁话呢！我能有什么问题！作为01局的一员，还只是见习记者，我玩命的调查案子。弄了一身的伤，为了不给01局丢人，我连舌头都咬掉了。”

“我的忠心可昭日月，你随随便便就说我有问题，把我关在小黑屋里，没日没夜地问我问题，让我重复，那些问题我都快说吐了！你他喵的没有听吐啊！”

“行！我有问题，那么一枪打死我，这样也就一了百了！省得你麻烦！”

我埋在心底深处的怨气洪水，冲破了堤坝，宣泄而出。

我的怒火吓坏了一旁的护士，护士战战兢兢地看着苏羽阳，想要逃离病房。

苏羽阳冲着护士挥手，病房内只剩下我和苏羽阳两人。

苏羽阳向我鞠躬，然后道歉：“兄弟，真的对不起！我一直相信你的人品，可你也要明白一点，01局不是我苏家的，一切都需要按照规矩办事。”

“你身上确实有太多的麻烦事，如果不能洗清嫌疑，就算我苏家出面也保不住你。”

苏羽阳的言辞恳切，没有了之前审讯时铁面无私，不再是一个冷冰冰的机器人。

道歉有用，那还要警察干嘛？

我心里的怨气并没有因为苏羽阳的道歉而消散，但语气缓和了些。

“好！都是规矩，你们那点规矩，全是给我一个人定的是吧！”

苏羽阳很郑重地摇头，向我解释道：“并非如此。”

“01局和地府的关系很微妙，数百年来，发生了不下百次大战，其他大大小小的摩擦更是不计其数。”

听到苏羽阳这话，我很快反应过来，道：“不对吧！01局一共才多少年，还数百年的大战，你当我傻子，好糊弄是吧！”

苏羽阳向我科普道：“01局的前身是五大世家，五大世家分别分布在华东，华西，华东，华北，华中。在01局还没组建之前，五大世家便和地府有争斗。”

“后来，五大世家进入01局，成为五大分局的负责人，和地府之间的关系得到了缓和，但也只是保持表面的和谐。”

“八年前，地府就曾和01局动手，具体的伤亡不详，具体的数据只有01局总负责人才清楚。”

我好奇地问道：“地府为什么要和五大世家为敌？按理来说，人死之后，便要去地府转生，地府和01局该是一个系统的才对吧！”

苏羽阳听到我这话，居然走到我的身边，伸手按在我的肩头，很是兴奋地看着我，道：“兄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和我是同一类人，我们的想法都如此的相似。”

苏羽阳激动的模样吓了我一跳，我就随口说说而已，这怎么还激动上了。我这话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激动之后，苏羽阳又黯然了。

“地府就是一笔烂账，各种势力林立，单单是十殿阎罗就各自不对付，还有十殿阎罗手下的各色判官，一个个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苏羽阳这话让我听得迷糊，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地府势力混乱和01局有什么关系，和五大世家的争斗有什么关系？

“咱能别发牢骚先说重点吗？地府为什么要和五大世家过不去？为什么要和01局过不去？”

苏羽阳解释道：“这就是重点，地府内的十殿阎罗，有不少是从小角色升上去的。五大世家的人驱魔卫道，难免会得罪一些人。”

“这些人凭借着对五大世家的怨气，成了地府内的一方诸侯，他们上位之后，便纠结势力，向五大世家复仇。”

“五大世家后来响应号召，加入了01局，有了不一样的规矩，便想要缓和以前的矛盾，但结果并不理想。十殿阎罗中，只有秦广王，楚江王表示没问题。”

“其他的八位各怀鬼胎，有的是想复仇，有的是想谋利，还有的则是忌惮。”

“忌惮？”我惊讶地问道，“有什么忌惮的？难道担心地府被抢走啊！”

这话我是半开玩笑时说的，没想到苏羽阳却郑重地点头，道：“以前的那些十殿阎罗尊崇的还是封建王朝那一套，阎君就是皇帝，十殿阎罗就是十位皇帝。”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十殿阎罗会忌惮了。腐朽的封建统治迟早会被更加先进的制度推翻。

就像是封建社会制度推翻奴隶制度一样。

“社会总是在进步的，他们想阻碍历史的车轮，必然会被历史的车轮碾死。”

听着苏羽阳豪迈的话，我觉得地府的担忧是对的。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自然可以说风凉话，但我是01局的一员，那就不能说风凉话了。

现在我也算明白了，为什么猴子在发现我有勾魂使者的面具之后，会如临大敌。

他们是把我当成了打入01局内部的间谍了。我更明白了，为什么走阴人要登记造册，纯纯地在防备地府的人搞幺蛾子。

苏羽阳如此严格的审问我，把我当奸细，我也能理解了，理解归理解，可我心里还是有气。

不能用地府的事情发泄怒火，于是我换了一个话题，道：

“核查奸细，作为01局的一员，我应该配合审查，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义务，但是七彩蛊虫的事你怎么解释。”

“我被人下了蛊虫折磨得死去活来，没有安慰就算了，还把我当杀人凶手，还把我当犯人审问。有这种自讨苦吃的犯人吗？”

“苏羽阳，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你要是不给我交代，我就发飙了！”

我就是单纯想找个借口宣泄一下，趁机弄点好处，总不能白受罪没有补偿吧！没想到，苏羽阳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