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宗,现在应该叫黑原宗,山门处。
两名看守弟子,精神略显萎靡,正躲在一棵古老参天的榕树下休息着,
他们背靠着古榕树,两人鼾声此起彼伏,在这阴凉处睡得好不舒服。
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阵细微却清晰的脚步声悄然将而至,他们恍惚间感觉身前多了两道身影。
两名弟子猛然惊醒,如同受惊的鹿,迅速挺直了身躯。
其中一人,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厉声喝问道:“你们是谁?来我黑原宗可有拜帖?”
另外一人原本也想出声质问,却在目光触及来者面容的瞬间,脸色骤变,仿佛白日见鬼一般!
此刻,张玄身披一袭深邃如夜的黑色长袍,袍身细密地织就着鎏金丝线,在微光下隐隐闪烁,
胸前一枚精致的配饰熠熠生辉,其形恰似飞鹤凌空,展翅欲飞,
袍摆边缘,则以细腻的祥云纹路精心绣制,随风轻轻摇曳,更添几分庄重与威严。
此等装扮,非比寻常,乃是紫阳宗宗主专属服饰!
这弟子名叫刘虎,原本是紫阳宗的杂役弟子,在黑原宗侵夺山门时,他同样叛出紫阳宗,
如今成了黑原宗看守弟子,倒是比以往轻松了不少。
他低垂着头颅,声音颤抖,几乎是喃喃自语:“宗……宗主……”言语间,满是不可置信与深深的畏惧。
黑原宗的弟子闻言,一脸困惑,“他哪里是宗主,你莫不是搞错……”
此时张玄已淡然开口,声音不疾不徐,却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压:“本座确是紫阳宗宗主,他言之无差。”
此言一出,黑原宗弟子惊愕之余,怒意涌上心头,拳头不由自主地紧握,
但还未等他有所动作,张玄身旁的大牛已如鬼魅般掠出,
一掌拍出,力道沉雄,直接将那弟子拍飞数尺,瘫软在地,
双目圆睁,嘴角与鼻孔间渗出红白之物,场面一时之间,显得既血腥又震撼。
刘虎目睹此景,惊恐万状,双眼圆睁,喉咙里发出“咯咯”之声,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他此刻懊悔不已,没想到张玄真的敢回来!
甚至现如今的张玄,姿态之强横,比以往要恐怖太多!
他身后的仆从,随意一拳就将同伙打死,这一幕属实吓坏了他!
最终,他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恐惧与悔意,
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用力磕向坚硬的地面,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动,额前的泥土没多久就被鲜血染红,
“宗主,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我,我家中还有老母,饶我一命,求您嘞!”
“呜呜呜,我不想死啊,我真不想死!”
“我不是人,我对不起您,对不起紫阳宗!”
泪水混杂着鼻涕,无声地滑落,刘虎的双手失控般地在自己脸上狠狠抽打着,每一记都清脆而决绝,
而张玄立于一旁,神情冷峻,对他的哀求与挣扎视若无睹。
他的脸颊迅速被掌印覆盖,红得耀眼,仿佛熟透的苹果,色泽鲜艳欲滴。
张玄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刘虎,目光冷淡,口中说出的话让刘虎如坠深渊。
“尔等贪生怕死之徒,今日我归来,一为肃清门户叛徒!”
“二为覆灭黑原宗!”
刘虎声泪俱下,哭声在这一刻突兀地停住,
其身躯重重瘫倒在地,双目怒睁,望着张玄的身影。
张玄轻拂衣袖,姿态傲然,带着大牛缓缓朝着山门走去。
“黑原宗!哼!”
张玄低吟,语气中满是不屑与愤怒,
随即身形暴起,如同狂龙出海,一掌挥出,携带着毁天灭地之势,
那悬挂于山门之上的巨大木质牌匾,在他这惊世骇俗的一击下,瞬间四分五裂,化作漫天木屑,随风飘散。
“从今日起,再无黑原宗!”
“大牛,黑原宗之人你随意杀,紫阳宗的叛徒我亲自动手!”
“若有不敌之人,便来找我!”
大牛脑袋急促点动着,此刻的张玄怒焰滔天,就连大牛也深受其影响,同样杀气腾腾。
张玄满面寒霜,携大牛继续前行。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呼喝声划破了山间的宁静,巡山弟子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声音中充满了警觉与敌意。
“什么人!”
“杀你们的人!”
“找死!”
话语刚落,空气中已弥漫开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意,
巡山小队中,有人怒喝,随即众人如同被激怒的狼群,咆哮着向两人扑来,速度之快,足见训练有素。
大牛正欲出手,张玄的身影仿佛从夜色中剥离,化作一道幽灵般的黑影,
他的动作精准而致命,每一击都恰到好处地落在巡山弟子的要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那些巡山弟子尸体的脸上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身体却已如同被抽去灵魂的傀儡,无力地倒在地上,
随着山势缓缓滑落,沿途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大牛见状,心里腹诽着:“一个活口不留,我虐尸吗!”
张玄神色淡漠,步伐坚定,大牛紧随其后,沉默不语。
随着他们逐渐深入,黑原宗外门终于是发现二人的踪迹,大量窥探的目光如蛇信般冷冽地锁定了他们的身影。
起初还有人肆意出手,可张玄出手如风,每一击都精准而致命,
无论是弟子还是外门一些长老,皆在一瞬间直接毙命,连反应的机会都未曾有过!
眼见形势不妙,有人心生畏惧,慌忙之中,或奔向外门事务堂寻求庇护,或疾驰向内山寻求支援!
外门事务堂中。
杨帆身着黑原宗特制的外门管事黑色服饰,悠然自得地斜倚在古朴木椅之上,
他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眼眸半闭,
轻轻抬手,自衣襟间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青色灵果,轻轻一咬,清甜的汁水瞬间溢满唇齿。
紫阳宗覆灭三个月以来,杨帆的日子过得十分舒畅,
原本在紫阳宗内,他修为只有血元境五层,只不过是一名籍籍无名的外门弟子,
眼见见紫阳宗分崩离析,就连那位修为比他还低的所谓宗主也跑了,
他没有选择盲目忠诚,甚至反手绑了一些紫阳宗弟子,当做向黑原宗表忠心的投名状,
甚至在此之后,他还帮忙攻打了一些原本的紫阳宗同门,
黑原宗在彻底占据山门之后,赐予他丰厚的元石资源,
此刻他的修为已经提升到血元境八层的高度,
虽说根基不稳,觉醒的光点也只有五颗,可远比在紫阳宗的日子惬意舒适,
今时的他,已是黑原宗掌管外院的管事,掌握实权,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想到之前和现在的差别,杨帆心情愉悦,自感明智。
“这世道,就该谁强跟着谁混。”
“哼,那些顽固不化的呆子,活该在监牢里受苦。”
“不过这紫阳宗山门底下居然还有一处元石灵矿,这倒是让人意想不到,我得好好想想该如何捞点好处。”
他的眼皮蓦然间睁开,像是狐狸一般,闪烁着狡诈和贪婪的光泽。
骤然间,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呼喊声从外边传了过来,
杨帆心中不由生出一丝不悦,眉头轻轻蹙起,
紧接着,一名外门弟子踉跄着闯入眼帘,他浑身浴血,衣衫褴褛,
他的双眼布满惊恐,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慌张与绝望,话语断断续续:“不……不好了!有,有人打,打进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