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原亭!”
张玄的身形挺拔,宛如一尊雕塑,静立在一处凉亭中,
亭外一棵古松傲立,粗壮的树干已是饱经风霜,
张玄折了几根松针,眸中闪烁着难得的温柔。
莫尘宛如败叶般被遗忘在一旁,气息微弱,就连断臂上的伤势也早已凝固,透着触目惊心的鲜红,
大牛默默站在一侧,不敢随意出声扰乱张玄的思绪。
这一棵松树,枝繁叶茂,苍劲挺拔,
原身的记忆缓缓自脑海里流淌而过,张玄只记得自己自从记事起,他就在这棵古松上爬上爬下,
曾几何时,紫阳宗作为三品人宗,辉煌一时,
张玄之父张若尘,脉轮境强者,名震一方。
然而好景不长,两年前四品地宗依山宗遣人前来,紫阳宗的命运急转直下,
在对方魂魄境高手的强势镇压下,紫阳宗高层十不存一,父亲张若尘更是直接战死,
如今的紫阳宗,领地大幅缩水,几乎沦为依山宗的附庸,
紫阳宗之所以还存在,也不过是因为宗门地下藏着一处元石矿脉!
每年开采的珍贵元石,九成九需上缴,宗门上下,皆如奴隶般苟延残喘。
可即便如此,张玄仍旧没有放弃,奈何资质太差,修为提升缓慢。
根据张玄的推测,依山宗与黑原宗之所以攻来,正是因为这元石矿脉!
但令他费解的是,如此隐秘之事,黑原宗何以得知?
当初他派人前去述说此事,可黑原宗不管不顾,最终张玄只能忍痛舍弃宗门,独自逃亡。
正当他思绪万千之际,一阵冷冽的寒风拂过,
张玄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缓缓转身。
只见黑原宗众人已悄然逼近,个个身法矫健,面容冷峻,杀气腾腾,看待两人的目光如同死人一般。
"呵,来得正好!"
张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背负双手,步出凉亭,直面众人。
张玄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缓缓掠过四周,
不少紫阳宗的旧人,在他的目光触及之下,不由自主地低垂了头颅,
可当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立场与抉择,这些人再次抬头,眼中闪烁着决绝与森寒。
吴天一身黑色宽袍随风微动,丝毫掩不住他体内虬结的肌肉,
他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黑铁山峰,屹立于众人之前,散发出的气势足以让寻常人窒息。
他缓缓步向莫尘,伸手探了探,轻触间流露出的关切转瞬化为滔天的杀意,
眼眸深处,怒火与恨意交织成一片暗流。
张玄的眼神中并未有丝毫波动,吴天虽说已是真旋境十层圆满的高手,
他如今已觉醒三十五道光点,成就了世间罕见的王品资质先天道体,
体内流淌的王品功法《无我经》更是玄妙莫测,远超昔日紫阳宗的人品功法《紫阳经》。
吴天眉头微蹙,对张玄那似乎将自己视为无物的态度略感不悦,
但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已预见到对方即将在自己脚下颤抖求饶的场景。
“你倒是胆大包天,难道不知死字何写?”
吴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雷鸣般回荡在空中,
他站在张玄面前,眼神如猎豹锁定猎物,充满了侵略性。
张玄轻轻摇头,随即伸出食指,一一指向人群中的某些身影。
被他指到之人,正是之前黑原宗来袭,当场叛变的紫阳宗弟子和长老!
这些紫阳宗原先的弟子和长老,他们瞬间面色惨白,随后又转为愤怒与咒骂!
“呸,你看什么看,今天敢来我黑原宗撒野,准备受死!”
“张玄,你我紫阳宗旧日情谊早已断绝!”
“张玄,你身为宗主,无能无耻,今日我便替黑原宗灭了你这贪生怕死之辈!”
一名昔日紫阳宗长老孟洋,如同被怒雷激发的疾风,猛然间自人群中爆射而出,直指张玄而来!
旁观者们面面相觑,神色各异,有人暗含讥笑,以为将上演一场紫阳宗的大戏!
令人错愕的是,面对孟洋的迅猛攻势,张玄却仿佛置身事外,淡然自若,未曾有丝毫动容。
吴天的笑容在嘴角凝固,他敏锐地捕捉到,孟洋那看似凌厉的攻势,实则不过是他接近张玄的巧妙伪装。
孟洋身形一滞,跪倒于张玄身前,泪水夺眶而出,悲声呼号:“宗主,你为何又回来呀!”
“你放心,今日就是我战死,也要护你周全!”
张玄轻笑,眼神中满是温和与从容,
他轻轻扶起孟洋,细心拂去其衣衫上的尘埃,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且和他站一起,这是刚收的真传弟子,名唤大牛。”
孟洋心中疑云密布,他感觉到张玄身上散发出的气质与往昔大相径庭,
那份沉稳与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转而望向大牛,初时并未多加留意,
待并肩而立时,却不禁伸手轻触其臂膀,眼中闪过一抹震惊:“这……你的体魄……”
黑原宗众人见状,脸色皆是一沉,
本以为可以看到一出紫阳宗长老大战宗主的戏码,反而被孟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戏耍了一番!
张玄此刻缓缓迈步向前,步伐稳健,低沉而自信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本座张玄,紫阳宗宗主,你等回归吧!”
他的目光扫视着几名紫阳宗旧人,面带笑意,微微点着头,示意他们走出。
三名紫阳宗原先的长老和五名弟子,互相看了看,毅然决然地迈出步伐,向张玄靠拢。
“站住!”
吴天暴喝一声,脸色已经彻底发黑,当初有人建议将紫阳宗众人都派去当挖矿奴隶,
他念在黑原宗需要拓展,这些人资质不错,
却不曾想到,自己一时之仁留下的这些人,竟会在此刻背叛他,公然打他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