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就是想要钱嘛,大不了赔他一点钱,就当花钱消灾了。
“我赔你五百块钱,可以吗?”
这是我一天的工钱,而且我也不是天天都有活干的,就当我今天白干了,这些也够他去医院拍个片子了。
他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啥?五百?老子有这么便宜吗?”
我咬咬牙,“那一千行吗?”
这我一个月的花销,就当给他拍个片子,再请他吃顿饭了,五百块钱的饭,也不差了。
他却轻蔑地摇了摇头。
“那你要多少?”我问道。
难不成他还想要个三、五千?那也太过分了吧。
他嘴角勾起冷笑,开口道,“不让你出点血,你怎么记住这个教训呢。”
“至少赔我十万,这事儿才能过去。”
我心中一凛,不过打了一下他的手,就要这么多钱,明抢也没有他这么狠的。
十万块啊,我一年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刚才看他动作,手部灵活自如,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不可能。”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想都没想就回绝了。
“那你就在外面好好呆着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移至头顶,更加毒辣了。
一般中午最热的时候,我们是会休息一会的。
可是现在,我被烈阳晒得头晕目眩。
而他,在室内吹着空调,悠闲地刷着手机,不时乐得哈哈大笑。
我四下张望,期盼哪怕能有一个人路过,能够救我脱困。
可是只有几只鸟振翅从我身边掠过。
此刻我真想变成一只鸟啊,能直接飞走就好了。
哎,真后悔。
我们一个班6个人,原定计划是后天过来干活,但负责人突然要求我们提前进场,不然就另找别人。
我们上一个活还没结束,现在活不好找,班头不想丢了这个活,所以才让我和小李提前过来先干着。
没想到,会碰到这种人,发生这种事。
喉咙干得仿佛要裂开一般,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嗓子一阵刺痛,“水……给我点水喝。”
他撇嘴一哼,转身拿起一旁的水杯,扬起手,兜头浇到我脸上,“喝吧。”
顾不得粘在脸上的茶叶,我伸舌狂舔,只舔到可怜的几滴,还不够润一下干躁的嘴唇。
接着,他又猛地抓住我的绳子,用力摇晃起来,边摇嘴里还“哟哟”的,像逗猫儿狗儿玩似的。
绳子再度剧烈晃动,我几乎坐立不稳,双手紧紧缠绕其上,指甲因用力过猛而泛白,疼痛与恐惧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忍不住快要哭了。
“哈哈哈……”他见状,乐得弯腰猛拍大腿,边笑边擦眼泪。
我咬紧牙关,双眼紧闭,脑海中浮现出女儿稚嫩的脸庞,她说,“爸爸,早点回来哦。”
“我要撑住。”我在心中默念,“我要回去给女儿过生日,我还给她准备了礼物。”
这时,王总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在这紧张对峙的氛围中格外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