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杏眼含威，红唇轻启。

眼波流转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青楼狐妖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那气息中似乎还带着几分熟悉的温度，让林诺有一瞬间的恍惚。

林诺立刻凝聚灵力戒备。

体内真气运转，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灵力流转，眼神警惕。

他的手心已经微微出汗，但手上的灵力却很稳。

要是她敢动手了，林诺也不介意让她也吃一计火球术。

虽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在这种时候，容不得他有丝毫犹豫。

火球术除了不好命中，伤害却足以秒杀武道宗师。

这是火球术除了不好命中，伤害却足以秒杀武道宗师。

却想起当初在皇城的那晚缠缠。

那时的月光很美，酒很醇，她的笑容很甜。

那时自己不过皮肉中期，她也最多筋骨境后期。

谁能想到，短短一年，物是人非。

当年的青涩男女。

如今都已身居高位，却要在这血腥的庙堂中兵刃相见。

狐妖轻轻叹了口气，玉簪随着她的动作轻晃。

“林公子，何必如此？”

“当年一别，我本以为再见时会是另一番光景。”

那声“林公子”。

和记忆中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让他一时恍惚。

“醉春楼？”

他沉声问道，努力压下心中的波澜。

狐妖莞尔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

林诺心中一震。

这些细节，除了当事人，旁人怎会知晓？

只不过她现在是月隐会的首领？

“等等。”

狐妖轻声开口，声音如同清溪流水。

林诺手中的灵力一滞。

狐妖从袖中取出一本书。

书皮陈旧，青铜锁扣上布满斑驳锈迹。

她将书递来，素手如玉。

林诺犹豫片刻，接过青铜书册。

入手沉甸甸的。

狐妖没有多言，转身消失在混乱中。

……

林诺正要细看手中的书，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诺！”

是陆沉。

瞬间。

林诺把这书收进了储物袋。

抬头。

看见陆沉身边还站着一位独臂老者。

老者虽然一臂空荡，但气势凛然，目光如刀。

仅仅一个眼神就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灰白长发用玉簪随意挽起，暗红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腰间一枚青玉佩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声响。

每走一步都透着说不出的威严。

“这是五长老，武道宗师初期。”

陆沉小心翼翼地介绍道，语气恭谨。

甚至能听出谄媚。

林诺心头一沉。

捕妖司五长老高鸿朗的大名他早有耳闻——性格古怪，作风强硬，最讨厌投机取巧之人。

而自己恰恰服用过专门损耗潜力的破限丹……

不过自己是因为保护南郊才吃下的。

应该没事。

“就是你吃了破限丹的废物？”

五长老高鸿朗开口就是一记重锤。

他的目光在林诺身上逡巡，仿佛在打量什么不入流的东西。

这种神态林诺只在张家大公子那体会过。

而那正是他刚穿越过来。

还未站稳脚跟，忍气吞声没问题。

此时却不同，他仅仅才18年纪就已经宗师初期。

而且他是为了协助捕妖司。

按理捕妖司派来的两个执事实力不够，是他们的责任。

林诺算是雪中送炭。

不表扬就算了，还能被一个迟迟未来的人羞辱。

怎么？

吃下破限丹药的宗师就不是宗师？

林诺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强压下心头不适应。

“回长老的话，晚辈确实服用过破限丹，但……”

“闭嘴！”

高鸿朗厉声打断。

“靠丹药堆上来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解释？”

林诺表示自己靠的不是丹药，其实是挂。

但是他很不喜欢这样的人。

就因为一颗破限丹，就全部否定别人的苦练了吗？

以此衬托自己的慢慢提升的优越感。

“长老此言差矣。”

林诺咬着牙说道。

“晚辈虽用过丹药，但也是实打实地……”

“住口！”

高鸿朗突然暴喝。

他一掌拍在旁边的石柱上，整根石柱轰然碎裂。

碎石飞溅，林诺不得不后退两步。

“你不跟随团体偷偷来月隐会的目的是什么？！”

“我有理由怀疑你。”

高鸿朗冷笑道。

“陆执事，搜他的身！”

陆沉迟疑了一下。

他和林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歉意。

“五长老，林兄他……”

“怎么？你也要包庇他？”

五长老的声音冷得像冰。

陆沉低下头。

“是。”

他走向林诺，伸手欲搜。

林诺却突然后退一步。

“凭什么？”

他再也忍不住了。

“我林诺行得正坐得直，凭什么要受这种羞辱？”

“你说什么？”

五长老眯起眼睛。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

“我说。”

林诺一字一句道。

“我不服。”

“好！”

五长老突然大笑。

“有骨气！”

“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个靠药堆上来的废物，有什么本事！”

话音未落。

一股恐怖的威压已经笼罩而来。

林诺只觉得呼吸困难，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胸口。

但他没有退缩。

眼里闪过一丝阴翳，手心灵力旋转。

“够了！”

陆沉突然喊道。

他挡在林诺面前。

“长老，林兄虽然用过破限丹，但他为捕妖司立过功。”

“前些日子剿灭青石县妖患，若不是他……”

“住口！”五长老暴喝，“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对我指手画脚？”

他抬手就是一掌。

陆沉脸色大变，仓促迎击。

“砰！”

巨大的冲击波将周围的碎石都掀飞。

陆沉踉跄后退，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林诺再也忍不住了。

他身形一闪，挡在陆沉前面。

“长老要打便打我！何必为难他人？”

五长老目光一凝。

“你真以为我不敢？”

林诺昂起头。

他并不是鲁莽，区区越阶而已。

凭借着《养木诀》的修仙之法，他又不是做不到！

“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一死！”

“林兄……”

陆沉在后面急道。

“林兄求你了，你不要再说了。”

林诺只好按住心思，冷冷注视。

五长老盯着林诺看了许久，忽然笑了。

“有点意思。”

他收回威压，转身离去。

但临走前，留下一句话。

“我现在要运用长老职权，废除你所有职权！”

“并且捕妖司永不录用！”

等五长老走远，陆沉才松了口气。

“你太冲动了……”

“我不好顶撞他，他救过我的命！”

林诺没有说话。

身上担子轻了不少……

他望着远处的战场，火光映红了他的眼睛。

袖中的书本微微发烫。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却掩不住他心中燃起的火焰。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