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警觉地缩了缩手，睡意全消："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肖章的大脑飞速运转，"我对机械表很感兴趣，您的这款百达翡丽很特别，能让我看看吗？就一分钟。"

男人的表情缓和了些，但依然充满戒备："不行，这表很贵重。"

肖章感到一阵挫败，但他突然想到了系统说明，需要对方说出"同意"之类的词汇。

也许...不需要真的拿到手表？

他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调出系统界面，锁定男人的手表作为征税对象。

然后换上最诚恳的表情："拜托了，就让我看一眼，我保证不会弄坏。"

男人犹豫了一下，终于松口："...好吧，就看一下。"

【叮~征税成功】

系统的提示音让肖章心头一跳。

他根本没碰到手表，但系统界面已经显示征税完成。

与此同时，男人突然露出困惑的表情，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空空如也，手表不翼而飞。

"我的表呢？"男人惊慌地站起身，四处张望，"刚才明明还在..."

肖章强作镇定地坐着，手心冒汗。在他的系统物品栏里，赫然多出一块精致的百达翡丽。这个系统居然真的有效！但是...

他盯着物品栏里的手表，胃部一阵翻腾，这简直和偷窃没两样。

然而下一秒，他狠狠掐灭了这个念头。

活下去比道德重要。

"是不是你？"男人突然转向肖章，眼神变得锐利，"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的表..."

列车恰在此时驶入隧道，车厢瞬间陷入黑暗。

中年男人的怒吼混杂着列车行驶的轰鸣声，震得肖章耳膜嗡嗡作响。

当列车驶出隧道的瞬间，刺目的光线让他下意识眯起眼睛。

却突然发现眼前的景象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远一点的事物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

"我的手表！还给我！那是我的妻子工作了好久才攒钱送我的！"男人终于锁定了他的位置，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肖章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一阵尖锐的刺痛在脑海中炸开，鼻腔里泛起熟悉的铁锈味。

不受控制地，他听见自己说："是你自己同意的..."

话音刚落，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袭来。

肖章惊恐地发现，自己高中三年的记忆正在快速褪色，那些熟悉的教室、同学的面孔，都像被橡皮擦抹去一般变得模糊不清。

男人的手突然松开了。

他眼神涣散地站在原地，嘴唇蠕动着："对...是我自己..."手腕上那道常年戴表留下的勒痕显得格外刺眼。

肖章望着男人失魂落魄的背影，胸口泛起一阵酸涩。

他做错了什么？只是倒霉的遇上了自己而已。

肖章当即从系统空间中取出手表，轻轻放在男人腿上的公文包旁。

列车到站的提示音适时响起，在男人错愕的目光中，肖章快步走向车门。

转身的瞬间，他看见男人正颤抖着失而复得的手表，眼中满是困惑与庆幸。

雨声如瀑，肖章扶着的扶手，一瘸一拐地爬上地铁站的阶梯。

空旷的站台回荡着他沉重的脚步声，每迈出一步，太阳穴都传来尖锐的刺痛。

推开出口的玻璃门，冰冷的雨水立刻拍打在脸上。

肖章眯起眼睛，却发现视野里的雨幕像是被水稀释的墨迹，边缘模糊不清，这是使用税收能力的代价。

更可怕的是脑海中那些空缺的记忆。

他试图回想高中班主任的名字，却只抓到一片空白。

认知篡改不仅带走了那个男人的手表记忆，也从他自己的脑海里剜走了什么。

"咳..."一口腥甜涌上喉头，肖章抹了抹嘴角，指间沾染着淡淡的血丝。

两种能力的叠加使用，让他的精神如同被撕扯的破布，随时可能分崩离析。

"代价...竟然这么大吗？"

肖章靠在湿漉漉的广告牌旁，雨水顺着发梢滴落。

他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

捏紧。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新的红点，正在快速接近。

他猛地抬头，却被商场巨大的霓虹灯牌晃得眯起眼。

那紫红色的光芒在雨幕中晕染开来，像是一团模糊的血雾。

好在这里是市中心。

肖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站直身体。

身边不时有撑伞的行人匆匆走过，雨靴踩在水洼里的声响、此起彼伏的汽车鸣笛，这些鲜活的都市噪音让他稍稍安心。

霓虹灯的光影在他模糊的视线里扭曲变形，他一步一步，朝着那个人汇聚的雨中大商场走去。

雨水顺着肖章的发梢滴落，他站在商场门口，模糊的视线里，霓虹灯的光晕在雨幕中扭曲成一片紫红色的血雾。

就在这时，脑海中的红点停下了。

不远处的地铁站长椅上，坐着一个少女。

她穿着精致的洛丽塔裙，撑着一把蕾丝阳伞，在暴雨中显得格格不入。

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嘴角挂着甜腻的微笑，目光却冰冷而饱含杀意地扫视着四周。

——她在找人。

肖章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但已经晚了。

少女的目光锁定了他，以及他身旁一个同样在躲雨的路人。

"啊啦，找到你们了。"她的声音甜美，却带着某种令人不适的戏谑，"你们两个，刚刚是不是偷拍我了？"

肖章眯起被雨水模糊的双眼，警惕地打量着这个突兀的少女。

她精致的洋装与暴雨格格不入，甜美的笑容里藏着令人不安的戏谑。

"偷拍？"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大脑飞速运转。

这个指控太奇怪了，如果她真是追杀者，为什么要用这种荒唐的理由？

身旁的路人已经慌乱地掏出手机："我、我没有拍你！"

少女歪着头，蕾丝阳伞上的雨滴串成珠帘："那让我检查一下呀~"她的语气轻快，却让肖章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不对劲。这个要求太刻意了。

她分明是在诱导他们拿出手机。肖章突然想到系统提示的"四个绑定者"，每个人的能力应该都不同。如果她的能力和"指控"有关...

"如果真的有照片，"少女突然收起笑容，眼神变得危险，"你们会被车撞死哦。"

肖章浑身一僵。这不是普通的威胁，她的语气太过笃定，仿佛在宣读某种既定事实。

所以她的能力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