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总经理继续说道：“队伍澎涨得太快，难免鱼龙混杂，跑夜场、跳艳舞的女子有些人在原来的地方养成的毛病难改，训练中勾引教官，白天升国旗，晚上继续下夜场，败坏了升旗仪杖队的形象，升旗仪式也受到了影响，没有那么多人观看了。”

我向董事长提出将继续跑夜场的开除几个，他同意了我的提议，同时也提出了仪杖队作为企业的形象代表负责企业攻关活动，她们的所有费用不再由商场承担，将由集团承担。

董事长很善于经营，但是男人好色——对不起，我不是说两位领导——他是看上了这支美女队伍。

费用不用商场承担了以后，我只负责每天的升旗仪式，别的我也不管了。现在这些女子除了参加升旗仪式外，还负责集团招待所的服务业务，负责董事长的饮食起居。

我表哥他们几个退伍军人说不愿看到他们带出来的女孩子沦为别人的玩物，一同辞职离开了集团。

我表哥临走前给我支了一个招：这支队伍要想着长期保留，就要保持人员有计划流动，不断有老的离开，擎旗手、升旗手、发令官他们分别培养了四个，我们可以采用以老代新的方法培养新人。”

周胜利从谈话中发现这位郝总经理是热心商场经营发展的，问道：“除了每日升旗外，商场还搞别的爱国教育为主题的活动吗？”

郝总经理道：“没有，董事长这个人很务实，他主张企业的一切工作都要为挣钱服务。他说得太直白，用句场面上的话说就是以经济效益为中心。”

周胜利道：“这么说你们的升旗仪式应当属于企业形象范围，还上升不到企业文化的高度。”

他又问道：“你们的商场是不是独立法人。”

郝总经理回答：“是独立法人。我们董事长的风险意识很强，生怕一个企业经营不善连带着其他企业，集团下属的七个公司全部是独立法人。这种体制的好处是企业遇到经济风险，哪怕是走向破产也不会连累集团和其他公司。”

田爱东很熟悉这种调查的路子，也熟知调查当中问话的路子，“企业之间互不相干，遇到风险可以规避，但是不是过于松散，企业不能形成合力吗？”

郝总回答：“企业之间虽然没有联系，但各个公司的控股股东都是褚总褚达邦一人，都是他说了算，合力不就有了吗？”

周胜利告诉她说：“我们主要是调查在当前改革当中究竟建立什么样的企业经营管理体制才能减少企业的风险，你们集团的管理体制算是一种模式，需要深入的挖掘。你们的董事长在不在？”

郝总经理说：“董事长近来大部分时间在集团总部那边办公，那边接待领导多，他晚上也很少回来。你们需要找他的话，我与他联系一下看他在不在集团。”

她手里拿着手机，但没有当着周胜利等人的面打电话，转身出去了。

褚达邦见不得光的事太多，她知道当着外人的面打电话很多话不方便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拨通了褚达邦的电话，把周胜利与田爱东来企业调查，想与他交谈企业体制方面的事情告诉了他。

“你问他们是哪个单位的吗？”

褚达邦好像是还没有起床，说话中鼻间很重。

郝总经理说：“问了，他们是省政策研究室的。”

褚达邦轻藐地说：“政策研究室这个单位我知道，既没有权也不管项目，是个清水衙门。”

郝总经理帮着褚达邦管理商场数年，很了解这位土豪董事长，所知甚少却又傲慢，给他提示说：“研究室虽然无权无钱，但这个单位的人都是领导身边的人，能与大领导说得上话，你与他们见上一面有好处。”

“二夫人说让我见我就见上他们一面，你安排车把他们带来吧。”

褚达邦戏谑地说道。

郝总抗议道：“谁是你的二夫人？我只是你商场这一块经营上的帮手，咱们两个一点关系都没有。”

褚达邦说：“你都离婚好几年了，平昌县里的人都知道咱们两个有一腿，你不做我的二夫人对外也说不清了。”

郝总经理说：“我就是要让别人看看，知道女人离开男人也能活。我人长得不丑，能力也不弱起谁，就是再嫁也是大夫人，别说你，就是省長的二夫人老娘也不做——不给你扯淡了，我现在就与他们一同过去。”

她与褚达邦这些年来的关系一直不远不近。她靠褚达邦的资本实现价值，褚达邦靠她的管理赢得财富。

两个人的家庭出身、文化教养、人生理念都不同，在一起经常发生矛盾，但最后总能把观点吵到一起，当然多数时间是她的观点占主导。

两人在一起也发生点小暧昧，褚达邦赚些嘴头子上的便宜，对客人介绍她时说“这是我内当家”、“我家那一位”，当郝总当面纠正时他则为自己找理由：“我的家当都投入企业了，早就把企业当作自己的家了”。

郝总经理挣了钱后，她的丈夫时常用她挣的钱在外面搞女人，还把外面的女人带到家里。

郝总与他吵闹，他振振有词地说：“你挣了男人的钱，你男人再用这个钱买女人，就等于你尽了妻子的义务，我没有做错什么。”

那一段时间，郝总经理时常借褚达邦的肩膀靠一靠，当褚达邦嘴不老实的时候她只让碰脸不准碰嘴唇，手不老实的时候只允许隔着衣服摸馒头。

褚达邦为此向她抗议：“这么多年了，我最多只能闻到肉香却一口肉也吃不上。”

她则对他说：“你只闻到肉香会感觉到每个碗里的肉香味都不一样，你也吃了好多碗肉了，想一想吃到嘴里的肉是不是都一个味？再香的肉吃进肚里以后就变成一个味了。”

她知道褚达邦此刻不起床是在等什么，对他说道：“我知道小黄楼上还有十多个姑娘昨夜住在那里的，你让她们帮着你起床吧，我现在就过去。”

褚达邦阻拦道：“你拖个十多分钟时间再出发，来到后我这边也都准备好了，来了后直接到招待所的接待室。”

从商场到褚达邦购买了经营权的所谓“荒山”，即企业集团所在地用半小时的时间，褚达邦起床、洗刷加上吃早餐也得用半小时，他让晚启程十多分钟是给自己留有时间上的余地。

（衷心感谢书友V关 注fread-com、书友LihuQ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