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拿过笔录看了一遍,然后签上自己的大名,在自己的名字上面和每页都按上了手印,说:“请吴书记安排两个人跟我一同到我家里复制录音、录像。”
吴佩启安排刑警总队两名处级侦查员接手案件,并将与李中华一同接古丽娜报案的那个市公安局侦查员也留下来,三人组成了案件侦查组。
省公安廳两名侦查同到周胜利家里拍摄了现场照片,调取复制了监控录像和录音,又去小区警卫室查到了古丽娜进、出小区时的登记。
因为是发生在头一天晚上的事,两名警卫对古丽娜的印象比较深。他们说:“那个去周书记家里的女市长真年轻,也很漂亮,还很尊重我们警卫人员,走的时候还给我们留下一张她的名片,说我们去贤良市用得着她的地方给她打电话。”
办案人员问:“她走的时候哭了没哭?”
值班警卫人员说:“哭了哪还有心情给我们留名片?”
办案人员说:“这张名片我们带走了。”
当天下午,古丽娜就见到了案件侦破组的人。
省公安廳两名处级侦查员中年龄稍大一点的是侦破组长。他没有理睬古丽娜伸出来打算与他握的手,面无表情地向桌子前面的一把椅子指了指,嘴里嘣出一个字:“坐。”
古丽娜尴尬地坐了下来。侦破组长依旧面无表情,“你上午报案时说的都是事实吗?”
古丽娜心里一惊,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组长说:“按照我国《刑法》相关条文规定,故意指控他人犯有强X罪,属于诬告陷害行为,必须承担相应的刑事法律责任。
对于故意编造虚假事实,意图使他人背上刑事责任,且情节较为严重者,将面临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的惩罚;而若其行为导致了极其严重的结果,则将面临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的处罚。”
“我没有诬告。”
古丽娜尖着嗓子叫了一声,“我就知道以他的势力,我一个弱女子是告不倒他的。”
侦破组长说:“你是常务副市长,可不是一般的女子。相关法律条文已经告诉你了,再问你一遍,你上午报案时说的是不是事实,现在撤案带来得及。”
古丽娜愤怒地说道:“我一个堂堂副市长,如果没有这件事儿也犯不上毁了自己的名声,我上午所说的全是事实。你们公安机关如果包庇他,我就去公安bu去反映。”
侦破组长说:“去哪里反映是你的权力,维护社会治安、维护公民的人身包括声誉不受侵犯是我们公安机关的权力。”
另一名侦查员开口说道:“你是个副市长是吧?你四十岁多一点的年纪能有这么高的职务已经很不错了,劝你不要因为泄私愤毁了自己的一生。我们既然对你讲这些话就是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说了假话。”
古丽娜说:“你们别拿唬普通老百姓的话来唬我,我上午的报案一分钱的假都没有。你们有证据就拿出来。”
侦破组长说:“我们拿出证据很容易,但是等到我们拿出证据来的时候,你就涉嫌诬告了。”
古丽娜心里“咯登”一下,他们这么坚持说我是诬告,莫非真有证据?
大脑里又把自己在周胜利的家里的过程飞快地过了一遍,心里想,他们大不了对周胜利强X自己定不了罪,说他没有用强同样也没有证明人,也没有证据,心一横,说道:“你们只要拿出证据,说我诬告我也承认。”
侦破组长还想着再给她留一次机会,说:“也许你诬告他是想着实现一个目的,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真的被以涉嫌诬告罪名立案,你增加了一个罪名,想着要实现的目的还是不能实现。”
古丽娜却错误领会了他的意图,以为他根本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只是想哄着自己改口,因而比先前的口气更加强硬,“你们怕官我不怕,我说的都是实话,没的改。”
侦破组长对负责记录的市局刑侦干警说:“把讯问笔录给她看一遍,然后签字按手印吧。”
古丽娜接过笔录看了一遍,那名干警说,“你如果认可这份笔录,就在下面写上一句话,‘笔录我已看过,都是我所说的内容’,或者写‘与我所说的内容无误’,然后在后面的被讯问人几个字的后面签上你的名字,按上手印。”
古丽娜心里忐忑不安地写上了“笔录我已看过,与我所说内容无误”一行字,在后面刚要签字,公安人员提醒她,签名要规范,不要用艺术字签名,也不要用平常在单位里签字时的字体签名。
她的手一哆嗦,像小学生在考试卷上写名字一样一笔一划地写下了“古丽娜”三个字。
组长见她签过名字后对她说:“你可以走了,但你最近一段时间不要离开贤良市,公安机关随时有事找你,你要保证随叫随到。”
古丽娜想着显示一下自己非同寻常的身份,“我要是正在参加常委会呢?”
组长说:“我强调的是随叫随到,你如果真的因为参加常委会离不开,必要的话我们就到会议室找你。”
古丽娜感觉着公安机关的这几个人一直都认为自己诬告,在离开讯问室之前又问道:“我告了周胜利,现在感觉着你们好像把我当成了被告,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组长说:“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支持他对你用强的证据。”
古丽娜不高兴地说:“在场的只有我和他,我的话就是证据,你们还要什么证据?”
组长说:“办案那么简单的话,还要专门培养侦破人员的警察学校干什么?现场除了人证之外还有物证,况且人证也不只是你们两个。”
古丽娜离开了省公安廳,心里不踏实,给刘新武去了个电话,听到他那边刚传来他的声音,就迫不急待地说:“刘书记,我今天上午去市公安局把周胜利给告了,下午两个省公安廳的人找我谈话。我听着他们的语气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
刘新武问道。
“我听着他们的语气一直提醒我诬告得处刑,好像他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是诬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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