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爱民说:“你们两个应该知道她,太宁市那边,与心兰是同行,金妮见过的。”
顾金妮神色中进入了回忆状,“我见过的好像是太宁日报社那边的,是姓——柳?”
冼心兰也想了起来,“我也想起来的,爱民姐从太宁过年回来说太宁日报社有一个叫柳什么眉的记者很喜欢他,他说她的妈妈是他的领导,他把她当作晚辈——这个家伙对晚辈也下得去手?”
龙爱民说:“她叫柳若眉,是太宁日报社的记者,后来听胜利哥说她从报社调出,时间不长便去支边了。”
顾金妮和冼心兰两人也记起了名字:“是叫柳若眉。”
龙爱民问顾金妮:“你的这位女县长病人是不是叫这个名字?”
顾金妮说:“我们从来不喊患者名字,只喊病床号,主治大夫和护士喊患者名字。咱们想核实那个女县长的名字很简单,我给她的主治大夫打个电话就知道了。”
她们三个人是边包着水饺边说话的,顾金妮洗了手打了个电话,刚扣上翻盖手机的手机盖就告诉两人:“她真的叫柳若眉。”
龙爱民说:“她真的是柳若眉,那个孩子也不一定就是胜利哥的。胜利哥不是那种提上裤子不认账的人。”
冼心兰说:“也很难说,他是不是有可能觉得不好与咱们姐们说。”
顾金妮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
冼心兰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你说的是过去的周大哥,人是会变的,尤其他现在成了省领导,把名声和官位看得很重,怕被咱们中的哪一个不小心说出去被他的政敌给钻了空子。”
龙爱民坚信周胜利不会瞒着她们几人,至少不会瞒着她,但被冼心兰这么一说,也觉得他有可能不是故意对自己隐瞒,但怕被政敌钻了空子也有可能,对顾金妮说:“你什么时候上班对我说一声,我与她打过好几次交道,以朋友的名义去看她,顺便探听一下她的口气。”
冼心兰说:“如果那孩子是胜利哥的,咱们就认她这个妹妹,别让她以为我们都是醋缸——当然前提是她还没有结婚。”
顾金妮证实:“她没有结婚,我在查房时问过她,她妈妈也说她不打算结婚。”
水饺包好了,周抗战老夫妇带着冼海舟和顾金妮生的女儿妮子也过来了。
妮子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红包跑到顾金妮跟前,对她说:“妈妈,爷爷、奶奶给了我这么多的压岁钱,海舟哥哥也有。”
顾金妮说:“你不是说别人给的东西不能要吗?”
妮子还小,顾金妮怕她在外面说出去,没有告诉她的爸爸是谁,骗她说自己当初干护士的时候给别人接生顺便也给自己接了个生,生下了她。
海舟大了,不仅知道了自己的爸爸是谁,也知道自己和妮子是同一个爸爸,对她说:“你就把周爷爷和奶奶当作自己亲爷爷、亲奶奶。”
顾金妮说:“海舟哥哥说得对。”
春节前后是周抗战老夫妇最兴奋的日子,不论国内还是在国外的儿媳都会带着孩子来给他们拜年,在家里住上几天,家里每天都热热闹闹。
从北海省回到京城刚两天,老两口就数算着凌月欣、沐洁带着孙女海燕来拜晚年。
龙爱民也要赶在两人过来之前把柳若眉的孩子是不是与周胜利生的一事落实下来,如果是,在她们两人来的时候撮合她们见面。
顾金妮上班的这天,她带着特意让钱桂英包的水饺去了顾金妮所工作的部队医院,被顾金妮带着了柳若眉的病床前。
柳若眉的妈妈张久姝看见顾金妮进病房急忙起身相迎,“顾主任查完房了?”
顾金妮这几天每天查完房以后都单独过来问一问柳若眉的伤情,与张久妹说上几句话。
张久妹虽然身居高位,在京城也有许多领导层熟人关照过医院,但身为患者亲属对顾金妮这样的专家还是十分尊重。
顾金妮摘下口罩,对张久妹说:“您往后喊我小顾好了,我叫顾金妮,您喊我金妮也成。”
她指着龙爱民说:“她是我的姐妹,与柳县长也是老熟人,今天特地来看柳县长的。”
构若眉一直闭着眼睛,听说有人来看她,马上睁开了眼睛。
龙爱民来部队医院看人,特地穿着军装,脸上堆着笑容对张久妹喊道:“您虽然不老,但我与若眉妹妹情同姐妹,按她论我喊您阿姨吧。”
张久妹说:“小眉从没说过,她还有部队上面的大首长姐妹。”
柳若眉睁开眼睛就认出了龙爱民,挣扎着想坐起来,喊了一声“爱民姐”,就像是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一样两眼涌出了大串的泪水。
龙爱民把手里的饭盒往桌上一放,走过去握住柳若眉的手,“你是病人,别起来。”
柳若眉执意坐起,说:“顾主任的技术高超,这几天我吃了她单独给的药丸,消炎很快,现在可以坐起了。”
顾金妮也说:“她可以下地走走了。”
龙爱民对柳若眉说:“往后不要喊她顾主任,像对我一样,喊他金妮姐。”
顾金妮道:“我也高攀一声,喊柳县长妹妹了。”
龙爱民握着柳若眉的手说:“我前天听金妮说有个支边的县长车祸转到了她们医院,她妈妈是个省级领导,有个儿子长得可漂亮了,我听胜利哥说过你支边的事,怀疑是你,让金妮问了名字,果然是你。
妹妹你受罪了。”
柳若眉这几日一直表现得很坚强,不知为何同,见了龙爱民就好像是受了老大的委屈一般,眼泪又流了出来。
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这个人平常不爱流泪,住院住得爱流泪了。”
张久妹在一旁插话道:“这说明你们姐妹两个感情好,你见了你的大校姐姐撒娇。”
柳若眉回忆起受伤以来的感受,“苏醒了以后我听着大夫们说我又是骨折又是骨碎了的,感觉这辈子站不起来了。
医生说要给我做术手,我真不想做了,受这么大的罪做个手术,将来在轮椅上过一辈子,好了也没有意义,如果不是为了我儿子,我真不想做这个手术。”
张久妹亲昵地用一根手指戳着她的头皮道:“我养了个白眼狼,儿子是你的亲人,爸妈就不是你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