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人说温申染指过的女人有三位数,他的集团但凡有点姿色的女子很少能逃脱他的魔爪。
没有人去给他做过精确的统计,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对付女人的“三字诀”:哄、诱、猛。
——哄。他抓住有些年轻女子爱慕虚荣的心理,给点小恩小惠,或带着其出入公众场合,使其在虚荣心得到满足的兴奋中主动或半主动为他献身。
——诱。温申手里有的是钱,集团还有很多的管理岗位,这些钱和管理岗位对好多人都是诱饵。温申的诱饵瞄准了年轻、漂亮的女子抛,多多少少有上钩的鱼儿。
——猛。有的女孩子天生性格上软弱,挨了欺负不敢声张;有的从政女子面临工作调动、提拔,不想让负面舆论影响了自己的末来;还有的女孩子好面子,害怕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以上这些人吃了亏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不会对外声张。
温申对这种女孩子就是一个字:猛。
他刚开始把婌婕定义为这三种女孩子的后一种,认为她作为董事长秘书,在滨海区的企业圈子里也是名人,一定好面子,吃了亏也不会往外说,因此对她采取“猛”的方法。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以猛对猛,要给他的脑袋开瓢。
在当今的华夏,哪怕你是法盲,也知道对异性用强是个什么后果。
作为商人、身边从来不缺女人的温申觉得,无论是对她用强还是被她将脑袋开瓢,爽一次的代价太大了。在婌婕用铁锨威胁着他交出钥匙以后,他迅速恢复理智,没有让门口把门的员工把她的车拦在院内,放她离开。
婌婕一路上保持着高度警惕,不时从后视镜里察看后面有没有追上来的车辆。
回到公司院内后,她下了车直接奔往董事长办公室,见到了苏小妹,也没有注意到她的脸正冷若寒霜,两手抱着她的脖子,喊了声“苏姐”,便失声痛哭起来。
苏小妹正在为婌婕公开与自己对抗,后来又扔下自己开车外出的行为生着气,却没想到她从外面回来抱着自己大哭,一肚子的怒气顿时化作满腔的柔情,轻拍着她的肩膀轻声说:“有什么冤屈对姐说,姐给你出气。”
痛哭过后,婌婕的心里好受了许多,接过苏小妹递过的纸巾擦了擦眼泪,坐在了苏小妹老板台对面的椅子上,重新回归了董事长秘书的角色。
她讲述着离开董事长办公室后的经过,短短的一个多小时里充满着危险、惊奇。
听完温申把婌婕骗至他集团的混凝土预制厂企图强行与她发生那种关系的情节后,苏小妹握着小拳头说:
“这个姓温的太不要脸了,五十多岁的人了,也不撒泡尿照一照,就他那两头尖中间粗的麻袋包体型、上面尖下面宽的倒三角形脸、一张开能塞进去小孩脑袋的大蛤蟆嘴、笑起来一条线的眯缝眼,还想要我们苏氏公司第一大美女,真是现实板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听婌婕说温申亲口说他上次来与公司谈合作和后面两次对公司的挑衅都是潘起航的安排,她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的这些都是他对你讲的?”
“是的。”
婌婕回答。
“他是不是有意挑唆我们公司与潘区长之间的关系?”
苏小妹自然是不相信温申。
婌婕说:“我敢断定他说的是真话,他还说他与潘起航是把兄弟。”
“你怎么能断定他说的是真话。”
婌婕说:“你没有谈过男朋友,不知道男人在向你提出那方面要求时不会对你撒谎的。”
苏小妹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谈过男朋友又不是结过婚,谈恋爱期间还做那种事?”
婌婕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却惊奇地看着她,“你怎么像个出土文物?现在男女朋友哪个不做那种事?”
苏小妹也知道现在的恋爱对象之间都不买票就上车,感觉车上不舒服随时下车,问她:
“你既然相信姓温的说的是真的,有没有想过潘起航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是他代表区政府与我们签订了十五年的合作协议,难道不知道我们公司经营越好,他的政绩就越大吗?”
婌婕说:“我也这样问过姓温的,他说潘起航没有说为什么,还说好像潘起航这么做是上面安排的,他是在执行上面的命令。”
“他上面的人?”
苏小妹说:“这太不可能了,他上面的人没有与我们熟悉的,不可能安排他找我们公司的麻烦。”
婌婕说:“姓温的还说,姓潘的告诉他给我们公司制造麻烦,但不要把我们公司给吓走了。”
苏小妹更加不理解,“给我们制造麻烦还有不希望我们离开,潘起航的这个领导为什么要这么做?”
婌婕说:“回来的路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怎么也想不明白。”
停了片刻,她又说道:“我有个想法,但怕你生气不敢说。”
苏小妹说:“我不生气,你说。”
婌婕道:“在你认识的人当中,比潘起航职务高的只有周书记,安排他这么做的人会不会是他?”
“不可能。”
苏小妹本能地否定了她的这个想法。
可能又觉得这么否定太感情用事,她换了个口气说:“他救过我的命,也是他安排下面的人接受了我们。这一年来我们公司也没与他打过交道,他不可能出尔反尔,安排人接受了我们又反过来为难我们——凡是做事都有个原因呀。”
婌婕说:“他是不是嫌我们这一年多了没有给他送礼。”
苏小妹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来考察时你没有跟来,我被救的第二天便带着好几箱水果来答谢他,他也很热情地接见了我,所有水果都让他的秘书和我们的人一同送到了下面工作人员办公室里。
分公司成立后,春节中秋两个节日和前几天捕捉的鱼虾,我都带着人去给他送,他一次也没收——这几次你是知道的。
按理来说,我们的礼到了,他不收是不可能责怪我们不懂礼节。”
“也是——会不会是他真正想收的不是你送去的这些礼品?”
“不是送去的礼品还能是什么?难道他想要公司的股份?也不可能,他连一点暗示都没有,每次都说‘你们在北海投资就是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婌婕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口:“他真正想要的礼物是不是董事长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