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家弟弟没有心理准备,回答道:“家有长辈,自然是长辈当家,我爸当董事长兼总经理,我和姑姑当副总经理,你还是在北海省这一摊子,不过大伯定的那五十个亿不能投过来。”
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
苏小妹冷哼一声,“我爸辛辛苦苦创立的企业,在他本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在他遇到车祸数小时内就成了他人的,这还有天理吗?”
叔家弟弟振振有词,“我大伯是苏家长子,他的财富都是苏家的,只有苏家人可以继承。你虽是我大伯的亲闺女,但你早晚是旁姓人。我爸是我大伯唯一的亲兄弟,有权全权支配我苏家财产,我是苏家长孙,有权继承大伯的遗产。”
苏小妹见他被亿万遗产砸昏了头,已入了自己的道,道:“原来你们早就打了分我爸财产的主意,我爸人还活得好好的,你继承什么遗产?我爸的车祸是不是你们早就知道?姑姑,你与他们搅和在一起,表弟死了,是不是你那份遗产也是他的?”
她这个离间计使得正是时候,叔家弟弟惊慌失措,“你别胡说,我们根本没有,姑姑也不信你的话。”
姑姑说:“我原先不信,现在有些信了。我那不容易的哥哥,我的可怜的儿呀!”
苏小妹说:“姑你别哭我爸,他正在医院里治疗,很快你就会见到他。”
叔家弟弟说:“我大伯一定不在了,就是在也成了植物人。”
苏小妹说:“你就不盼他好,他好了以后也没有你这个侄子。所有认为我爸不好的人,我让你们睁大眼睛看看,我爸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坐下来用鼠标点开了手提电脑桌面上图片文件夹,打开了她刚刚在医院拍摄的录像,墙上的大屏幕上现出了那段录像,随着她镜头的转动,身上边接着许多管子的苏老董事长出现在镜头里。
他的头部和脸部没有受伤,都露在外面,人躺在病床上,在回答着护士提出的问题。
全部镜头有两分钟,镜头里的苏老董事长虽然身体虚弱,但头脑清晰,回答问题口齿清楚,特别是那一对眼睛里闪出的神色,一点也不似不久于人世的那种暗淡无光。
苏小妹把暂停键按在那双眼睛的特写上面,说:“是不是令某些人失望了?我刚从医院里回来,身体很疲惫,不陪各位了。”
屋里的几位长辈级的说:“我们现在相信大哥没事了,,但是大伙大老远的来,到现在还饿着肚子,侄女你休息,安排伙房给大伙准备晚饭。”
苏小妹面无喜色,“我爸出了车祸,全公司上下都在为这事忙碌,我没有邀请任何人,这时候那么多人涌到公司,纯粹是给我添乱。对不起,食堂师傅都休息了,只留下一人给我爸准备夜餐,没人做饭。”
姑姑说:“好侄女,姑知道你累,你不用去,告诉姑你表弟放在哪里,我们娘俩见个面。”
其他与苏小妹平辈的人中有人说:“大伯醒来了是好事,我们见一见大伯连夜就走。”
苏小妹说:“公安局认定我爸这不是一般车祸,怀疑有人对我爸暗算。姑,我表弟的尸体不经公安局同意谁也见不到。各位苏家的家人,我爸现在公安人员的保护之下,任何人都不见。”
叔家弟弟话语里显现着狂妄:“我们苏家人他们也不让见?我直接去找他们的上级领导,看他们让不让见?”
苏小妹冷冷地说:“你以为在江海可以狐假虎威,在这里苏氏集团算哪根葱?你这苏氏集团的一个小白领在公安机关的领导眼里就是个路人甲。
时间不早了,婌婕在公司给我姑安排个休息的地方,你也早休息,晚上我们随时做好去医院的准备。”
除了姑姑之外,她没打算负责任何人的吃住。
媒体来的几个人都是接的私活,没有一人是公派,苏小妹这边不负责他们的吃住,意味着所有吃、住和来回路上的费用均由他们自己掏腰包。
有人厚着脸皮问苏小妹,“苏总,我们晚上住哪里?”
苏小妹连正眼瞅他一眼都没瞅,“谁请你来的你找谁。”
说完,她霸气地大步流星走出了接待室,回到了自己的董事长办公室。
进门后,她把门一关,倚在了门口,两腿连支撑自己站力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以门为支撑,足足站了有十分钟,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沙发前,全身瘫在了沙发上。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把她惊醒。
门被从外面打开,婌婕提着送饭菜的提盒走了进来,从提盒里端出四个小菜、两碗米饭、一大碗汤,还有两个白酒杯子、一瓶酒,边往条几上放着饭菜,边称赞说:“苏总你刚才太帅气了,如果你是个男的,我就爱上你了。”
苏小妹说:“你没见我刚才进屋时的狼狈相,一进门全身的力气像被一下子抽光了,连从门口挪到这边的力气都没有。”
婌婕说:“我猜到了,所以除了让厨房给你准备饭菜以外还拿了一瓶酒,我陪着你喝两杯,然后吃饭、睡个好觉,明天的事交给明天来做。”
苏小妹问她:“我姑姑安顿好了没有?”
婌婕回答:“安排住在公司招待室,也是同我们一样的四个小菜、一碗米饭。”
苏小妹说:“我这个姑姑出嫁快三十年了,老是管我们家的事,我从小她就嫌我是个女孩不喜欢我,这几年又与我叔搅和在一起向我爸要股份。这次要不是看在我表弟出事的份,也让她与其他人一样自己找地方吃住。”
婌婕向她举了举酒杯,抿了一口,说:“我以前心里一直羡慕你出生在有钱人的家庭,衣食无忧,打今天晚上起不再羡慕了,有钱人家庭争夺财产与古代皇室家族争夺皇位一样无情。”
苏小妹喝了一大口酒,“古人说良田万顷,日食一升;广厦千间,夜眠八尺。我现在对企业的经营管理,就是想着干一份事业,并不想着享受挣来的财富。他们不一样,他们总是想着不劳而获,把别人家的东西搬到自己家里。
我这些年也有你刚才的感觉,有钱人家里争夺财产与电视剧里的宫斗戏一样,什么阴招都用,就差你死我活了。
我爸这次车祸,我和他都在想着是不是因为投资堵了谁的路。他们这些人的到来使我改变了想法,过去皇室宫斗全无亲情,现在有钱人家争夺家产同样无情,但愿我想的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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