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白了他一眼,“周叔没有下海的经验,也没有戴手套,你来捣的什么乱。”
小黑说:“我不捣乱了。”
说完,把塑料管的另一头含到口里,身体往后一倒滑进了海水里。
小白也与周胜利说了声:“咱来就是玩的,有没有收获不要介意。”
说完,把塑料管的另一端含进嘴里,也像小黑一样一个后仰滑进了水中。
周胜利没有塑料管的羁绊,随便一个动作便入了水。
这里水下的世界与他一直练功的那个地方完全不同
那个地方水的下面全是细沙,踩上去软绵绵的。这里真像小黑说的那样,十米以下全是岩石,准确地说就是水面掩盖下的山,山上还长着许多茎很长很长的草,也有野生的海带。
这北方的礁石与南方的不一样,南方的礁石多是珊瑚礁,北方的礁石多是岩石,或者说就是埋在水面以下的山。这些山与陆地上的山不同的是,它是由巨大的岩石组成,有的地方有大量的厚厚的细沙,但没有那么多的泥土,一块块岩石之间留下了大量的缝隙,也有深不见底的山洞。
缝隙里隐藏着许许多多的海洋生物。
与这里的丰富海洋生物相比,周胜利感到自己练功的地方那些小鱼小虾简直是这里丢下不要的垃圾。
梭子蟹个大身体也厚,有的不下半斤重。周胜利不捡小的,专拣个头大的往鱼获袋里装。
大对虾每只没有半斤也有四两,只不过它那奋力一弹速度太快,周胜利无论身体还是手,速度受水的阻力影响都很大,使他感觉到在水下自己的瞬移功夫还差得很远。
周胜利真觉得上去后得好好感谢小黑的妹妹。他捉了一条一米长的海鳗,见它长得像蛇一样,也像是平常抓住蛇后防止它咬人一样,抓住它的尾巴猛地一甩。
但在海水的浮力下蛇的脑袋不失重,它的身子迅速往后一折,一口咬向他的胳膊。
幸亏他听到小妹的提示后心中早有防备,另一只手迅速卡住了它的脖子,抓着送进了鱼获袋内。
乌贼真的像个贼一样,身体躲进岩石缝里,两只眼睛看着外面。
经过海鳗一事变得谨慎了的周胜利伸出手里的铁夹子夹住了它的身子。
突然,周胜利眼前一团漆黑,铁夹子一松,乌贼逃跑了。
周胜利离开了这个地方继续往下沉去,很快沉到了海底。
在海底与他相遇的小白瞅向他这边,估计如果在上面他会问,你怎么能潜到这么深的地方?
这里多的是梭子蟹,周胜利捉一只解开鱼获袋的上口往里放一只,然后紧紧扎好口,生怕里面的鳗鱼跑了。
忽然他看到小黑正在他前面几步远的地方,含在嘴里的塑料管不见了,两手抓着岩石挣扎着。
周胜利看明白了,他的身子被岩石卡着了,在挣脱时又松开了嘴唇和牙齿,管子离开了他。现在即使找到了管子,里面也进了海水,阻断了空气。
他现在唯一能帮小黑的就是帮他尽快离开岩石,让他浮到水面。
他看明白了,小黑是想着懒省劲,从岩石缝里挤到岩石的另一面,但脚进去了以后身体没有进去,再想抽脚时脚又抽不回来了。
这么深的水下面视线有些模糊,周胜利用手摸了摸阻挡小黑脚抽回的岩石,感觉着好像是有一条缝。
时间不容他多想,抽出匕首,把刀尖插进岩石缝中用力一别,别掉了拳头大的一块岩石,匕首刀尖也同时断掉。
他没考虑匕首的事,一手扶住小黑的腿往上一抬,将他解放了出来、
小黑当即像只飞鸟一样浮了上去。
周胜利担心他的安全,也跟了上去。
浮到一半的时候,周胜利看到小黑找不到方向,差点撞向了岩石,知道他是大脑缺氧所致,跟上前去一手提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出了水面。
脑袋刚离开水面,小黑张开大口猛地吸了一口气,说:“周大哥,今天如果不是你出手,我小黑就搁这里了。”
小妹把小黑先前含着的塑料管从水里提了出来,问:“哥,你的送气管没有含住?”
小黑说:“不只是没含住,要紧的是我被岩石卡在了那里,没有管子还出不来,是周大哥用刀子别掉了一块石头我才上来。”
他只是当时缺氧,浮到水面之上吸了一口气后马上恢复了正常。
小妹看了看自己的电子手表,惊讶地说:“周叔你、你在水下面快二十分钟了,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周胜利说:“我从小肺活量就超大,在水里面均匀吐气,坚持得时间就长了。如果不是你说,我也没有想到我能坚持这么长时间。”
他把鱼获提到了船上,对小妹说:“里面有一条会咬人的鳗鱼,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就被它给咬了。小妹,真得谢谢你。”
小妹红着脸说:“你说话真客气,这有什么值得感谢的?”
小黑的经验比周胜利丰富,鱼获中有两条周胜利没有抓住的乌贼。
见时间还早,两人又下水一趟。
小白直到鱼获袋里快要装满了才上来。
上午十一点左右,小妹开着船往回返。
途中,周胜利问小妹,“我接触过你们渔民的青年男女,感觉着你说话比那些渔家女孩文静,是不是不经常出海。”
小妹说:“我正在上高中,听我哥说星期天来玩,我逼着他带我出来的。海边有规矩,我姥姥那一辈上,女人只能赶海,不能上船,到了我妈这一辈以后,女人能上船出近眼,远海还是不让女人上船,我家和堂哥家合伙买了了这个船后,我开的比我妈开的还多。
我妈说女人上学能认得字会算账就行,不打算让我考大学,星期天、节假日让我跟着他赶海,我知道渔家女人为什么说话声音大:在海上隔几里相互也能看得见,见了面就要说话,声音小了对面听不见,就习惯了大声说话。”
小黑接着他的话说:“现在渔民也不像去过那样讲迷信了,主要是女人吃不了远海那个苦。出门就是几个月,海上吃海上睡,一个浪头打到脸上,就手抹一把就算是洗脸了。男人能撑,像这样的小丫头根本就撑不下来。
还有就是船上都是大男人,常年在海上容易烂裆,大家身上一片布丝都没有,拉屎撒尿在船边上就解决了。
要是上来一个女的,还得专门为她准备船舱,拉屎撒尿还要避人,也不能橡老爷们脱成那样,害得别人也不敢脱。”
小妹又红了脸,抗议道:“哥,你又说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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