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电扫着眼前的这些灯,并没有看出异常。
但我坚信,这里肯定是有古怪。
我拿出腰间的匕首,轻轻挑起一点灯里的灯油,闻了闻。
这香味有点怪,很香,就像是一种廉价的香水味道,可又有点像麝香的味道。
“能闻出这灯油是什么材质的不?”我把匕首递给了陶公子。
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闻不出来,瞎狗在这就好了,兴许他能知道。”
我也感叹了一声,确实,要是瞎狗在,以他的鼻子来说,真有可能弄明白这些玩意是啥做的。
“你俩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不远处的妲己突然喊我们过去。
妲己离我们也不远,目测也就十米八米的距离,中间也就隔着三盏铜灯。
我跟陶公子紧走几步,按照距离,本应该已经达到妲己身边,可我们走了几十步也没靠近妲己分毫!
“九爷,这不对呀!咱俩怎么过不去?是我眼花了,还是中邪了?”
陶公子使劲的搓着眼睛,并不相信现在正在发生的事。
“你俩等啥呢?赶紧的过来!”妲己见我们还没过去,语气有些生气。
我也拍了拍脸,这...这怎么用科学解释?
能看到人,能听到声音,就是过不去。
并不是空气墙,就好像陷入一种死循环,我们在原地踏步,周围景色却在用某种能力一直循环。
我对着妲己挥了挥手,说道“我们过不去,你在原地不要动,我看看是怎么个情况。”
听到我开口,妲己疑惑的抬起头用手电四处晃了晃,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这灯油是不是有问题?估计这东西有致幻的作用。”我观察了一大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虽然说这里是个阵,可我不认为,有什么阵能把这地方弄的跟个鬼打墙一样。
这里平坦,也没有遮挡物,这些铜灯也就半人高,也挡不住任何视线。
找不到其他问题,我只能归结于致幻。
就这这时候,妲己用手电往我们这晃了一下,说道“你俩往我这走两步。”
我一听,也是个办法,妲己在对面,应该能感觉出我们是不是在动。
我跟陶公子往前走了几步,对于我俩来说,跟妲己的距离并没有变。
“怎么样?在你那个位置,看到我们动了没?”我问了一句。
可妲己并没有回答,而是用手电照着地上的方砖,一块一块的数了起来。
“你俩在走几步。”妲己说着,用手电照着我面前的一块方砖。
我抬脚走了上去,可手电筒照的那块方砖永远在我前面一格。
“都别动,如果是幻觉,咱们可别掉进陷阱里。”我招手让陶公子停下来。
我多稳,可不能用自己的小命测试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是下墓的老手,这种时候,安静的观察才是正路,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就历史上几个著名的阵法来说,总归是人布置的,只要是人布置的就会有缺点,就能找到破解之法。
强如诸葛孔明,他的石头阵不照样被我瞎猫碰上死耗子给顶出来了么。
想到这,我还有点沾沾自喜,诸葛亮的石头阵不过尔尔。
“石头阵!等等!”我突然心悸,心脏快速的跳动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冷汗瞬间从脖子流到了脚踝!
我暗骂自己,狗屁不是,还想破了诸葛亮的石头阵?我得是有多不自量力!
皮尸那间温泉室里,跟本就不是石头阵!
现在想来,那池泉水明显就是阵眼,如此大的破绽怎么会出现在石头阵这种高深的阵法里呢?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兴许是因为皮尸的缘故,我是有些紧张,如果是在平时,我不可能看不出来端倪,我相信,只要稍微学过五行八卦的人,都应该看的出来。
“我说陶公子,那水猴子,是咱们水下遇到的?还是出水之后,在岸边遇到的?”
我记忆中,下水之后,我好像是憋不住气力,有一只脚被拉着快速往某个方向游,之后我就昏迷了,并不清楚后面发生的事。
“肯定是水下啊,你被一只水猴子拉着往下游,不是瞎狗,你早就淹死了,你问这干嘛?”陶公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那温泉池根本就是个陷阱!
那具穿着迷彩服皮被剥掉的死尸,就是最好的证明。
先以诡异的阵法困住下去的人,然后用皮尸制造恐惧,但是下墓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会五行八卦的呢?
那水池就是破绽,皮尸砍不死,炸不死的,只能跳水做最后的挣扎。
水里有水猴子,来个里应外合,所有人都会死在水里,然后被皮尸吸收!
果然是个高明的陷阱!
也就是我们运气好,那水池年代太过久远,水猴子的数量不够,才导致我们捡回一条命。
这计谋甚是阴毒!
我把自己的猜想说给他俩,妲己和陶公子一脸惊诧,这墓下都有这些心眼,这个人必定是心狠手辣之徒。
“九爷,你的意思是说,咱们眼前的这些个铜灯,才是真正的石头阵?”
“我的见解就是这样,石头阵,保护七星阵,这样不会有人打扰摆阵之人的运势。诸葛亮的七星阵不就是被魏延一脚踢灭,才导致他无法续寿么?”
“那你说,这里会是谁摆的阵?谁还有诸葛亮那个能耐,可以向天借命的?”
“这我上哪知道去?”我瞪了陶公子一眼,这废话问的。
“先想想怎么出去吧。”我再次拿上手电四下晃着,真是头疼,以前还是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看风水下墓的造诣在国内也能排的上号。
可自从下了这该死的八鬼坟之后,我就感觉到自己的渺小,见识到古人的手段,我才知什么叫蚍蜉撼树,浮游见日。
看了几圈也没有任何的破绽,我把踩阵盘都看烂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我着急的时候,陶公子在我背后使劲的拍了一把,另一只手颤巍巍的指着不远处的石墙。
声音发抖,面带惊恐的对我说“九...九爷,那里,是不是蹲着一个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