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就没有见过像是诏安建筑这么无耻的企业。
就陈绍鸣说的这话,听着好像是为他们瑞祥建筑好,但真的如此吗?你陈绍鸣真的当我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白鼠?说出来这种骗鬼的话,更可笑的是,你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态度。
你当我真的想要接下你们的合作书吗?
我不想的。
谁不知道,你们诏安建筑所谓的合作就是在拼命的压榨挤压别人的生存空间。你们啥也不用做,只是倒手将工程外包,就将大头全都带走。看着是你们吃肉,我们喝汤,但真的这样吗?我们能喝到汤吗?
一口汤都喝不到的。
因为就你们给的那点钱,别说是保质保量的建成,就算是偷奸耍滑我们也建不成。
没准我们还会赔钱。
所以这个所谓的合作,我们是不可能接下来的。
“陈少,诏安建筑家大业大,我想这次光明新村的项目你们自己就能够完成,至于说到我们的话,既然退出了这个项目,自然是要去做别的项目,一时半会是抽调不出来力量和您合作的,所以这个合作的事情就请您选择别人吧。”秦总恭敬的说道。
“秦总你很谦虚嘛。”
陈绍鸣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秦风,没有再咄咄逼人。
“那这事就这么定下了,你们向凤舞县递交退出书吧。”
说完陈绍鸣就走出房间。
“秦总,咱们真的要退出这次竞标吗?”
“不然呢?”
秦风叹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满脸悲呛的说道:“那可是诏安建筑啊,是咱们业内最臭名昭著的吸血鬼,要是被他们盯上,咱们就不只是退出那么简单。退出最起码还能活着,被盯上可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退出吧。”
......
瑞祥建筑的秦风退出了。
但不是说所有人都像是秦风这样好说话的,他们好歹也是富甲一方的有钱人,平常走到哪里都是人前人后前呼后应的主儿。不可能说你随随便便威胁两句,我就会害怕妥协。
那样的话,我还怎么出来混?
比如说十三家企业之一的磐石建筑老总罗师方就是这种人。
他神情不屑的看着坐在眼前的陈绍鸣,嘲讽的说道:“陈总是吧?你是诏安建筑的人,可据我所知,你们诏安建筑并不具备接下这个光明新村项目的资格。当然那不是我该管的事情,我不会管你们有没有这个资格,那是凤舞县政府该考虑的事情,但你好像也不应该来我这里对我颐指气使,让我退出吧?”
“你诏安建筑有能耐那就靠真本事去竞标。”
“你来这里对我威逼利诱算怎么回事?你就不怕我捅出去这事让你们诏安建筑颜面扫地吗?”
“捅出去?”
陈绍鸣不以为然的一笑,漫不经心的说道:“罗师方,你是不会这样做的,当然你就算是这样做了,我们诏安建筑也不怕。不过你确定要这样辜负我的好意吗?”
“好意?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罗师方愤怒着。
“看来就这事咱们是谈不妥了。”
陈绍鸣说着就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后淡然说道:“你们进来吧!”
“是!”
随后就在罗师方的惊愕中,他看到了几个警察出现在眼前,为首的直接亮出来一份逮捕令,漠然说道:“罗师方,根据我们经侦支队的调查,你们磐石建筑涉嫌一起经济诈骗,跟我们走一趟吧。”
随后罗师方便被强行带走。
而这样的事情在凤舞县好几处都在发生着。
当然也有例外。
这个例外说的就是顾东流的诚鑫地产。
前来这里找顾东流谈事的不是陈绍鸣而是程秋霜。
这个赵阳兵的女人,在面对顾东流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尊敬的意思,说出来的话更是直白的让人无语。
“顾东流,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们诏安建筑已经盯上了光明新村的项目,所以说你们诚鑫地产就直接退出吧。退出后,我们会在事后分给你们一点汤喝,要是不退出的话,你们别说吃肉,一口汤都别想喝到,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吧?”
程秋霜坐在椅子上,看着顾东流那张国字型的脸庞,倨傲的说着。
她根本不是来商量的,而是直接来下最后通牒。
“砰!”
都没有等到顾东流说话,诚鑫地产的其余高层便全都拍案而起,他们看着这个妖艳的女人,神情愤怒。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让我们退出?”
“我们诚鑫地产合法经营,不怕任何威胁。”
“诏安建筑也能叫做建筑企业吗?就你们做过的那些烂尾楼项目有多少自己心里没个数吗?这是嚯嚯了别人,又来我们凤舞县嚯嚯是吧?告诉你,我们凤舞县不欢迎你们,趁早赶紧滚。”
......
程秋霜脸色顿变。
她盯视着顾东流,语气冰冷刺骨的说道:“所以顾东流,这就是你的意思吗?你确定要这么和我们对着来吗?”
“这就是我的意思。”
顾东流平静的摆摆手。
“我没有想着和你们诏安建筑作对,但如果说你们诏安建筑非要找上门来欺负人的话,我也不怕。”
“不怕?”
程秋霜咯咯一笑,嘲讽的说道:“顾东流,你不会真的以为就凭你们诚鑫地产,就能够接下这个项目吧?就你们诚鑫地产的规模,我想就连八千万的保证金都拿不出来吧?我来这里是给你面子,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那是我们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顾东流淡然说道。
“你!”
程秋霜一瞪眼,狠声说道:“你知道我们诏安建筑的底细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顾东流指向门口。
“送客。”
“好你个顾东流。”
程秋霜满面寒霜的向外走去,等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眼神玩味的说道:“顾东流,你应该知道我们诏安建筑的底细,但你却装作不知道。这说明你心里还是害怕我们的,对吧?不过无所谓了,十三家竞标企业,就剩下你们一家的话,也成不了气候。到时候凤舞县都不够丢人现眼的,所以这竞标会是肯定会取消的。”
“我们诏安建筑顺势就能成为惟一中标的企业。”
“你们呢?”
“就当做是给我们陪跑的也行,毕竟在所有企业中,就你们诚鑫地产是最没希望的,谁让你们穷呢。”
“咯咯!”
程秋霜得意洋洋的大笑而去。
会议室中顿时一片沸腾。
“这个程秋霜太可气了,她怎么敢这样羞辱咱们诚鑫地产。”
“不就是一个破诏安建筑吗?顾总,咱们和他干!”
“他们到底什么底细?”
听着身边这几个老弟兄的愤怒咆哮,顾东流深吸一口气冷静的说道:“程秋霜虽然说嚣张跋扈,但她有句话却是说的没错,那就是诏安建筑的背景很强大,大到别说是咱们,就算是凤舞县甚至是龙首市都不可能视若无睹。”
“什么背景?”
“赵阳兵是副省长赵志国的儿子。”
“什么?”
听到这个的众人顿时愣住。
副省长赵志国的儿子?这就难怪了,我就说程秋霜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狂妄的,原来是有这样的背景。可要是这样的话,咱们怎么办?咱们虽然说都是退伍军人出身,可也不能说随便干涉地方事务呢。更何况咱们都退伍好些年不说,现在更是组建了公司。既然是公司,那就要在商言商,不可能说用别的办法解决问题。
顾东流感受着这股沉重的氛围,缓缓说道:“你们也不要灰心丧气,不管这个诏安建筑用多么卑劣的手段在做事,咱们都要相信凤舞县县委县政府是会为咱们主持公道的。”
“我相信这事县里已经知道,咱们只要等消息就行。”
“只能如此了。”
......
县委大院,县委书记办公室。
常务副县长孙破晓神色匆匆的走过来,第一时间就见到了苏逸,然后急声说道:“苏书记,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苏逸问道。
“就在刚才我收到了十一家竞标企业的退出书,他们全都说不参加明天的竞标会了。”孙破晓神情惶恐的说着。
“什么?”
苏逸蹭的站起身,难以置信的问道:“你确定?发生什么事了?他们怎么可能说无缘无故的全都不参加了呢?你说一两家的话倒是可以理解,一下这么多家怎么可能?”
“何况他们在参加之前,可都是缴纳了一笔保证金的,这笔钱他们都不要了吗?”
事出无常必有妖。
苏逸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
“我也觉得不对劲,然后就赶紧调查,结果您猜怎么着。果然是有人在耍手段。”孙破晓脸色愤怒。
“诏安建筑?”
苏逸眼神陡然锐利似刀。
“对,就是这个诏安建筑,他们竟然用最卑鄙的手段,对那些企业全都威逼利诱。结果那些企业扛不住威胁,全都选择退出。现在最后剩下的只有一个诚鑫地产和他们诏安建筑。”
孙破晓愤愤不平。
苏逸双手扶着办公桌,神色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