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的夜晚,基本没路灯,车少人无,偶尔只有呼啸而过的汽车,扬起一阵土。路两侧,都是小山包,树密竹稠的,还有些乱坟岗。
张燕一听踏车人这样讲,忙说:“你停车停车,你让我下来,我自己走回城,不要你带。”
踏车人一听,车骑得更快了,说:“你这么不相信我,是对我的伤害。我本来是好人,想娶你为妻,现在——”
踏车人说着,将自行车斜插上一条小土路。两人立即陷入黑暗中。车颠得厉害,张燕不管不顾,一下跳下了车,大喊:“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教养,不懂得尊重人?”
一个趔趄,张燕摔倒在地,本能地尖叫一声。
踏车人急忙跳下车,返身以扶抱张燕的名义,手脚就不干净起来。张燕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嚷道:“你干吗,你干吗,请你自重些。”
那人厚着脸皮涎笑道:“我能干吗,我不就是怕你受伤,把你抱扶起来,来来来,这地上挺脏的,你就坐在我腿上吧。你哪儿摔疼了,我给你捏捏。”
踏车人嘴说着,手也不闲,边说边抓捏张燕,并把她往自己怀里拖拥。张燕一发力,猛地推开他,大叫:“你干什么!想耍流氓呀,小心公安来抓你!”
踏车人:“小妹妹,你想多了,我只是以一个大哥哥对小妹妹的关爱,来帮你忙的。你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着,手又过来。
张燕毫不犹豫地大叫起来:“来人哪,这里有坏人——”
这高叫还真管用,很快,一束电筒光亮朝这边朝过来,另一个骑自行车的人冲了过来。是个光着秃头的大小伙子,一身的呆肉。“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冲过来嚷道。
张燕仿佛看到救星,说:“这位哥哥,这个人不怀好意,把我带到这里来,不上规矩。太没教养了!”
那秃头将手电向踏车人照去,一看,“哈,二癞子,是你呀。你可真有两把刷子 ,好好将人家小姑娘骗到这里来。是图谋不轨?”
原来两人认识。“二癞子”道:“‘光司令’,我哪里敢牙,几前天不是刚枪毙了两个强奸的呀。我只是想和她玩玩。她要是愿意,玩得好,我还想娶她回家做老婆呢。”
“光司令”:“活见你的大头鬼,你还想叫太阳从西边出来呀。在我面前,你少耍花招。”
“光司令”又对张燕道:“小姑娘,这是个坏人,你离他远点。”
张燕:“是的,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虚伪和不要脸的人,不仅不懂得尊重别人,也不懂得尊重自己。”
“光司令”又道:“走,不要理睬这个有娘养没爹教的,小哥我送你回城。来,上我的车。”
张燕“嗯”了声。
“光司令”:“我先骑,你跳上来。你会跳吗?”
张燕:“会,我会的。”
“二癞子”喊叫道:“傻丫头,你这是羊入虎口呀!”
张燕才不管这些呢。她跳上“光司令”的自行车书包架,因为车颠摇晃,她还一手搂住了“光司令”的腰。“光司令”把车蹬得飞快,立即蹿上马路。
“二癞子”也没闲着,跨上车就急追上来。这晚,对他们来说,是送上门来的盛宴,焉能错过。
果然,“光司令”在公路上跑了不到五百米,龙头一歪,就上了条小路。张燕立即发现不对,嚷道:“哎,你怎么不走大道啦?”
“光司令”狡猾地:“这里有条近道,可以少走不少冤枉路。”
张燕一听,“哦”了声,居然相信了。路颠得很厉害,她不得不搂紧“光司令”的腰。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光司令”原想把张燕拖进密林深处“痛快痛快”的,谁知刚把张燕骗住想往里冲,车就撞上了路上一块石头。车一下就失去重心。两人一起摔了出去。
车本来是从后往前冲,因此,撞上石头,前面的人飞出去就更远,而张燕本来就是搂住“光司令”的腰的,因此,摔出去时,基本摔在他的身上,这样一个缓冲,她并没受多少伤。
倒是“光司令”,摔在地上嗷嗷叫。反过来,张燕上去察看慰问他,想把他拉起来,谁知他一伸手,把张燕拖进自己怀里。
张燕大叫……
“光司令”:“小宝贝,你以为我真的要送你回家呐。我们在这里玩,多好呀。”
张燕拼命挣扎,拼命喊叫。
救的人来了,二癞子。他“哈哈”一声,对“光司令”说:“弟兄们有福同享吧,要不,我马上上路去喊人。”
事到这步,“光司令”也无法美食独吞,对“二癞子”道:“你给我把她的嘴堵上,我们一起玩。”
“二癞子”嘴上说着“好咧”,真的就上前去捂张燕喊叫的嘴。岂料,被张燕一口咬住,狠狠就是一口,疼得他大叫,猛地发力,狠狠推搡了张燕一把。这倒把张燕推离正在猥亵她的“光司令”。
张燕摔倒在地。两个恶魔样的男人这时似乎心定了,反正,她已经是逃不出如来佛手心了,得好好玩玩。“光司令”对“二懒子”道:“别怂,用你的衣服捂他的嘴,裤带子把她绑起来——”
张燕在此之前,虽感意外,虽有愤怒,但,她一直没怕过。她的世界是没有魔鬼的,因此,就没有恐惧。现在,两个魔鬼横在自己面前要对自己下手,她本能地感到恐惧。现在她保护自己的唯一方法,就是大喊救命。
夜黑林深,路偏人无,两个歹徒这时显得不急不慌,他们备好工具,一步步逼近张燕——
然而,就在这时,公路上一束强光冲了过来,是一辆摩托车,在颠簸了路上三下两下就冲到两名歹徒面前。
是个小伙子,近一米八的个头,头上戴着开摩托车专用的头盔,显得有几丝孔武和威刚。
他横在两个歹徒和张燕之间,说:“事情到此为止,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们两个,赶快开路,我不追究,也不报案——”
“光司令”一看就他一个人。呵呵。居然敢命令我们两个。好像老子没见过世面似的。
“光司令”咬着牙说:“她是我的女朋友,和你这个外人不相干——”
张燕连忙喊叫:“不是不是,我不认识他们——”
来人说:“听到了没有,她不认识你们。你们还是知趣一点,该撤就撤,免得大家都弄得不痛快。”
“二癞子”:“你不觉得,该撤的人是你吗?这里本来就没有你的事。更何况,好汉不敌双拳。你——打得过我们两个?”
说话间,“二癞子”掏出一把刀来。
“光司令”:“现在你走,还来得及,如果硬赖着走,最后,就是被人抬走。兄弟,她既不是你妹,也不是你亲戚,你犯得着吗?”
来人道:“没听说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你们好意思吗?”
“二癞子”:“少废话,给老子立即滚蛋,要不就请你吃刀子。”
来人:“那就来吧。”
来人说着,将自己戴着的摩托钢盔脱了下来,执在手上。这就是他的武器了。
“二癞子”将刀推在身前,一步步逼近来人。而“光司令”则随意从地上摸到块石头,抓在手上,与“二癞子”分开点角度,也向来人逼近……
自从来人从天而降,张燕就停止了呼喊,既紧张又费解地看他们之间言语相斗互相威胁。事到此刻,眼看一场血肉横飞的大战就要发生,她又发声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好不好,有事都好商量。”
“光司令”:“不打也行啊,你主动自觉地跟我们走,我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就是请你吃个宵夜,好好玩一把。怎么样,你答应吗?答应了,我们就不开打。”
张燕急得哭了:“你们这些人,怎么会这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