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迪丽雅不知深浅,有点急 ,因为距离和于局约的“周五”还有两天。“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约上她的,还借用了你的大名。”迪丽雅有些着急道,“如果只是我和他,我怕压不住。”
杨咏安闲地:“妹妹不着急。那个什么于局,不算什么东西,我在替你想个根本的方案。你不要急,听姐姐的就行。那个于局,哼,那四万块,我要让他吐出来。”
迪丽雅一听,有些害怕:“算了姐姐,花钱消灾吧,钱已经付出去了,生意上多挣点,就会回来的。”
杨咏气哼哼道:“生意上多挣点?我虽不是生意人,但我知道,那四万,是纯利润,需要做多少单子,才能挣那四万。再说,那边的烟囱,多处冒烟,不节约着点,你忙得什么?”
这话说到迪丽雅心坎里去了。到大陆,虽然生意红火,但,只是往里贴钱,一分钱还没赚着。而很多钱的支出,都是铁占元那端为了什么关系,花出去的。这四万,还算是直接从自己手上拿走的第一笔。
再说,光给杨咏安排的那种特殊服务,从暗室构建到装修装潢到设备采购,特殊服务人员的特聘和管理,等等,哪里不要花大钱。
杨咏懂这个,领这个情,就好。
“姐姐……”迪丽雅的声音有点哽咽。
杨咏听着心暖,将语调放柔了,说:“到了周五,如果我还没给你消息,你直接给那个于局打电话,就说我没空,下次再约。其他什么解释都不要做,就这样说就行了。没事的,啊!”
周五时,杨咏终于等来了她要的电话。话不多,“就今天。老地方,老时间。”那个市领导如此说。
杨咏“嗯”了声,回道:“时间有点问题,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一个重要的工作宴会,我是主宾,稍微迟些过来,行吗?”
“……行,我在那边等你。”
其实,杨咏晚上根本就没有安排。她耍了个小技巧。她知道,你越是完全顺从男人,男人就越不把你当回事,适当地设置一些障碍,不完全按他的意思办,当然,最终还给他满足。那份满足,就有不同的质量,且易实现自己的小目的。
略一沉吟,杨咏给迪丽雅去了个电话:“晚上九点,你来接我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跟这个男人约会,最早,是自己悄悄坐城市的“出租车”三轮车去的。后来,有了专用轿车,每回,都是让司机把车开到距约会处两三百米的地方,就下车,自己再步行。这天放下电话,忽想,自己也该会开车了。以后自己驾车去,最好。
是晚,杨咏在自己的书记室待着,随便吃了点简餐,取了瓶酒出来,胡乱喝了点,在自己衣服上还喷洒了点酒。九点整,迪丽雅的车到,依约在楼下摁了二声喇叭,杨咏便下去了。
迪丽雅的车是黑牌照的。这是外企车的符号。上了车,没等启动,杨咏便问:“你身上有你自己的照片吗?”
迪丽雅想了想,“好像有。”说着,打开汽车右前侧的了一个暗箱,从中取出一显得有些旧但极有品质的皮夹,打开一看,说,“有的。”
迪丽雅说着,把皮夹递给杨咏,边递边问:“姐姐要干吗?”
杨咏:“我想安排你认识一位贵人。那位贵人要是认可你,下面休闲中心的生意没有人再敢打扰。”
迪丽雅问:“那贵人可是男的?”
杨咏笑了,“当然是男的。我的意思你可懂?”
迪丽雅点点头:“一切听姐姐的安排,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其实她还有一句话,是“就是女的也没关系”,因为凭她的手段,女的她也有全套的办法,能在床上拿下。但她在杨咏面前不敢太显。且此语在杨咏面前说,是忌。
杨咏看看皮夹中的几张照片,想了想,抽出几张,只保留了一张丽雅在海边夕阳下躯体的既漂亮又诱人又显得有艺术份的照片。把那几张照片还给迪丽雅,举了举了皮夹,对迪丽雅说:“我用一下,回头给你。”
汽车上路。
九点多钟的江州,已经渐渐进入睡前模式,街边的许多店面关门的关门 ,熄灯的熄灯,马路上车辆和行人都稀落了许多。轿车在马路了滑过的声音,带出了一种城市特别的气象。
车到城东的城乡结合部,杨咏让迪丽雅拐进一条小路。路灯暗了许多,迪丽雅打开汽车远光灯,汽车的灯将无边小道照得雪亮。又拐了两个弯,汽车在一幢小楼前停下。
这是一幢缩进街面的小楼,没有围墙,没有物业管理,四周绿植很丰盛。杨咏边开车门边对迪丽雅说:“行了,你回吧。”
迪丽雅却没动,反问:“你怎么走?要不要我过来接你?”
是啊,这的确是个问题。过去,都是第二天上午九十点钟间,他先走。杨咏知道,大约出去转二三个弯,就有一辆小车在等着他。而她自己,一开始,出去找三轮车,后来,胆放开些,也学到,电话让司机将车开到稍远处接自己。
杨咏道:“这个暂时你不要操心。你回吧。”
这是杨咏稳健之处。虽然心中有计划,而且相信这个计划一定如愿意实施,迪丽雅将来会代替自己,或和自己错开时间再出现在这里。但,钥匙在没打开门前,先把扶手交出去干吗呢。
杨咏见迪丽雅的车去了,这才上了小楼。这是幢建筑设计怪怪的小楼,朝街这边,居然没设单元通道,只有窗户。离楼却有堵墙,墙边生长着随风而飘的竹篁,楼和墙之间,有块幽暗的空地,显出些许民国风情。
而入楼通道设计在楼的侧面中间,典型的苏式筒子楼的思路。进了中间通道,在楼里面,设置了上楼的通道。
这楼完全按照筒子楼的格调,在通道左右,各排了住宅,粗一看,以为左右两侧,只是一间一间像集体宿舍楼一样的房子。其实不是。门内别有洞天,客厅、卧室、厨房间、卫生间一样不少,朝南一侧,有着很大的飘窗。
极隐私。
杨咏上了二楼,随后就往里走,在距离楼梯口第三个门口,停了下来,掏了把钥匙,下意识地像侦查人员般地左右看看,这才将钥匙插入,将门打开。
屋内开着些许灯,有些暗。杨咏进去后,关上第一道门。跟着就是第二道门。在这两扇门之间的空当,就是厨房。
第二道门关着。这门后,就是客厅了。杨咏试着去推这第二道门,岂料锁着,不由感慨地摇摇头,换了把钥匙,将这内门也打开了。
还是暗暗的。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杨咏一伸手,将灯都开打了。
坐着的那个人开口了,“来啦——”
是市委分管政法委的戴副书记。头发花白,满脸沧桑。见杨咏进来,只是欠了欠身子。杨咏曾经暗数过自己官场有几个情人,然后悲哀地发现,这些官场情人每次见面时,没一个主动站起来迎上前给自己一个拥抱的。
这位戴副书记自是如此,好像幽会也像一次开常委会一样。
好在杨咏不计较。和这些老邦子算这些糊涂账干什么。“让你等久了吧。”杨咏似有歉意道。
载副书记干涩一笑,“差点坐在这儿睡着,呵呵。”
杨咏边脱边衣边说:“睡着了好呀——”
戴书记:“哦,你来了,一见我睡着,正好,转身离去。”
杨咏噘起嘴:“我有这么自私嘛!”
戴书记:“那怎么叫睡着了好呢。”
杨咏:“你小睡一觉,就会精神充沛,青春有力,让我得以美好一番!”
戴书记乐了,“呵呵,瞧你这张嘴巧呢。”
杨咏此时脱得上身只有一件短袖衬衫,她也不接载书记的话了,只顾顺势在沙发上躺下,将头垫在戴书记腿上。戴书记则自然非常伸手拍拍她的面颊,然后就势手就顺着她的脖子往胸乳处去,俯下头来,厮磨着杨咏……
杨咏心里暗暗祈祷:可千万别来接吻。做别的,都可以接受,而且也可以融入自乐,唯这接吻,受不了。戴书记一天二三包烟,牙都是黑的,满口不抽烟也是呛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