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岐终于走完了那条道路。
映入眼帘的是山顶一片平坦的旷野。
山顶的风儿很是喧嚣,吹的越岐的头发肆意飘动。
而在前方,隐约可以看到有着一处村落。
在那村落中,还可以看到袅袅炊烟正在升起,看样子是在做饭。
越岐看了看日头,发现已经时值黄昏,也是到吃饭的时候了。
他向前走去,很快就看到了村口。
在村口处的一个石磨上,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正拿着旱烟杆子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他的眼球浑浊,脸上满是深深地沟壑,看起来就是苦了一辈子的庄农人。
老人看到了从远处走来的越岐,他停下了又是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深邃的目光透过朦胧的烟雾看向越岐。
“娃儿,你是从哪里来的?”老人的声音就如同大地多年的沉积一般,其中透露着沧桑与厚重。
“这位老人家,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我……”越岐将自己的经历跟老人叙说了一番。
老人将目光移到了越岐的手掌处。
越岐的手掌,已经腐烂到手背处了,甚至就连那洁白的骨骼,都染上了红色的斑点。
看起来,接下来就是手掌骨要腐烂了。
“娃儿啊,你这是中了毒了。你是从山那边的悬崖边过来的吧?”老人又吧嗒的抽了一口烟,说道。
越岐点了点头。
他也注意到自己手掌的变化,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现在还只是手掌,等到手掌全部腐烂掉之后,是不是就该轮到身体的其他地方了?
“老人家你知道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就是从那边的青石栈道上过来的。”
老人叹了一口气道。
“那边那条路以前本来是我们一直下山的道路,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条青石栈道就被诡异的藤蔓缠绕住了,而且在栈道的表面还滋生出了暗红色的苔藓。”
“村子里的人本来都没怎么当回事儿,继续从那边的栈道上下山,但是每一个走过那条栈道的人却从来都没有活下来。他们就跟现在的你一样,全身腐烂,最后变成了一摊血水。”
“不过娃儿啊,你这算运气好。居然过了那条道还能够走到我们村子里来。”
“跟我进来吧,村子这么多年来也研究出了一点克制这腐烂病的药物。”
老人将旱烟杆在石磨上磕了磕,然后就从石磨上站起身,佝偻着腰杆向着村子里走去。
越岐听到村子里有能够治疗自己的药物,脸上也是浮现出了欣喜的神色。
太好了,这下自己算是得救了。
都说毒药诞生之处必有解药,看来这个道理在这座小村庄中也是同样适用。
越岐跟在老人的身后就往村子里走去
现在这个点,村子里的路上已经基本没有什么人了。
家家户户都开始做饭了,在路上只有一些顽童在来回奔跑玩耍,以及一些老人家坐在自己家门口静静地吹着微风。
一路上大家都对老人很是尊敬,就连那些顽童,在看到老人时都会停下脚步,问一声村长爷爷好。
看来老人就是这村子的村长了,并且还很有威信的样子。
而老村长此时也会和蔼的摸摸幼童的脑袋,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不过老村长还是知道越岐还在等着他的药救命呢,在路上也没有过多的耽搁。
走了十多分钟,终于到了村子最中间的一座房屋中。
这间房子跟其他村民的房子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用黄泥建好的房子,在屋顶上还铺着青黑色的瓦片,看起来格外的破旧。
伴随着一阵吱吱呀呀的响声,老村长推开了木门,溅起了一阵灰尘。
这让跟在后边的越岐有些不适应。
按理来说大门应该是经常会打开的,怎么会在大门上堆积这么多的灰尘呢?
除非这座大门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越岐稍微留意了一下这个细节,也没有多想,就跟着老村长进了屋子。
虽然他现在的身体很是虚弱,但是面对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头,年轻人还是要占据一点上风的。
“娃儿啊,随便坐吧。自从老婆子去世之后,我就很少回家了。”老村长说道。
然后他没有再去理会越岐,而是径直走到了最里边的屋子中在寻找着什么。
越岐看了看用木头制成的凳子跟桌子,在上面也已经堆了一层灰尘。
越岐也没有去擦拭,就这么坐在了凳子上。
坐了一会儿,还不见老村长出来。越岐又起身去观察老村长家的房屋结构。
这座院子中有着三个房间,最中间的一个房间比较大,在其中又隔了两间。
老村长刚才就是把越岐带进了这中间的房屋中,然后他去了里屋给越岐寻找治疗腐烂病的药物。
这种老式的屋子中,窗户都是由木头搭建的窗户架子,然后在木头上糊了一层纸。
这就算是简易的窗户了。
越岐现在想不起来以前的事,对于这种第一次见的事物很是新奇。
他有些好奇那两个紧闭的房门中有着什么东西。
就在他打算用自己的手指骨在窗户上钻个眼的时候,身后响起了老村长的咳嗽声。
“娃儿啊,在那干什么呢?来过来上药了。”
越岐啊了一声,有些遗憾的看了一眼窗户,然后就向着中间的屋子走去。
桌子上放着一个很是普通的木头盒子,越岐仔细嗅了嗅。
发现屋子里的空气中竟然漂浮着一丝丝的腥臭味。
这味道有些熟悉,感觉跟他刚醒过来时吃的树叶味道差不多?
老村长伸出自己干枯的手掌,打开了盒子。
顿时那股腥臭的味道更加的浓郁。
越岐向着盒子中看去,发现里边是黑乎乎的一团很是粘稠的东西。
“老爷爷……这个东西,就是治疗腐烂病的东西?”越岐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老村长点了点头说道:“把这东西涂到你的手掌上,那些红斑就会被清除掉了。不过你已经腐烂掉的那些血肉,靠药物没办法恢复过来,只能慢慢长回来了。”
听到老村长的话,越岐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他自己没有办法清除掉身上的异状,情况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