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我根本没有防备,大叫一声后整个人就摔进了洞里。
起初我以为就是掉进了一个普通的盗洞里,就算到底儿撑死也就十米左右,更何况还周围还是松土,只要不是脑袋落地,基本问题不大。
可紧接着我就发现我错了,我掉进来的根本不是盗洞。
一般常见的盗洞通常为垂直向下,或者带有倾斜角度,方便隐藏。
可这个就如同一条波浪线,自我下落开始,跟被打了一套组合拳一样,浑身上下全被撞了一遍,要不是我抢先一步护住头,估计早驾鹤西去了。
约莫有个五六秒我才终于到达底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我感觉四肢就像解体了一样,摔得七荤八素,腿肚子都转了筋。
我躺在地上大概过了七八分钟,这才多少缓过来点劲,不过腿还是瘸的,行动有些不便。
与我一同掉下来的手电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面对突如其来的黑暗,我的内心不觉间升起一丝不安。
我张开双臂试图向前摸索,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我能大致感觉到此时此刻我正处在一个非常空旷的空间内。
意识到这一点我的心跳得更快了,如果在狭小的空间内,稍微有个风吹草动,我最起码还能知道大致方位,知道该往哪躲。
可现在但凡有点动静,声音就开始回荡在我的四周,根本分辨不出发声源是在哪个位置。
好在没走多远我便摸到一堵墙,有了实物心里瞬间踏实许多,至少有支撑不至于摔倒。
幸运的是,我刚一抬脚便发现了掉落的手电,没想到竟滚了这么远。
我用力拍了拍电池,一阵闪烁后居然还能亮,不愧是盗墓首选,就是抗造。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困意早就烟消云散,我抬头看向刚掉下来的那个洞,距离地面有三四个我那么高,原路返回恐怕是难了,希望里面有通往外面的出口。
借着手电的光源,我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墓室,除了放置在中央的石棺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陪葬品或者壁画,稍显寒酸。
石棺是打开的,棺盖随意丢在一边,地上日期不一的食品包装袋显得格外扎眼。
我本就不信鬼神一说,自然对棺材也就没那么忌讳,确认没有其他动静之后,才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沿着墙壁缓缓向石棺前行。
手中的电筒光线也随着我的颤抖而摇曳不定。
当我靠近石棺时,一股腐臭的气味隐隐传来,我皱了皱眉头,捂住口鼻继续向棺内看去。
突然,石棺内传来一阵轻微的“簌簌”声,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脚步也猛地顿住,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我紧张地用手电往石棺内照去,只见里面被一层黑色的浓雾笼罩,手电的光线根本照射不透,很难看出石棺里的情况。
我仔细观察了半天,也没发现刚才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不过很快那阵“簌簌”声便再次响起,我顺着声源一照,忽然发现浓雾里面似乎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扭动,若隐若现。
眼前的一幕看得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而还没等我看清楚是什么。
一团黑影猛地从棺内跳出,落在了棺沿上。
我惊恐地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眼睛死死地盯着石棺,大气都不敢出。
只见那团黑影竟是一只体型硕 大的老鼠!
其体型乃是普通老鼠的数倍,甚至比猫还要大上三分,两只眼睛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闪着诡异的红光。
当我看到隐藏在皮毛之下的腱子肉时,心说乖乖,我要是在北方看到这么大的老鼠或许并不会多震惊,但这可是在墓里啊,这东西是吃什么的能长到这么的大的?
难不成是靠吃尸……
想到这,我瞬间拉开距离,这玩意整日跟尸体待在一块,要是不小心被它给抓一下,随便一个病毒都能分分钟要了我能小命。
顺势摸向腰间的配枪,万一有什么不对劲,直接来上一枪,量它是块铁也得多个窟窿。
不过好在它只是冲我叫了一声,随后就跑到墓室的角落了,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狂躁。
过了好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动静,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我知道,它不攻击我,可不代表其他的不攻击我,要是后面还有,三个四个我还能应付,再多我也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不能再待下去,必须尽快找到出口。
四周的墓墙都是整块镶嵌在一起的,我沿着墙摸索了一圈,并没有找到类似于翻门机关的样式。
这就有些奇怪了。
小时候听爷爷他们讲过,说这耳室的作用只有两点,要么放置陪葬品,要么安葬生前服侍墓主的侍从。
而这间显然是陪葬的侍从,古时候人迷信,认为自己死了之后生前拥有的人和物,到了另一个世界依然享有。
可奇怪就奇怪在这了,既然陪葬侍从是让它在另一个世界继续服侍墓主,但为什么不留门,就连墙都是实心的,也没有夹层一说。
看着眼前的石棺,我猛地想起小时候爷爷曾说过古时候为了防盗,通常会在主墓室的上方修建一间假墓室,里面放些不太值钱的陪葬品,用来迷惑盗墓贼。
不过这种方式也就图个心理安慰罢了,一些刚入行的盗墓贼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拿了陪葬品也就走了。
而那些入行久的盗墓贼则不屑于这些低廉的陪葬品,他们会将尸体整个搬出,在棺底开出能容下一人进出的入口,直达主墓室。
我将视线重新投向墓室石棺内,希望如我猜想的那样,而这时我才注意到,那些原本聚集在棺椁内的黑雾不知道何时竟彻底消散了,暴露出里面的尸体。
当我看清里面的尸体的那刻,胃中顿时一阵汹涌,差点把胆汁吐出来。
棺材的原主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此刻躺着的居然是一具身着现代服装的男人,他浑身早已高度腐烂,脑袋不知道被什么的动物啃掉了一半。
我实在没勇气再看下去,强忍着尸臭,眼神尽量避开,目光向他的身下移去。
果不其然,在这具尸体的下方,压着一块青石板,这估计就是为了掩饰下方的洞口所放置的。
为了印证我的猜想,我只好强忍着内心的厌恶,伸手抓住那具尸体的腿,用力将其往旁边拖动。
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每一下拉扯都让我几欲作呕。
把尸体移开后,我探出身,用手电敲了一下石板,一道清脆的声音随之响起,果然是空的!
随即,我扣住石板的两角,可由于这上面裹满了腥臭的粘液,又湿又滑,导致我废了好半天的劲,才终于彻底打开,露出一个狭小的洞口。
紧接着一股更为浓烈刺鼻的腐味扑面而来,熏得我几乎睁不开眼。
我拿着手电,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洞口内部的情况。
里面是一条倾斜向下的通道,四壁湿漉漉的,还不时有水珠滴落。
我尝试再往下,想看得更清晰些,却隐约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一抬头,身前突然闪过来两道黑影。
“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