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扯了几下,还挺结实,又往下摸了摸。
这玩意儿凹凸有致,手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本来我没往那方面去想,但是再往下,我突然摸到了一根硬物,心中顿时对面前的东西有了非常清晰的认知。
我仰着头,身体尽力跟“它”保持一定的距离,只有四肢紧紧锁住,防止自己不往下滑。
我的手电彻底不见了踪影,或许是刚才掉下来的瞬间,摔了下去,此时此刻我彻底陷入无尽的黑暗,不知道这底下究竟还有多深。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大斌骂了一嘴,“他大爷的,这是他娘什么东西?”
听着声音似乎距离我并不远,我尝试叫他,一连喊了几声,奇怪的是他都没有回应。
当我再准备叫他的时候,一束亮光忽然在这片黑暗中显现,光感不强,但却足以让我看清那一片的情况。
在那亮光的地方,悬吊着数十条蛛丝团成的长条状物体,密密麻麻,而那长条状物体种包裹着的,居然全部都是尸体!
它们全身都被紧紧的包裹在蛛丝里,只露出半颗脑袋和几缕长发。
我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眼神却开始不自觉的往怀里那具尸体上看,虽然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当跟它对视的那一秒,我的脑子里瞬间就炸了锅,直至此刻都依然清晰的记得。
那是一张发了霉的脸,原本的眼珠被整个剜下,取而代之的是两株类似于蘑菇的菌类,黑得发紫,就连鼻孔里也都生出了菌类,整个头颅活像个生物培养皿。
不过此时我注意到,这张脸发霉是不假,但皮肤却细腻光滑,甚至在光照下还能非常清楚的看到上面的汗毛,那些露出来的头发,乌黑发亮,似乎并没有停止生长那般,倘若不是看到露出来的服饰,我差点就以为这是刚刚吊死的。
也不知道这蛛丝里面含有什么物质,竟能让这距离三千年前的尸体至今不腐。
紧接着我又发现,这些尸体好似并不像我所看到的这么简单,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我估算着尸体数量,这里少说也有三四十具,而这也是只被光亮照射到的,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又不知道还有多少具了,这些应该是墓主死后用于陪葬的侍从,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被吊在了这里。
想着,我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点,这些尸体虽说全身都被蛛丝所包裹,可单看外形也不难看出里面的尸体都是女性。
可奇怪的点就在于,这些女性的尸体,为何长着男性独有的特征?
最起码我怀里的这个是!
难道说早在西周时期就有这门手艺了?那这墓主生前玩得也挺花,死后竟让这些人来给自己陪葬。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那光亮旁的一具尸体猛地动了一下,我心里一惊,心说这该不会是要诈尸了吧?
也不知道今天是撞了哪门子的邪,这嘴跟淬了毒一样,心里话刚说完,那尸体忽然就像疯了般扭动起来。
说是疯,但全身都被蛛丝包裹,任它使多大的力也只能是像蛆一样蛄蛹,只不过速度很快。
我离它不算太近,但也就五六米的距离,而这周围似乎就我一个活物,孙川他们也不知道落在了哪里,这玩意儿但凡真的是诈尸,第一个遭殃的必定是我。
我缩着脖子,身体蜷成一团生怕自己会被发现,同时又时刻提防着面前的尸体,万一哪一下它也诈尸了,我就是想逃,也不可能会有时间。
我就这么一直躲着,约莫过了得有四五分钟的样子,依旧没听见有其他动作,我试探地伸出脖子,露出一只眼去瞧。
当我看清那蛛丝里的东西时,心里暗骂了声握草,言语中没有一丝辱骂,全是震惊。
那蛛丝里面包裹着的不是尸体,而是大斌!
他不知道什么原因竟被裹进了这蛛丝里,此刻正在挣扎着试图破茧而出。
他这团蛛丝并没留有开口,从头到脚缠的严严实实,眼看就要窒息。
我见情况不妙,也顾不上那么多,脑子一热,压根没想起来身下就是望不到底的深渊,我抓住那尸体的头发,心说这位前辈,我也是救朋友实在没有趁手的工具,暂且借您尊发一用,千万别秋后算账啊。
想着,我松开双脚,整个人呈悬空状态,就这么来回荡了三四下,我身子猛地向前用力,随着摆动幅度变大,我看准前面的一具尸体,正要松手,没想到刚才还那么结实的头发,居然整个断掉。
好在这尸体凹凸有致,我一把就把在了凸 起的地方,这才没有掉下去。
这时我也才发现,那头发不是断掉的,而是被我连根拔出来的,一同下来的还有它的头盖骨。
我看这算是彻底废了,本来就大不敬,这倒好,顺道还把人家头盖骨给掀开了,这得亏是没诈尸,但凡诈尸,裤衩都得被人家撵飞咯。
我将那头盖骨重新放回原位,突然发现那脑袋里居然长满了菌子,我才明白,原来那眼睛和鼻孔里的蘑菇不是长出来的,而是冒出来的。
眼下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按好头盖骨后,我开始踩着它向上爬,直至抓住连接的蛛丝,刚准备说这总不会断了吧,旋即就停住了这想法,最近这嘴有点邪门,有些话还是不说的为好。
我抓着上面的蛛丝,身体再次悬空,这次非常的顺利,几乎没费多大劲就已经荡到了大斌跟前。
那光亮是从那团蛛丝里面发出来的,与此同时大斌的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小,身体已然是到达了极限。
我顺利停在他跟前,尝试用手去撕破这蛛丝,却发现韧性太大,手的力气根本扯不断。
幸好腰间的匕首还在,几刀下去那蛛丝团便开了个拳头大的口子。
估计是缺氧时间太久,大斌在里面一动不动,处于昏迷状态,大约过了几分钟才终于开始有了意识。
我把口子扩得大些,直至他能露出脑袋。
我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被裹在这蛛丝里面?
而大斌这会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瞳孔止不住的颤抖,嘴巴大张,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我意识到不对劲,忽然觉得身后莫名一股凉风,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