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两!
我往门边靠了靠,看见了那个俊美绝伦的身影。
顾言早已不是一身补丁,华贵的锦缎衬得他更加挺拔。
他身边围着一群世家公子,笑着与他打趣。
「世子莫要玩得太过。三日后,世子可就要与长乐郡主大婚了。郡主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若是知道世子在外面,还有这么个小东西,肯定要闹起来。」
「要我说,世子喜欢,干脆抬进府做个妾室。养在外面,若是被发现了,不好解释。」
顾言低头把玩着自己腰间的玉佩,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做妾?她一个只会绣花织布的农女罢了,给我做妾都不配。」
「我不过是玩玩而已。」
有人拍了拍顾言的肩膀劝道:
「穷山恶水出刁民,可别沾上了甩不掉。」
顾言嘲弄似地冷哼:
「三天后我就消失,回了侯府,她还能找到我不成?」
伴随着哄笑声,他继续道:
「就算有朝一日被发现了真相,只要我不承认,她的话,谁会相信?」
「她无权无势,连个给她撑腰的人都没有,我怕什么?」
我呆呆地看着他。
明明他出门前,还温柔地揉着我的头顶,让我一定等他回来吃饭。
他说会给我带热腾腾的羊肉包子,如果卖的钱多,还会给我再买一串糖葫芦。
明明他拍着胸脯说:「阿阮,再等等,等我攒够了钱就娶你过门。」
那时他的耳尖泛红,看我的眼里满是温柔,情意不似作假。
我很想冲上去给自己讨个公道,问问他到底为何如此戏耍自己。
问问他,为何要欺骗我的感情。
可当顾言随意瞟了一眼秀坊大门时,我却躲到了架子后面。
一群人拥着顾言离开了。
掌柜捡起地上的荷包拍了拍,问我:
「你这荷包还卖吗?脏了要少三文钱。」
我看着那沾了些灰尘的荷包,轻轻笑了。
「卖的!」
顾言并不知道,半月前,在宫里做女官的姑母派人传了口信,给我找了个司制房的差事。
我本还有些犹豫。
进了宫,就不好出来了,我舍不得顾言。
既然如此,我可以自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