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戏是家道中落的云岫查到线索在王府中断,设计终于被广平王掳进府里,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广平王的阴谋,在地下牢笼里发现了一众满身血痕的姑娘们。
伤痕累累的姑娘们在发现云岫误闯入这个地方后第一反应不是让云岫救她们出去,而是让云岫快逃,离开这个府邸。
云岫终于看见了当年救她的姐姐,以血为引,以身为皿,被广平王硬塞了一颗珠子进身体里,身子不断出现排异反应,人已经消瘦得不见人样。
“走,云岫,快走,听话,带着这个,走!”
姐姐紧紧握住云岫的手,满眼都是泪水,眼底全是不舍。
昏暗的牢笼内,每个女子都被一根铁链束缚在角落,大大小小的牢笼不计其数,身上的血衣不知染了多少鲜血。
脖子上,手上,甚至还有项圈,一有大动作,便是无数根银针冒出,稍有不慎,千疮百孔。
云岫泪流满面,将东西收入怀里,“你等着我,姐姐,等我回来救你!”
姐姐摇头,强忍着泪水,“只要出去,立刻想办法离开府邸,先保证好你自己的安全,如果有可能,告上龙椅上那位,才能救我们。”
“告谁啊是想?”
不怀好意的声音传来,暗红色蟒袍上蜿蜒着金色的螭纹,袖口处青白的指节握着一把精巧的弓弩。
云岫猛地转头,警惕地看着来人。
牢笼里的锁链哗啦啦地响,所有姑娘们或快或慢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来人。
“哟,这不是我们云岫美人儿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恍若才看到云岫一般,广平王阴恻恻地打着招呼。
云岫绷紧身体,握住了袖中藏好的暗箭。
见她不说话,广平王继续开口,笑得人头皮发麻,寒意顺着皮肤往骨头里渗。
“你都看到啦?都知道了?乖乖听话,把东西给我,会少吃点儿苦头的,美人儿。”
云岫暗暗地往后退了几步。
牢笼内,姐姐不动声色地摸出了藏好的钥匙,解完锁后挨个传递。
一个牢笼内一把锁就能解开所有人。
云岫注意到姐姐悄悄打的手势,一边后退一边拖延时间,转移广平王的注意力。
“什么东西?不知道 广平王会有什么东西在我手里?”
广平王哈哈大笑,转身和身边的侍卫笑道,“她说她不知道?怎么了?是我们的情报有误吗?”
侍卫提刀上前一步,被广平王拦下。
“哎~娇滴滴的小美人吓到了,那可就没意思了。”
转身再次面向云岫,“还不说实话吗?美人儿?机会过了之后,那你真的会生不如死噢~”
前面的人一脸温和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的残忍,“你还不知道吧,指甲被一个个拔下来的声音有多么清脆——骨头被一节节打断的时候是多么优美的一段乐响。”
广平王一脸陶醉地仰起头,仿佛在享受一件非常安逸的事。
见云岫仍不为所动,广平王敛起脸上的所有表情,冷漠地一挥手,“动手。”
侍卫向前逼近,在走到牢笼前的一瞬间,牢笼内的姑娘们倾巢而出。
事发突然,广平王抬手就射出了几发手中的弓弩箭。
在前方的几个姑娘闷哼着倒地,身后的姑娘们补位。
云岫抬起手,射出手中的袖箭,侍卫倒下几名,一时间被拦下了脚步。
“走!”
一片混乱中,云岫被牵住了手,带着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追!”
广平王一声令下,无数侍卫小厮朝两人追过来,云岫频频回头不断射杀靠近的侍卫。
身后的姑娘们以血肉之躯为她们铺了一条血路出来。
刀剑捅入身体的声音,人体被摔在地上的声音,骨头被敲碎的声音……
云岫憋得眼眶通红,但她不能回头,她只能用尽全力向前奔跑,逃出这里,才能救她们。
不然……大家都会交代在这里,先前姑娘们的努力,将会荡然无存。
前方的洞口终于出现了光亮,追兵也悄然而至,一直牵着云岫的手突然放开,将她推向了洞外。
映入眼帘的最后一幕是姐姐被一刀割喉,却还在最后关头抓住了追兵的脚。
“快……走……”
嘴里不断涌出血沫,追兵再补一刀……
云岫憋回了泪水以免影响视线,卯足了劲往前跑。
骤然刹车,前面是悬崖,。
断头路。
看看身后大规模出现的侍卫府兵,云岫一咬牙,跳下了悬崖。
追兵至,无数箭矢射出,没入河流……
被工作人员从水里湿漉漉的捞上来时,言岁昭还没缓过劲来,双眼通红。
等看见饰演姐姐的演员从身后站起身,蹲到她面前时,言岁昭终于绷不住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接一颗地往下砸。
徐溪难得给了人缓冲时间。
姚静妮有些心疼,偏头嘱咐小助理去准备点儿热水。
拿过小助理准备好的浴巾走过去,搭在人身上,轻轻抱住了她。
终于慢慢缓过来,言岁昭被姚静妮搀扶着起身。
饰演姐姐的演员温柔地给她擦了眼泪,“好啦,我们都好好的呢。”
至此,言岁昭在《朱楼记》中的戏份,正式杀青。
傍晚,关系好的几个主演和言岁昭小聚一场,酒足饭饱后,终于撤离。
言岁昭一下楼就看到了路边黑色的路虎,溜溜达达地走了走过去。
“笃笃笃——”
车内人睁开眼睛,对上了她的视线。
“先生,请问可以搭我一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