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张楠几天之后，刘若凡和陈默很快发现了张楠不同寻常的行为。

负责去白梅工作单位调查的同事说，白梅遇害那天张楠曾开车来过她的单位，但并没有和白梅见面，而是在门口停了一会，看见白梅出来就开车走了。

张楠的工作单位是在广华的一家社区医院，他在医院是负责后勤的，当陈默找到张楠的直属领导吴科长时，吴科长也正在找张楠。

“警察同志，你们正好来了，我正准备去找你们报案呢，张楠已经失踪好几天了，一直都没来上班。”吴科长朝着陈默哭诉道。

“他在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站在陈默旁边的刘若凡双手插在腰带上问道，他现在已经开始适应了刑警的工作。

“张楠请假时说要去仙台。”吴科长的话让陈默瞳孔骤缩。

仙台二字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刘若凡看出了陈默眼神有些不对，他往陈默的位置挪了几步。

“这很蹊跷，我们回去再说。”陈默侧头对着刘若凡嘱咐了几句。

“好，吴科长，我们今天先问到这里，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再和您联系，那今天先这样。”陈默伸手和吴科长告别。

回到光明分局之后，陈默把这一线索告诉了师父李爱国。

“师父，这个张楠很可疑啊，白梅失踪的那天，他出现在了白梅工作单位的门口，而且最近失踪了，这很多线索都很值得让人怀疑啊。”陈默一边说着，一边给李爱国倒茶。

“我们几年前办案，有个说法叫孤证不立，意思就是如果一个人参与进了案子，那么他是不会只留下一个证据的，往往会留下许多线索，就像张楠这样。”

“你是说...”陈默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师父的意思。

“没错，你小子果然聪明，一点就透，这个张楠肯定是有问题的，就像我们有时候做数学题，你明知道这两条线是平行的，但就是要“因为...所以...”的证明，我们办案大部分的时间，也是用来论证的。”

李爱国喝了一口茶水，看向陈默：“不用犹豫，怎么想就怎么干，既然你觉得这个张楠可疑，那就给我好好查，需要什么帮忙的，就和我说。”

陈默点点头，他等的就是师父李爱国这句话。

“师父，之前凶手买辣椒水和军刺，交易地点定在了翠湖，我怀疑这个张楠说是去了仙台，实际上去了翠湖，我想让您给我开个协查函。”有了师父的支持，陈默干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没问题，你不是刚从翠湖回来吗，我这就和汪局打个电话，需要什么支援你和我说就行。”李爱国也不墨迹，雷厉风行的走到了电话旁，拨通了汪军的电话。

“老领导啊，是我啊，我们这里有个案子，有个嫌疑人怀疑在您的地盘，这不是想请你帮帮忙吗。”李爱国讪笑两声，直接了当的说出了目的，警察办案，一般讲究的就是速度和效率，因此他也没说废话。

“就这个事儿，行，把名字身份证号什么的发给我，我让底下人帮你查查。”电话那边的汪局也很干脆，直接开启了办公模式。

几分钟之后，李爱国挂掉了电话：“我已经和汪局交代过了，你一会儿就可以去翠湖，他们那边查也是需要时间的，你先过去吧。”

说完，李爱国一把抄起车钥匙：“给，咱们刑侦支队是有车的，开车过去。”

开车确实要比火车方便一点，陈默想了想，也没废话，接过钥匙后直接走到了院子里。

陈默开车跑了五个小时终于经过了翠湖市的收费站，刚一开进翠湖，就接到了汪局的电话。

“喂，陈默，我是汪军，我们这里已经查到了这个张楠的车牌前几天出现在了我们翠湖。”

汪军的声音给了陈默很大的信心，只要查到了张楠的车牌，就什么都好办了。

“汪局怎么查到的？”有了线索，陈默也就放松了许多，他把车停在路边，拿着电话问道。

“这事儿说来也巧，咱们省今年不是刚推行车管所信息化管理吗，昨天你师父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就查到了这个张楠名下登记的车牌号。”

“本来我都打算用人海战术找这辆车了，结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今天早晨，我们交警查违章，正好查到了这个张楠的车违停在了洗 浴中心旁边。”

听到这里，陈默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他的运气还真是好。

“我已经派人盯住这辆车了，现在这个张楠可能还在洗 浴中心，根据我们外勤的人讲，他一直都没出来，怎么样，要不要我找点人把他给抓了？”

对于陈默需要帮忙的地方，汪军总是很耐心。

“先不要抓人，汪局，还有大鱼在后头，抓了就打草惊蛇了，您把位置给我，我盯着就成。”有了位置，陈默更为放松了，他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行，就在彩霞路这家叫碧海云天的洗 浴中心。”汪军给出了位置。

“谢谢汪局啦。”该客气的地方陈默还是要客气一下的。

“你小子少给我扯这没味儿屁。”汪军笑骂一声，挂断了电话。

陈默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忙音，他笑了笑，汪局还是那个汪局，一点都没变。

松下了手刹，陈默踩下了油门，这辆挂着广华牌照的警车爆发出引擎的咆哮声冲向碧海云天洗 浴中心。

彩霞路路口，几名警察有些疑惑的看着陈默：“你是陈警官吧，我看您这是广华来的牌照。”

陈默摇下车窗，点点头。

“汪局已经和我们交代过了，嫌疑人还在里面，洗 浴中心里面也有我们的人在盯着，你放心，要不你先把车给我们，我们给你准备了一辆民用车。”

一位警察朝着陈默敬了个礼后指了指不远处的民用车。

这其实正是陈默想要的，他坐着的这辆警车太过显眼，开着过去肯定是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