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陈默和鲁威在大堂里商量的时候，门外突然停下了一辆警车，鲁威抬眼一看，牌照是刘健副厅长的专车。

当鲁威把陈默的想法汇报给刘健的时候，刘健拍了拍手，他也对这个看法很满意，他看着鲁威，说道：“老鲁啊，还有个问题，这次党委会上我们经过讨论后，想把你暂时派到豫封市公 安局顶一阵子。”

听到刘健的建议，鲁威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竟然一次扫黑还扫出来了人事调动。

“我们是这样想的，豫封市公 安局的局长任红霞不幸牺牲了，而副局长又闹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次扫黑你干的不错，我们想让你主持一段时间豫封的公 安工作，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刘健试探的说道。

鲁威知道，刘健这么说，其实就是等他一句话了，他只要点头，估计也就是走一趟组织部的手续了。

“我服从组织的安排。”鲁威对着刘健敬礼。

“好，那你继续安排吧，一切问题我都给你解决。”刘健拍了拍鲁威的肩膀，随后带着郝伟杰和周建斌等人走了。

次日，豫封市公 安局大院的公告栏贴出《关于敦促黑恶势力投案自首的通告》，墨迹未干的A4纸在寒风中哗啦作响。

陈默将最后一箱举报信搬进临时指挥部，泛黄的信封上沾着菜市场的油渍和工地水泥灰。

鲁威摘下老花镜，揉了揉发红的眼眶：“一天收到四百多封举报信，老百姓这些年憋了多少委屈。”

陈默抽出几封重点信件：“城西建材市场强收保护费，东郊拆迁队暴力逼迁，还有十六起高利贷引发的非法拘禁......”

“分组行动！”鲁威的保温杯重重磕在办公桌上：“一组负责暴力催收案，经侦的同志查封陈传志关联账户，特警队随时支援抓捕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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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油发电机在拆迁区轰鸣，五辆铲车堵在红星机械厂门口。纹身男人抡起铁棍砸向老厂长的三轮车：“老东西，今天不签字，老子送你进ICU！”

“你们就是一伙强盗！”老人瘫坐在地上，手指颤抖的指着纹身男人。

“我还真就是强盗了！”纹身男人正准备抡下铁棍，突然一阵警笛声响起。

陈默从车上跳下，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纹身男人的铁棍僵在了原地，陈默走到他面前，亮出了一张纸：“红星机械厂的土地转让合同是伪造的，你们涉嫌你们涉嫌强占国有资产，全部带走！”

老厂长攥着陈默的手直哆嗦，指缝里还粘着机床的油污。二十多个老工人挤在传达室窗口，有人突然喊了句“警察万岁”，玻璃上的冰花被呵气融化成水珠。

经侦支队在陈传志家中七箱账本，碳素笔迹记录着陈传志向娱乐场所、砂石场抽成的每一笔黑钱。

“查封所有涉案账户！”鲁威的签字笔在冻结令上划出深深的折痕。电脑屏幕上的资金流水骤然停顿，二十三辆运钞车连夜开往省检 察院。

城西水产市场响起久违的吆喝声。摊主老赵扯下“卫生费收取处”的塑料牌，换上崭新的营业执照。

穿貂皮大衣的收银员被反铐在警车后座，腕上的金表磕在车门框叮当作响。

王欣裹着警用棉大衣坐在询问室，面前的热豆浆腾起白雾。她在笔录上按下手印，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证人保护计划“几个红头大字上。

“鲁局，这几天我们的效率很快啊，现在陈传志的小弟被抓的抓，逃的逃。”陈默站在鲁威的办公室中，面带喜色的向他汇报了这一情况。

“这次多亏了你啊，陈默，我的调令快要下来了，你有没有兴趣来豫封市帮帮我，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可以把你调过来。”鲁威看着陈默，他对这个警察是越来越喜欢。

“鲁局，王志远的砂石场还没有查完，您刚来这儿，要不派几个信得过的警察过去，里面肯定还有好东西。”

陈默这么说，其实就相当于变向的拒绝鲁威了，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陈默不想将功劳全部抢走，因此让鲁威派人去把这些功劳分走。

毕竟这一串子的黑恶势力案件发生在豫封，而鲁威也成为了豫封市警局的局长，这些功劳，总不能全让一个外地人拿走。

其实陈默是无心留在除了广华以外任何一个城市的，他现在在广华也挺好，翠湖和仙台太过发达，发达就会让人变得浮躁，而广华市虽然稍稍落后，但最起码亲人朋友都在，倒也安逸。

“好吧。”鲁威苦笑一声，陈默不愿意跟着他来，他也不能强求。

法院穹顶积着残雪，日光透过气窗斜斜切在审判席上。他试图挺直腰板，却在法警按下脖颈时瞥见旁听席上乌泱泱的眼睛——那些被他碾碎过人生的眼睛。

广华市光明分局刑侦大队门口，妻子李小凤的保温饭盒还带着体温，排骨汤香气混进打印机油墨味。她替丈夫拂去肩章上的雪粒：“豫封的案子...都结束了？”

“判了七个无期，三个死刑。”陈默拧开保温杯，枸杞在滚水里浮沉，“陈传志死刑复核还没下来，听说他在牢里天天写举报信。”

“不过，基本上都结束了。”陈默张开双臂，轻轻抱了李小凤一下。

“那，你今天要是没事就早点回家吧，出去这么多天也不回家，我都想你了。”李小凤在他的怀里撒娇道。

“好！”陈默笑了笑，随后招手替李小凤拦下一辆出租车，送她回家。

再一回头，李爱国正蹲在门口的台阶上冲着陈默笑，陈默快步走过去，对着李爱国敬了一个礼：“师父，我回来了。”

李爱国笑着点点头，说道：“我知道，鲁局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你要是愿意过去，他马上给你办手续。”

“还是这儿好。”陈默笑了笑。

鲁威和汪军都是陈默遇到的好领导，但公 安系统里不是所有领导都是有担当且果断的，也是有不少官僚味的领导在其位不谋其政。

李爱国看了一眼陈默身上穿着的常服，咧嘴笑了：“你小子还挺讲究，穿上常服了。”

一般来说，刑侦大队的刑警穿的都是执勤服，常服这种东西，有点像警察的西装，只有在重大场合才穿。

不过，那些白衬衣领导就不一样了，他们只有极少数情况下才穿执勤服，大多数穿的都是常服。

“这不是回家了得穿的利索点嘛。”陈默挠着后脑勺也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