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既然这个案子发生的时间不久，我们不如先去现场看看。”

李爱国点点头，说道：“我这就安排车，大冷天的就别骑自行车了。”

过年期间出了命案，光明分局上下还是比较重视的，李爱国决定自己亲自和徒弟搭档，尽快把这个案子破了。

吴天赐将师徒二人送到办公室门口，对着两人交代道：“最近这段时间那一片下岗工人聚集区确实比较乱，你们过去一定要小心，不行就让派出所的同志帮帮忙。”

一般来说，派出所很少会直接处理命案，他们一般处理的都是喝完酒后打架斗殴，或是电动车之类的偷窃案，大一点的案子他们都是直接交给分局刑侦大队来做的。

但这不代表很多派出所可以当甩手掌柜彻底不管，在他们辖区发生的案子，他们还是有义务配合刑侦大队工作的。

陈默和李爱国来到了广华机械厂人事科，人事科科长再一次见到了陈默。

“两位，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们了。”科长都有些觉得不好意思了，上一次下岗工人制造了广华大爆炸，这次又有下岗工人死在了聚居区。

“把死者张毅的下岗再就业的登记表给我看一下吧。”李爱国亮明证件后说道。

“好。”科长不敢怠慢，撅着屁股在办公桌下面翻了翻，翻出一个档案袋来。

“这个张毅之前是我们厂运输科的司机，下岗之后拿着钱买了一辆摩托车，听说当起了摩的司机。”

“你对他还有什么了解的？”陈默想多套出一些信息来。

“这个嘛，他那个司机班的人和我有一次聊天和我提过，说张毅平时喜欢买点彩票啥的，经常去我们机械厂往前走的那个小卖铺买点彩票。”科长想了想。

“他平时有没有赌博的爱好呢？”原本师徒两人都准备往门口走了，但陈默突然转身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我们厂的工人有时候确实喜欢玩点牌，打打麻将啥的，但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一直在宣传反赌教育，但这个东西嘛，有时候管不住的。”科长想把关系撇清。

“行。”陈默得到了答案，走出了科长的办公室。

“师父，下一步我们去他去过的那个小卖铺看看怎么样。”

“嗯，我们过去看看是不是张毅本人买的这张彩票，我觉得这张彩票可以作为我们关键的突破口。”李爱国也同意陈默的看法。

两人根据厂长的提示找到了这家小卖铺，小卖铺老板娘正在炉子前面热着年夜饭，看了一眼两人后，问道：“想买点什么？”

陈默亮出了警官证，说道：“老板娘，能不能麻烦问您点事儿？”

看到警察找上门，老板娘顿时有些紧张，她问道：“什么事情？”

陈默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说道：“老板娘，这个人你见过嘛？”

老板娘凑上前去，仔细看了一眼照片，转了转眼睛后说道：“这个人，前几天好像还来我这儿买过彩票。”

一听到有突破，李爱国马上身体前倾，扶住玻璃柜台继续问道：“你再好好想想。”

老板娘回忆了一会儿，点点头，十分肯定的说道：“对，就是昨天，昨天下午他在我这儿买了一张彩票。”

李爱国一拍手：“这就对得上了。”

“那老板娘您先忙，我们不打扰您做生意了。”陈默收起照片，和师父走出了小卖铺。

“师父，如果死者张毅被杀，我认为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有人惦记上了他的彩票，第二种就是如果他在赌场惹了不该惹的人，可能也会引起命案。”

“赌场这个事情，我们问问他家属就好了。”李爱国想的很简单，张毅的老婆平时和他的生活高度重合，张毅如果有赌博的爱好，他老婆肯定知道。

“走吧，上车，他老婆还不知道他死了，咱们一会要尽量照顾死者家属的情绪。”李爱国拉开车门，对着陈默交代道。

“我明白，师父。”陈默坐进车里，和李爱国再次来到了广华机械厂下岗工人的聚居区。

张毅老婆正端着一盆衣服准备下楼晾衣服，正好和陈默二人撞上，她有些好奇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问道：“你们...找我？”

李爱国点点头，随后对着张毅老婆亮出了警官证。

“张毅...他怎么了？”一看到警官证，张毅老婆顿时紧张起来。

“要不咱们进去说？”李爱国尽可能让自己语气听上去平缓一些。

“好，你们稍等。”张毅老婆手脚麻利的将衣服都晾上，拍拍手随后跟着两人回到了家里。

“我们坐一会儿就走，不用倒水了。”李爱国连忙阻止了准备给两人倒茶的张毅妻子。

“张毅他到底怎么了？”张毅妻子有些着急了。

“这个...张毅他最近出了一些意外...”李爱国有些犹豫要怎么说了。

“他出什么事儿了？他是不是赌博了？”张毅妻子以为张毅赌博被警察抓了。

“嗯...张毅平时经常赌博嘛？”陈默赶紧把话题往赌博上面转移。

张毅妻子一下子就意识到上门的两名警察应该不是为赌博而来，她马上改口道：“也不是赌博，他就是平时玩玩麻将打打牌，没多少钱的。”

“去哪里玩呢？”陈默接着问道。

“他们这帮人喜欢去工人文化宫玩，玩牌的都是他的工友，大家都很知根知底，玩的也不大。”

“张毅他到底怎么了？”张毅妻子继续问道。

“张毅他...出事了，我们在聚居区发现了他的尸体，但您先别激动，我们一定会尽力破案，早日将凶手抓捕归案。”李爱国说道。

啊！？

张毅妻子手中的茶杯突然摔落在地上，摔成了玻璃碎片。

“他...他怎么会！？”张毅妻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们也是刚刚接到办案，请您一定要节哀。”李爱国不敢过多逗留，他赶紧怼了怼陈默，两人往门口移动。

“到底是谁杀的他，他平时很老实的，就是喜欢玩玩牌...”

“案件现在还在保密阶段，不过您作为他的家属，有结果了我们第一时间就会通知您，我们来这儿主要是想问点情况，先不打扰你了。”李爱国说完，就和陈默走出了房门。

“联系派出所，叫两个女警过来，安抚一下这个张毅老婆的情绪，别再出什么岔子了。”走出单元楼后，李爱国对着陈默嘱咐道。